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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散文诗词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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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化不行吗?”

    新琤蕴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了索螟骨抛过来的冰冷眼神,他视若无睹,还摸着手上的花猫,一副哄孩子的架势。

    “就算是火化,骨子里也带着毒,扬在风里都会让人当场暴毙。”

    白濯斐将从心口取出来的蛊虫泡在透明的药汤里面,泡了好几日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要不是他随手用汤匙搅动几下,还以为这蛊虫要被泡化了呢。

    新琤蕴有好几日都没有见着苏袖,便跟白濯斐打听道:“最近不见苏姑娘了,她可是进宫去了?”

    有关仲承松和古承柏所有的计划,白濯斐都知道,却没有告诉新琤蕴。

    在白濯斐看来,也许是仲承松太过重视这个弟弟,所以什么话都不跟他说。为了让仲承松的心愿达成,所以白濯斐只是含糊其辞地提起了另外一事。

    “苏姑娘在皇城开办的绣坊似乎已经完善得差不多了,管事的找她去瞧瞧。”

    说这话的时候,白濯斐从自己的袖袍里取出了放针灸的羊皮卷。随手摊开在桌上,并且取下了一根针。

    白濯斐拿着这根针,在索螟骨的面前比了比,让索螟骨心中一寒,却又因为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动弹不得。

    “你想干什么?”这名角色的美人如同被风雨摧残过的娇花,看起来稍显狼狈与虚弱,但是一双眼睛,仍然警惕地盯着白濯斐手上的针。

    白濯斐一点都没有要怜香惜玉的意思,一把将索螟骨大敞的低领扯开……

    非礼勿视啊!新琤蕴默默地打开了扇子,将自己的半张脸都挡去,余光却时不时地注意着白濯斐手上的动作。

    只见白濯斐用一根针刺入了那白花花的胸口上,索螟骨突然一下子变得面若寒霜,眉头因为剧痛而微微抽动。

    好一个能忍的女人,可想而知她身上背负了这么大的仇,足以看出她是一个相当有忍耐力的人。

    只可惜,当立场不同,互为敌对之时,他们就没有商谈的余地了。

    此时外面有人影晃过,白濯斐眼尖地瞧见后,冷声喝道:“谁?!”

    新琤蕴一震,随着白濯斐的目光看向了门外,很快他眼神一变,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是几个不懂事的下人,我这就出去看看,白兄你忙你的,不用在意。”

    等新琤蕴自顾自地走出了门外,白濯斐才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索螟骨瞬间变得虚弱了不少,看向白濯斐的眼里带着几分恨意,明明都有些虚弱无力了,却还是仰着头问他:“你要我的心头血做什么?”

    “当然是要把你养的这只宝贝蛊重新养起来,用在别的用途上了。”

    长针上一滴艳丽的红色顺着针尖缓缓落入了那方器皿之中,白濯斐看着那只蛊虫迅速地将散开的血液吸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燕云国的君主素来以威武霸道闻名,就不知道那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如果被这样的小虫子控制,会是什么样子。”

    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索螟骨的眼瞳逐渐放大,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白濯斐看,直到看得他开始起了疑心,与她的目光对上。

    白濯斐脸上的神色一变,有些微妙,问:“你认识燕云国的君王?”

    “……”

    新梦庄虽然有新琤蕴根据五行布下的防御之术,不过却防不住最想防的那个人。

    银龙卫远远地对着他躬身行礼,新琤蕴却像是视而不见一样,径直走过,最终来到了那人所在的院落之中。

    这是花猫们最喜欢待的山居苑,假山高低起伏,小洞窟无数,很适合它们捉迷藏晒太阳。

    而新琤蕴最喜欢的那只猫,此刻正被皇帝抱在手里,用一条小鱼逗弄个不停。

    新琤蕴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听说你要跟你皇兄一起离开这新梦庄?”

    皇帝随手将怀里的猫扔在了地上,转身将新琤蕴粗暴地推到了墙边,张口就咬上了他的脖颈。

    新琤蕴吃痛地惊呼一声,只觉得半边的脖子都在刺痛,推又推不开,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一定都流血了……他如是地恍惚地想着。

    脖子上的血腥味很快就从对方的口中传到了他的嘴里,一股子浓郁的铁锈味。那张常年泛白的唇上很快就被染上了一抹嫣红,别有风情。

    新琤蕴感觉自己就是被风雨摧残的娇花一样,也许是因为前几日下过雨的关系,让新琤蕴太过感同身受了。

    挣扎无果后,新琤蕴只好选择了默默承受。

    一旁的银龙卫着实看不下去了,便小声地提醒道:“皇上,有消息传来,说是大皇子殿下已经出宫,正往新梦庄而来。”

    占足便宜的皇帝松开了新琤蕴后,低垂着眼眸看他软软地从墙边无力地滑落而下,便伸手接住了他。

    新琤蕴抬眸看他,面色冷静地道:“不知道我犯了什么过错,你特地找来,就是为了寻我的麻烦吗?”

    “你要离开新梦庄。”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皇帝暴怒,一只手紧握着他的手腕:“怎么会与朕无关?!你可是……”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新琤蕴却冷冷一笑,追问道:“是什么?儿子?大臣?还是你豢养的男宠?”

    “……”

    “在你眼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不过是你用来泄愤的工具、是不愿受你操控的傀儡!你如今,连我的自由也要一并夺走吗?!”

    要说没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时间久了,皇帝就会下意识地把新琤蕴当作是他自己的所有物。

    人的占有欲太过可怕,可怕到叫人看不清自己。

    皇帝张了张口,半晌说出一句:“你是国师。”

    “不用你说,我知道。”新琤蕴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自己的衣物,转身欲走。“所以我只在盐城稍作停留,等皇兄和苏姑娘的婚事一过,我自然会回来的。”

    见他转身就要离开,皇帝心气不顺地说了一句:“他们暂时不会回去,因为他们还要往燕云国走一遭。”

    “什么?!燕云国?”新琤蕴眉头微微一拧,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几个银龙卫,张口询问道:“大哥他人现在在哪里?”

    几个银龙卫面面相觑:“……”

    临近夜晚,七皇子宫殿中的烛火渐渐熄灭,而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宫殿的主人却并不为所知。

    伸手摸了摸身下的木板,古承柏颇感惊讶:“大皇兄,你怎么知道皇子殿里有这么个地方?”

    他声音说得极轻极小,要不是仲承松就凑在了他的跟前,还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仲承松对着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轻轻地拉开了面前地板上的一处活板,稍微斜一眼就能看到寝宫内正躺在床上睡觉的七皇子古承荆。

    他寝宫内的烛火微弱,只能隐约看到床上有个大鼓包,里面睡着的人却是看不清楚。

    将这块活板重新关上之后,仲承松才回答了古承柏的问题:“这要说到小时候,承韫虽然身体弱,却也想跟其他的弟弟们玩儿。不过他也知道各宫的妃子们看的紧,没这个机会,我就带他来这儿玩。无意中才发现了这么一处地方。”

    他们现在就身处在皇子宫殿的顶端上,和正儿八经的房顶中间夹着的空隙里,这儿的地面都是用极厚的木头拼凑起来的,上面还都有一个奇怪的小坑。

    据仲承松解释,应该是为了方便人伸手拿起来。

    巴掌大的木块被人从小坑里面拎出来时,就能看见这木块原本处的位置,是用木框精心制成的框架,仿佛是为了专门摆放这些木块才打造了这么一整片的框架。

    古承柏都惊呆了。

    “大皇兄,我们该不会一直都这么被人这么监视吧?”

    “你又没在这皇子宫殿里住过,怕什么?”

    “可是在被母后接到她宫中之前,我有几日是在这殿里住过的!”古承柏越想越觉得可怕,不禁用双臂紧紧抱住了自己。“一想到曾经有人偷窥过本太子洁白无瑕的身躯,就觉得好可怕啊~”

    仲承松:“……”本来还觉得他长进了不少,如今看来竟只是自己的错觉?

    难为肃寒一直跟着这个二缺了。

    别看这儿虽然是个夹缝之地,不过藏起人来,成年人大概能藏有五六个之多。

    空气又静默了半晌,跟在他们身边办事的肃寒伸手拉开了自己面前的一个小暗格,正好能看到寝宫床上的动静。

    只见那个鼓起来的被子包像是在缓慢地有什么动作一样,就一眨眼的功夫,被子突然瘪了下去,就像是里面的人消失不见了一样。

    肃寒忙道:“主子!”

    仲承松不紧不慢地回道:“看见了,老七果然也是个人物啊!”

    一旁的古承柏忙叫着:“什么?什么?老七不见了?”他从小小的空格里往床上看去,发现床上果然只剩了一张空瘪瘪的被子。

    “大哥,怎么办?”

    古承柏只有在遇着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时,才会把对仲承松亲近的称呼叫出来。而仲承松也面色如常地应了一声,道:“不用慌,先下去看看。”

    七皇子在就寝之时最不喜欢有人在宫里伺候,这是整个宫中上下都知道的事。因而倒也方便了他们几个明目张胆地顺着宫殿中的大柱子滑落下来。

    肃寒领命走到了寝宫床前,伸手将被子往开一掀,里面的果然空无一物,更别说是人了。

    “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凭空消失?”古承柏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仲承松,只见仲承松走上前去,将被子卷起来丢到了一旁,又把褥子掀了起来。

    肃寒从旁敲了敲床板,眼睛蓦地一亮:“空的。”

    “打开。”

    于是肃寒就伸手去按床板,不过这床上的木板就好像是被钉死了一样,怎么都按不动。看来不是这么简单的机关。

    仲承松随手去拉动床上的枕头,没想到这枕头也透着古怪,扯了半天,竟是没有扯动!

    他与肃寒交换了个眼神,便退后了几步,肃寒上前将那枕头转动,尝试无果,只好用力地拉扯了下。

    没想到那枕头往左边稍稍移动了一下,几人就听见一声咔哒,床板下像是有什么机关开启。

    当肃寒再次把手放在了床板上时,床板就轻而易举地翻了个面儿,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古承荆才会消失得那么诡异。

    “主子,下面是一个秘密通道。”肃寒先一步从黑乎乎的入口跳了下去,半晌才钻出个头来,面色有点为难:“恐怕是不太好追。”

    古承柏先一步开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密道太小太窄,只能容纳像七皇子那样身高的人。如果前面有什么状况发生的话,很难作出反应。”

    连行进都这么困难,一旦踩到机关,像他们这么大块头的男人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眼下的情况也不容他们再犹豫了。

    仲承松只沉默了片刻,就转身去问古承柏:“我记得,皇宫之中每过五年都会请工匠来对损旧的宫殿进行修缮。”

    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起这件事,古承柏还是点了点头:“是这样没错,上次修缮是在三年前。”

    “每次修缮后,各个宫中的修缮进度都会描绘成一张图纸,呈送给父皇。”

    话说到这里,古承柏当即明白了他的想法,嘴巴张得大大的:“皇兄你该不会是想……”

    “就是你说的那样。”仲承松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外面走。“时不等人,肃寒你们留在这儿,老三跟我去御清殿。”

    图纸既然在皇帝的手里,他们自然是要跟皇帝索要的。

    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等他们两个到了御清殿门口的时候,却被总管太监告知皇帝并不在这儿。

    “什么?”古承柏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惊疑地问道:“父皇人呢?他不在这儿,那他……”

    仲承松睨着总管太监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暗中扯了扯古承柏的手,低声道:“太子殿下,皇上应该是在某个妃嫔宫中过夜,还是正事要紧。”

    “咳咳!”古承柏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摆出了太子的威严,对那总管太监道:“本宫是来取一样白日落下的东西,拿了就走。”

    “这可不行。”总管太监摇了摇头,直接挡在了古承柏的身前。“御驾重地,若是太子殿下此举惹恼了皇上,奴才可担待不起啊!”

    古承柏被他挤兑得话语一结,气愤地说道:“你这老奴,怎么就是跟我过不去?你只管跟父皇去说,丢了什么东西我自承担便是。”

    “那,皇上也会怪罪老奴的……”

    看这奴才实在墨迹,仲承松深知要是再辩驳下去,一准儿就跟不上老七的脚步了。

    于是仲承松悄悄地绕到了总管太监的身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一记手刀下去,直接把人敲晕了。

    古承柏竖起了大拇指:“皇兄英明!”

    从暗中跳出了两个银龙卫,个个都不敢正视仲承松,瞧见他们这副怂样,仲承松就已经猜到了大半。

    他冷着眉眼说:“怎么?他又去承韫那儿了?”

    闻言,两个银龙卫的头埋得更低了。

    古承柏不知道其中细节,只是好奇地问:“这么大半夜的,父皇跑二皇兄那儿做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名为尴尬的气氛。

    还是仲承松提醒道:“先去办正事要紧。”

    两人就这么在银龙卫的面前畅通无阻地进了御清殿内,殿中的宫人和宫女们都被古承柏遣退了出去。

    待到御清殿内没有了外人,仲承松才对着虚无的空气喊道:“帮我找皇宫的修缮图纸。”

    他的话刚说完,御清殿内就多出了许多穿着黑衣胸前绣着白龙纹的人。用皇帝的话来说,这皇宫之中,银龙卫是无处不在的。

    当然,仲承松也没顾及他的颜面,就苏袖的事狠狠地嘲讽了他一番。

    想起那个执拗的女子,仲承松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忧郁了。

    没过多久,一叠纸被呈送到了仲承松的面前,他和古承柏两人走到了书桌前,将纸摊在了上面。

    古承柏道:“三年前的确有修缮过皇子所住的宫殿,我记得当时还因为出现意外,死了一名工匠,因而这所宫殿的修缮是拖得时间最长的一个。”

    仲承松的目光顺着图纸看下去,眉头紧蹙,最后终于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事一样。

    “这个兔崽子,居然这么有心计。”

    “什么情况?”古承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一个地方,隐约明白了什么:“端慧宫?皇兄你的意思是……他从端慧宫借道?”

    “应该就是这儿没错了。从母后走后,端慧宫就一直空着,正不想好方便了别人。”

    古承柏气得咬牙切齿:“这下子就算是父皇不料理他,我也会好好收拾他的!”

    两人成宿成宿地不睡,为的就是亲手揪住古承荆的兔尾巴,到这个桑畅两人的眼下都开始泛黑了。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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