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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圣天:双生

正文 圣天:双生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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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天:双生

    迷途

    晚霞映红了西边天空,那艳丽的红色,仿佛被血染过一般,红的触目惊心,映衬着下面的一片火光。

    火势迅速蔓延,汹涌的吞噬了整个村庄,这个原本平静的村落成为一片火海。

    这个村落位于东镜帝国的边境,接壤北之森,北之森是公认的魔兽栖息地,几十年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距北之森五十米处突现了银白色六芒星魔法阵,法阵散发着象牙色的柔和光线,光圈内依稀可见两个模糊的身影。

    “咔嚓”魔法阵破碎的声音,变得四分五裂。魔法阵一般不会破碎,只会消散,除非施术者身死。

    “伊琳娜死了”黑发女孩怔怔的说。

    身边的白裙女孩蓦地一僵,转过头去,视线尽头是自己熟悉的村庄,火光怒吼着焚烧到天边,似与霞光连成一片。白裙女孩看的呆掉,眼泪无声而无知觉的在脸上一行行地滚落下来。

    “我不相信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我要去”白裙女孩哽咽的说,冲向远处的火光。

    黑发女孩一把拉住她,扬起手掌向她的脸颊打过去,但最终停在脸侧,收回手,大吼道:“七七,你冷静点,你现在过去便是死路一条,你不要浪费伊琳娜用生命换来的生机”,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近乎于哀求,“别去七七,现在我只剩下你这一个亲人了”

    白裙女孩逐渐冷静下来,眼神也变的清明,不似之前那般惊惧和焦灼,映入眼帘是自己孪生姐妹苍白的脸,紫黛色的眼瞳有掩饰不住的悲伤和一丝迷茫,被咬地毫无血色的下唇。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

    “你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火海前的一群男子哈哈大笑,为首的人带着战利品扬长而去。

    这一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彷徨。伊琳娜不在了,只剩下我和七七了。雾霭重重,前路何往

    “二哥,没想到这里还有漏网之鱼。”声音中带着轻佻。

    两个女孩转过身来,这波人有十来个,为首的那位男子相貌平平,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眼角至右脸,身后众人有之态。腰间别着明晃晃的大刀,胸前佩戴着一枚血红的徽章,与刚才打劫的是同一伙人。

    “诶那,还是两个美人胚子,一定能卖不少钱。”

    “抓回去给我儿子当媳妇。”

    “废话这么多,还不动手抓活的。”

    十几个汉子狞笑着呈包围状向她们靠近,两个女孩只有后退,慌乱无措。她们一步步的后退,离北之森仅不到十米,前面的汉子步步紧逼,一副“谅你也不敢进去的姿态”。摆在她们眼前有三条路:第一种,被生擒;第二种,逃入北之森。后者固然九死一生,但有一线希望,前者便是生不如死。还有第三种便是杀出一位英雄好汉,但这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黑发女孩一咬牙便选择了第二种,随后看向白裙女孩,后者点了点头。

    她们是双胞胎,心意相通。当前者看向北之森,后者便知道她的想法。

    两人一同冲进了北之森。

    “若我活过了今日,必叫你们血债血偿。”森冷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

    不少人听见这句活都嗤之以鼻,北之森居住着数以万计的魔兽,两个小丫头片子又怎么能活下去。

    五年后,“夜魔女”屠近了血狼全寨,这便是后话了。

    “二哥,我们是进还是不进”

    蓊郁苍翠的森林弥漫出湖水般的冰冷,在霞光的笼罩下又显出骇人的寂静,不时从远处传来一声魔兽的长啸。

    为首的男子脸色大变:“走,赶快走”

    被遗漏的信息

    黑袍男子推开面前这扇木雕精美的门,仅这一个动作,便使屋内尘土飞扬。

    黑袍男子和旁边半米高的狮子眉梢齐齐抖了抖,前者受到后者嘲讽的目光,轻咳了一声,说:“咳咳,只是许久没有踏足这里了。”

    这是一个书房,临窗边有一张宽大的桌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奇异的深紫色的光泽,上面杂乱的堆积的书,几乎堆满了整个桌子。后面便是错落有致的十几个大柜子,每个柜子上都摆满了书,但沉积着一层尘埃,可见很久没人翻阅了。天花板上镶嵌着几颗夜明珠,即便是在夜晚,也亮如白昼。

    黑袍男子动了动手指,施了个小魔法,清除了漫天飞扬和沉积在地面上的灰尘后才踏入,狮子也跟着踏入。

    男子径直走向书桌,丢下一句:“苍雪,你要的那车古籍便在这儿,你慢慢找吧。”

    门边的狮子苍雪怒道:“修尔,这么多书你叫我怎么找”

    修尔没有理他,自顾自动手整理起桌子上杂乱的书堆,无意间从堆积如山的书中滚落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修尔俯身拾起这枚水晶球,脸上浮现出怀念的神色。

    这是一枚传讯水晶球,传讯水晶球世间罕有。每一枚传讯水晶球都有与之匹配的另一枚水晶球,便于持有者互相联系。

    只是另一枚传讯水晶球的主人早已不在人世,修尔神色黯然,纤长的手指划过球面,一道流光溢出。

    嗯

    流光迅速在面前的空气凝成字迹。

    修尔看完了这封信,扬手一挥,字迹又化作光点,消散于空气中。他轻叹了一口气,她果然还是那样做了

    强烈的愧疚和不安如潮水般涌来。至于她的女儿修尔微微握拳,好像做了一个决定。这封信大概是七年前的,七年了,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那个村庄

    正在埋头找书的苍雪只感到一阵疾风掠过,向后望了一眼,只见到极速远去的黑影,又怒道:“修尔,你个混蛋,居然丢下小爷独自跑了”

    又是一阵风掠过,带走一大片灰尘。

    两个身影,绝尘而去。

    黑发女孩阿九拉着白裙少女七七跑了一段路后,便停了下来。阿九向后回望,苍翠的丛林不见一个人影,便松了一口气。她料想的果然没错,北之森是众多魔兽的栖息地。血狼团的人岂敢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而进入这凶险之地。

    接下来便是走出北之森。

    阿九心中清楚,魔兽嗅觉、听觉十分发达,一点风吹草动便能惊动它们,再加上北之森地势复杂,丛林密布,更是难以走出。

    周围的古木拔地而起,遮天蔽日,把天空拥挤地只剩下星星点点的缝隙。她们在这片森林里迷失方向,仅凭直觉行走。只有踩断枯枝的声音在森林中回荡,便显出骇人的寂静。

    阿九和七七紧紧地手牵手,手心里早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有一种感觉,她们正在往深处走去。

    遇险

    夜色密密麻麻的涂满了森林的每一寸土地,树冠的缝隙中露着点点星光,森林在如水月光的浸泡下,愈发的冰冷。一阵阴风拂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夜晚的北之森更加令人恐惧。耳畔传来的魔兽咆哮声越来越频繁,好似就在附近。夜晚是魔兽活动的高峰期,阿九感到周围已危机四伏。

    身后传来细微声响,阿九与七七对视一眼,瞳孔紧缩成线,写满恐惧,纷纷望向身后,阴影处一双翠绿的兽瞳泛着冰冷的幽光。阿九下意识的松开了七七的手,上前一步,挡在七七前面。

    树木掩映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巨大身影,在月光下依稀可辨认它的身形,它与狼相似,但身形大了几倍不止,最显眼的是它的脚踝处有一簇幽蓝的火焰在跳动闪烁,荧绿的目光紧紧锁定她们。

    阿九和七七怔在原地,恐惧得无法移动,只能任由它的身形在瞳仁中放大,须臾之间,它便来到面前,轻轻地扬了一下爪子,然后闪电般飞速划下,挡在前面的阿九笔直的朝身后粗壮的古木撞去。怦然一声声响,尘埃飞扬,弥漫一片。

    她瘦小的身子顺着树干滑落,阿九闷哼了一声,后背和前胸像被火烧过一样灼痛,意识被撞得有些模糊,昏迷前的最后一幕看见七七向自己靠近和背后已经举起利爪的魔兽,无意识的呢喃:“快走”

    七七跌落在阿九身边,映入眼帘的是阿九因失血过多而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再往下便是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七七止住的泪又簌簌地往下掉,她埋下脸,耳边是阿九微不可闻的心跳声,“阿九你,千万不要死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只有你了”七七逐渐靠近阿九的过程中,她动人的星空蓝色瞳仁逐渐变成妖艳的血红色,仿佛几尾血红的金鱼游动在蔚蓝的水中。

    不曾注意到的是,阿九常年戴在身上的黑宝石项链在血液的浸润下微微发热,发出微乎其微的光。“我要杀了你”轻轻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来自地狱。

    七七蓦然起身,妖艳的血红色双眸紧紧盯着魔兽,瞳孔中其他的情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意。

    魔兽敏锐的感觉到之前视为蝼蚁的人类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散发的恐怖气息与某个古老种族相似,飞速划下的利爪一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那是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

    自己为什么那么弱,弱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为救自己死了,一个重伤,生死未卜。七七任由愤怒、仇恨、不甘在胸口剧烈翻滚,一点一点的吞噬掉仅存的理智,将她拉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魔兽反应过来后,愤怒的咆哮了一声,扬了扬利爪又冲了过来。浩瀚如汪洋一般的魔力肆意翻滚,席卷了四肢百骸,七七无法承受这巨大的魔力,嘴角溢出了一抹血丝。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宝石的光芒大盛,从中溢出一抹流光,凝成两个身形,一男一女,视线可以透过他们看到身后的树木。年轻女人身着白色长袍,五官精致,有一双魅惑人心的蓝紫异眸。男人英俊到无法相信的容貌含着一丝怒气,扬起手,掌心悬浮这一把由魔力凝成的月牙形刀刃,飞速掠去。魔兽全身被巨大的冲击力穿刺了,朝身后的山崖撞去,轰然一声爆炸,尘土弥漫。尘埃慢慢落定了,地面被魔兽的身体砸出了一个幽深的坑洞,露出蜿蜒的古树根,魔兽的腹部多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正汩汩地向外冒血。

    “区区七阶魔兽,竟伤吾儿”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

    故人

    与此同时,那名年轻女子也没有闲着,两道流光从她指尖溢出,一道在阿九倒下的地面上出现一条条光线,逐渐勾勒出一个银白色的复杂繁琐的光系魔法阵,在这道魔法阵所散发的柔和光线所笼罩下,阿九胸前三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禁忌之光极限治愈。

    另一道流光飞速没入七七的眉心处,她血红色的双眸逐渐褪去猩红,深处的戾气也消散,恢复成幽谧的星空蓝。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出现了光亮,一股柔和的力量带她出深渊,光明在一点一点的恢复,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恢复,视线里又重新出现了茂密森林的景色,七七摇摇晃晃的向躺在地上的阿九走了几步,她的身边似多了两道人影,但只能看见轮廓,看不清脸。

    安全了这是七七最后的想法,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意识又归入黑暗。

    年轻男子见七七摇摇晃晃,有向后倒下之势,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七七身旁,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不想她的身体径直穿透手臂,男子素来石水无波的眼眸划过一丝失落,他忘了他现在只是灵魂状态。随手施了个小魔法,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七七逐渐下落的身体,缓缓的接近地面,轻放至另一个女孩的身边。

    “ 没想到转眼间,她们都已经这么大了。”男子感慨道。

    “七年了,她们应该七岁了吧,”女子温柔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两个女孩,眼圈微红,“娘终于见到你们了。”

    她俯下身,映入眼帘的是她们苍白的脸,在月光下像薄玉般易碎,蓝紫异眸中划过一抹心疼。手伸向女孩的脸,因为激动有些颤抖,与男子的情况如出一辙,她也不能触摸女孩的脸,“罢了,能见你们一面就满足了。”他们的灵魂一直沉睡在黑宝石纯黑之红中,上面设有禁制,只有她们的血才能解开禁制。由于这个特殊的条件,原以为永远也见不到女儿。可这次胸前的伤口是黑宝石浸润在血液中,无意间解开了禁制。

    “只可惜”女子轻轻一叹,举起自己渐趋于透明的手臂,透过手臂看身后的树木更清晰了些。灵魂状态不能在外界逗留太久,更何况使用了魔法,只有回到纯黑之红中才能恢复力量,但下次解开禁制又不知是何时了。

    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投下了一片移动的黑影,从树林的阴影走出一个黑袍人,月光渐渐地将影子拉长,身后尾随着一个黑影,他摸了一下下巴,有些疑惑道:“怎么感觉到未央的魔力”向所感知道的方向望去,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缩小,僵硬的站在原地,不确定道:“未央”

    女子似是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转过身来。是记忆中那张熟悉的脸,黑袍人喉结蠕动了一下,想说千言万语,但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的女儿,我”

    未央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修尔,好久不见。”忽然身体从脚开始化为一个个的光点,修尔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照顾好她们”耳边传来这句话,这才注意到地上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小丫头居然敢跑到北之森了。

    灵魂没入黑宝石之中,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静谧的夜空中凝聚着光点,星星点灯,修尔接了一个飞舞而来的光点,深邃的黑眸之中洋溢着欣喜,她还活着

    幻境

    光点很快消散,修尔走到两个女孩的旁边,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五官精致且与未央有几分相似,她们是未央的孩子修尔有些不确定,但看到胸前的纯黑之红时,一切怀疑都消释了。

    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修尔蹲下身为她们检查伤势,其中一个女孩胸前的衣服上有三道划痕,很明显是魔兽所为,但伤口已经愈合,衣襟被鲜血染红,身下是一滩在月光下泛着妖异色彩的血,远处躺着一头奄奄一息的魔兽,修尔依稀辨认出是一头七阶的青炎兽,一条从胸部延伸到腹部的伤口,“暮下手还真狠。”

    另一个女孩只有一些小擦伤,并无大碍。

    密林中传来嘻嘻簌簌的声音,不知何时已聚集了许多魔兽,修尔蹙了蹙眉,他懒得和这些低阶魔兽动手,“苍雪,麻烦你解决一下。”

    身后的狮子撇了撇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看到修尔嘴角的弧度,马上想到那车古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一阵震耳欲聋的蕴含威压的时候传遍森林,魔兽们做鸟兽散状,连脚下的大地都有些感到震动。

    魔兽的世界中也等级分明,一个是血统,另一个是阶级。在北之森的外围,苍雪恰恰都占全了。

    修尔满意的点了点头。魔兽的感官天生就对血腥味敏锐,何况是这个人迹罕至的森林,鲜血的气味足以引得一阵小躁动了。

    “把她们都带回去。”

    阿九的意识昏昏沉沉,似在水波中飘荡,直至纯黑之红发出光芒,像是无波的水面泛起涟漪,眼前出现了金色的光点,斑斑驳驳,轻盈起舞。耀眼洁白的万丈光芒使阿九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待再睁眼时,映入眼瞳的是一片混乱的光影,飞速划过,在视线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白光不再似之前刺眼,反而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周围景色变换成一片乳白色的世界,十分广阔,视线可见之处除了远处的墨绿色参天石树再无其他,朦胧而又神秘。

    古树下似有一个男子,把臂斜倚着树干从容悠闲,不知何时,阿九的前方出现了一名女子,正走向树下的男子。白色的纱裙委地,银色的发丝垂至膝盖,随风舞动,一股说不出的高贵之感。

    阿九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恍惚之间觉得心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觉,一种从血液里透出的亲切感。阿九快走了几步跟上她的步伐,试图拉近与她的距离,但却发现,无论怎样也不能拉近与她渐远的距离。

    女子似察觉了身后的情况,转过身来,这个世界仿佛被轻纱似的薄雾笼罩着,看不清她的面容,只隐隐看清脸部的轮廓。女子一副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轻转回头。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这个世界所呈现的景象也随之模糊。又出现了奇异耀眼的白光,所有的幻想画作一连串的泡沫徐徐上升,然后破碎,归于虚无。阿九抬手遮住刺目的白光,待将手臂放下时,周围的景色与之前截然不同。

    视野里遍布各种景色,虽然看不真切,可也判断出这是一片森林。两侧的山脉拔地而起,这处于一处山谷中,十分空阔。阿九转过身来,便被身后的景象怔住了。这是一片纯白的花田,微风拂过,卷起几片花瓣,在空中旋舞、升腾、下落。其中一片花瓣落至阿九的额头,瞬间化作白色蝴蝶状的光点,随风消逝,涅槃着最后的华丽。

    花田的中央正站着一对男女,就是刚才幻境中的两人,嘴唇张张合合,似在说些什么。阿九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走向花海中央,这时又出现了一个黑袍男子向他们走去。

    “啪”幻境突然像破碎的玻璃一样,变得四分五裂。

    阿九半睁着眼,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眼前是飞速掠过的模糊成一条线的景物以及一角黑袍。

    修尔

    静谧的夜色逐渐被阳光洗去,朝阳在树顶上涂上一层闪耀的红色光晕来,阳光洒向一栋别致的木楼,透过窗户,落在两个女孩的脸上。

    其中一个女孩的纤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睁开眼

    阿九紫色的瞳孔带着茫然之色,似依旧沉浸在昨晚的幻境之中,那个人是娘亲吗

    朦胧了片刻,躺在床上的阿九缓缓坐起,昨夜噩梦般的记忆又重新记起,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身旁,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阿九松了口气,刚提起的心也随之放下。太好了,七七没事呢。

    下意识地按下自己的胸口处,奇怪的是昨夜晚上被魔兽划伤的地方完全没有任何的痛觉,也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痕,浑身上下也没有任何的不适。一切都很美好,而昨夜那噩梦般的经历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有衣服上破碎的划痕在提醒那真的发生过。

    阿九环顾四周,看清了这个陌生的房间。这似乎是一座小木楼,从天花板到地板全是木制的,简洁而干净。风带着树叶清新的味道,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在空气里被加温。略略侧了侧头,看见一扇半开的窗,窗外是蓊郁的树木,不时传来几声兽鸣。神经瞬间绷紧,自昨晚后对魔兽的声音十分敏感。

    圆形的月门垂着白色的纱帐,纱帐在风中飘起又落下。阿九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七七,趿拉着鞋子越过月门,走向虚掩的木门,推开雕花木门,然后定定站在原地。

    眼前是一片海洋一般的树林,满眼都是浓郁的高大古木,树高十几丈直耸入天,阳光斑驳落在树叶上,零落的落在眼前,让人产生一种沉溺海底的幻觉。满世界都安静异常,只有树叶沙沙在风中摇曳的声音。侧头,越过自己所在的小楼,一片错落有致、高高低低、造型奇特而又别致的小楼落入眼底。

    这是哪里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接近仙境的地方。

    阿九顺着深色木质走廊漫无目的的走着,经过一个曲折的转弯,呈现在眼前的是与之完全不同的景色。

    绿草如茵,天蓝如洗,互相映衬 ,天空格外的明媚。宽敞明亮的院内,只生长一棵树,却是她们见过的最为古老的树,没有之一,仿佛觉得它历经千年沧桑,仍静静屹立在时间尽头。树下是一明净的湖泊,似一泊镜子。一只满身纯白色的狮子正慵懒的趴在柔软的草地上惬意的享受阳光,察觉到她们的到来,只抬了一下右眼皮,一副不敢兴趣的样子,树下的黑袍男子冲她们摆了个手势,示意她们过来。

    明净的湖泊倒映着他们的影子,反射着粼粼的波光。

    “我名为修尔,你叫什么名字”醇厚低沉的声音响起,黑袍男子转过身来,却是出乎意料的年轻俊美,一张脸长得够细致却丝毫不损张扬的气场,剑眉斜飞入鬓,眸子很深却极其清亮。

    “阿九。”

    “大名。”

    “阿九。”她依旧说出了这几个字。

    他轻轻叹了口气,露出有些内疚又有些爱怜的神色,“是我来迟了,让你们受苦,现在没事了,从此你们就留在我身边吧。”

    突然间阿九觉得十分委屈,红了眼眶,两行清泪无声的滑落,她咬住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纯黑之红1

    像变魔术一般,修尔修长的指尖坠、落一物件银色的细链泛着淡淡的银色光芒,而那枚如夜色般深沉又如深海般澄澈的黑宝石,在阳光下更是闪耀夺目。

    阿九双手下意识地按向胸口,果然不见了。这枚宝石,她一直贴身带着。因为伊琳娜说过,这是我找到父母的唯一信物,意义十分重大。

    “这不是一般的黑宝石,它叫纯黑之红。”这是暮这个家伙为博女儿一笑弄出的东西,只可惜想到这儿,眸中又滑过一丝黯然。另一只手抬起放至宝石下面浮起的一个小型魔法阵,黑宝石悬浮在魔法阵之上,背面也出现了光亮的纹路,与魔法阵文理逐渐契合,上面投射出一副璀璨的星空图,一颗颗洁白的星星闪烁着,片刻斗转星移,显出了一个“璃”字。

    “你的也拿来。”七七不知何时醒了,来到了这儿。眼前这对女孩,虽是双生胎,长得一模一样,但较为好认,阿九的瞳色是紫黛色的,而七七则是蓝色的。

    空中出现了一个“颜”字。

    “你便名为夜璃,你便名为夜颜,阿九七七便作为小名吧,”七七目不转睛地盯着“颜”字,眼睛微红,显得十分激动,反观之,与她同为姐妹的阿九在那之后则过为平静,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表情完全不似孩童,只有微微颤抖的手。能看出她压抑的心情。

    伸手接过修尔手里的“纯黑之红”,修尔的目光明锐的看到衣袖掩映下的的白色绷带,身后紧紧的拉住她的手腕,问道:“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无意间瞥向阿九,发现阿九的手臂上同样也有绷带,不过一个在右边,一个在左边。触及到这块绷带,七七的脸色瞬间变了,目光之中有些害怕,躲躲闪闪,几次尝试抽出手腕,无果。

    修尔眯了眯眼,白色绷带瞬间化为齑粉消散在空气中,露出一段纤细匀称的手臂,黑色的妖艳花型图腾在白皙的手臂上格外扎眼,重重叠叠的花瓣,缠绕的枝叶,占了前臂一半的皮肤。说不出的妖艳之感。

    修尔见到这个图腾,瞳孔骤然紧缩,没想到只继承了一半的暮族血统,还是不可避免的带上了诅咒,想必另一个孩子手臂上也有,突然间想起未央信中那句“只求她快乐长大”。

    七七趁修尔发怔,将手抽了回来,藏之身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脚无意识地踢着面前的草,“修尔,,你会不会因为这个而不要我们”欲言又止,语气中充满压抑的害怕。当初村里的人就是因为这个而避她们如洪水猛兽的,七七十分害怕,害怕面前这个让自己产生亲切感的男子也用那憎恶、惊恐的目光看自己。

    修尔眸中涌起沉重的愧疚,是自己的疏忽让她们受了这么多苦。在她们昏迷期间向邻村打探过关于她们的消息,她们因为手臂上的图腾被说成是诅咒之子,不祥之人,会给村庄带来灾难,受尽冷眼与嘲讽。

    纯黑之红2

    修尔也很快的将情绪压了下去,目光变得柔和,隐约可见深处的一抹怜惜,抬起手温柔的摸了摸她垂着的头,说道:“不,我不会,其实这个花朵图腾还挺好看的。”

    七七像如获大赦一样抬起头,“修尔,你是第二个不怕这诅咒的人。”

    修尔轻笑道:“诅咒只对宿主有影响,那些村民太无知了。还有,这个图腾以后千万别让人看见。”

    七七乖巧的点了点头,问:“为什么”

    “以后你就明白了。”

    完全没有听到耳边对话的阿九愣愣地看着古树的一处树梢,隐隐可见远山一带,山腰处洁白无暇,云朵仿佛镶在那儿。

    “那里是不是一片花海”阿九指了指那个方向。

    “没错,那里确实有一片花海,名为月令。”修尔顿了顿,“你怎么知道”距离这么远,是不能仅仅依靠颜色来判断的。

    阿九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自此她看到这个如仙境一样的地方,就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且看到这颗古树和那片花田才恍然大悟,这便是梦中出现的地方,而且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修尔就是那三人之一,而另两个人不是第一次梦见,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再加之他对黑宝石项链的熟悉程度

    虽然这有些荒谬,阿九还是艰涩的开口道:“修尔,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吧”

    修尔闻言微怔,从未见过如此早慧的孩子,观察力敏锐,仅凭三言两语便看出端倪。与她视线交汇,阿九的目光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看不出情绪,恍惚之间,眼前浮现出暮的脸,她眼神与他如出一辙。

    七七闻言,用一种带着期许的目光看向修尔。

    修尔沉默了一会儿,话锋一转,“你恨将你们遗弃的父母吗阿九。”

    “大概一开始是恨的,恨他们为何将我们抛弃,受尽那些人的冷眼,后来不去想也就淡了,只是时常感到寂寞。”平淡的语气,仿佛在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真好”的闲话。

    “告诉我们,我们的父母到底是谁”

    古树投下来的阴影映在他脸上,移动着,阴晴不定,“你们的娘亲名为夜未央,是我的师妹,我们师承同一人,一起长大。她天赋过人,年纪轻轻便有了强大的实力。”修尔双眼迷惘,陷入回忆之中。那年他七岁,师尊引回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告诉自己“她便是你的师妹了”。

    “你们的父亲单名一个暮字,实力更在未央之上。他对未央一见钟情,然后便把她抢走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修尔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几个月后,你们的娘亲也爱上了她。”

    七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如死水一般的气氛。

    “那他们是活着还是”尾音带着颤抖。

    “活着。”仅两个字便让心中大石落地。

    修尔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阿九的“纯黑之红”,她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也解不了禁制,真不甘心。

    那一句话之后,他再也没有提及有关她们父母的事。阿九知道他不会再说了,尽管他隐瞒着很多重要的事情,但知道这些也便够了。

    决心

    那一句话之后,他再也没有提及有关她们父母的事。阿九知道他不会再说了,尽管他隐瞒着很多重要的事情,但知道这些也便够了。

    满身纯净银白色皮毛的狮子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踱步到三人跟前,绕着阿九转了一圈,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这两个小丫头便是暮的女儿”魔兽一旦过了七阶便可口吐人言,这一点常识,姐妹俩并不感到诧异,因为伊琳娜曾提到过。

    “看起来怎么会这么弱好歹也是个暮族人。”狮子感慨道。

    暮族人阿九将视线转移到修尔身上。

    修尔瞪了狮子一眼,没有过多的解释,轻轻的咳了一声,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狮子是苍雪,属双翼银狮一脉。”

    苍雪挺了挺胸口,身后的尾巴不断的来回晃,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小爷可不是普通的狮子,我可是继承了上古凶兽穷奇的血统。”

    看着这头傲娇的狮子,阿九撇了撇嘴。

    苍雪头上出现了“井”字符号,幽幽道:“昨天的青炎兽要是认真起来,随便一爪子,你就玩完了,更何况是我呢。”

    是啊,谁会和在自己眼中蝼蚁的存在拼尽全力呢阿九咬了咬牙,说:“我以后一定会变强的。”

    苍雪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一股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修尔见情势有些不对,道:“苍雪啊,你要的那本书在书房从左到右的第二个架子上的第三格中。”

    银色狮子立马两眼放光,转身一溜烟就跑了,“混蛋,你早知道得这么清楚,怎么不早说”

    修尔扯了扯嘴角,这种机会当然要好好利用。

    七七神情黯然,零零碎碎的光斑印着她的脸庞,也未见明亮起来。很显然,她想起了昨晚的经历。脑海里自动播放着一幅幅画面,历历在目。伊琳娜定格在记忆的最后一幕是浸出血的嘴角绽开的凄美的微笑,阿九倒在血泊之中,苍白仿佛要融化的样子,铭刻至灵魂深处的无力感,真的不想再经历了。

    “你们想变强吗”修尔嘴角弯起了弧度,仇恨是最好的动力。

    “想。”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只有变强,强到可以手刃害死伊琳娜的人,强到可以保护在乎的人。

    夜幕降临。

    阿九斜倚着树干,透过树叶间的缝隙仰望星空,零落的白色黑子闪烁着寂寥的光,一只手冷不防的拍了拍她的肩,阿九没回头,淡淡的说:“七七,一起过来坐。”

    一阵窸窣声后,阿九身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七七嘟着嘴,“这样都吓不了你,真是无趣。”

    阿九侧过头,借着微弱的星光,看到七七脸上的淤青,“疼吗”伸手轻触了一下。

    七七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知道你在意的是那头狮子提到的暮族人,”阿九又将目光回至天空,“不过,以后总会知道的。”

    “比如说,修尔的书房”七七轻笑,眉眼弯弯,像轮新月。

    转瞬十年

    初冬,十二月。

    宽阔明亮的院落内,满目皆是雪色,古树已裹上银装,六瓣小花层叠着皑皑白雪,在阳光下反射着炫目的光华,显得庄严而又神圣。风轻轻吹拂,白色花瓣在空气中跳着精灵一般的舞蹈。

    旋转

    一枚花瓣缓缓落至树下少女的黑发上,长发极黑,垂至大腿间,像一匹柔软光滑的丝绸,微风吹拂,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少女的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双异常妖艳的眼睛,流转着独特的紫色光华。

    离树已有千年历史。离树花期很特别,每十年开一次花,花期为一年,在此期间,花开不败,越过寒冬,从第十年的初夏开至下一年的初夏。

    从前年的六月份算起,离树的花期只有六个月了,而我如果不找齐“潘多拉之心”,生命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六个月夜璃极目远眺,视野尽头是连绵的雪峰。

    花落人亡。

    “夜璃,该走了。”阳光给夜颜镀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夜璃恍然回神,转身走向夜颜,脚步声中夹杂着踩雪的声音,格外清脆,“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随着一声凄厉尖锐的鸣叫,庞然大物轰然倒地,阴影铺天盖地,遮住了冬日的阳光,树木增添的剑痕,凹陷的地面,无一不显示着刚才战况的激烈。

    寒光一闪,夜璃将擦拭干净的刀与魔兽内核一并放入空间戒指内。看着自己残破的黑色长袍,夜颜皱着眉,取出一件新的换上,并释放了一个治愈之术。

    苍雪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幽幽开口道:“你们真的打算开溜”

    “当然。”现在修尔、东迟都不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虽然修尔他们允许出去,但必须要修尔或者东迟中的一个陪同。这两个人虽外表年轻,但内心是不折不扣的老头,可以想象是多么无趣。

    “呐,苍雪,你送我们出去吧,我们累得都要虚脱了。”

    “真是乱来,就算你们联手也不一定能打赢这只八阶巅峰的魔蛛。”嘴上虽责骂着,但还是展开了四翼,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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