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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散文诗词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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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苏袖的估计没错。

    白濯斐夫妇在绕着盐城游街之后很快就回到了济世医馆,按照规矩,是要先行礼拜天地的。

    不过因为苏袖和仲承松走得比较慢,没赶上他们行礼。

    苏眠生不仅作为白濯斐的家人去迎亲,还客串了一回礼仪先生,等拜完天地,苏袖和仲承松两人才来到了医馆。

    中秋节最热闹的时候就要数晚上了,不过白天大家伙儿都是很闲,尤其这么折腾下来,快到晌午了,所以医馆里面还是挤了不少人正在看行礼仪式的。

    苏袖和仲承松见医馆内挤满了人,索性从侧门进到了院子里面,正巧看见小宫在小厨房里忙。

    两人对视一眼,就往新人所在的正屋里走去。

    三拜过后,苏眠生眉开眼笑地扫了周围一眼,高声喊道:“夫妻共饮交杯酒!”

    礼仪都行到这儿了?苏袖听着只觉得口渴,她拽了拽仲承松的手臂,唤道:“我也想喝。”

    仲承松眉梢一挑:“喝酒?那可不行。”

    “喝水。”这点常识苏袖还是有的。

    眼看着小媳妇的眼神越来越凉,仲承松忙把她塞到了旁边一个看热闹的绣坊小姑娘手里,自己走向了院子的小厨房里。

    这个时候外头的人们也惊讶的慌呢,为什么要喝的交杯酒到现在都没有拿上来?

    等仲承松一进了小厨房就见到瘫在桌前的小宫,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走上前去忙摇晃了下小宫的肩膀,直唤道:“小宫?小宫!快醒醒!”

    小宫慢慢地清醒过来,疑惑地揉了揉自个儿的眼睛,一转头看见了仲承松关切的眼神:“仲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还想问呢,怎么自己在厨房里睡着了?

    小宫顺着仲承松的目光往桌上一看,桌上的酒壶摆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忙在酒杯里面倒满了酒,端起托盘就往外面走。

    “仲大哥,现在去送酒应该来得及吧?”

    仲承松嗯了一声,指了指外面有点骚动的人群,说:“你要是再不送过去,可能别人会给他们两个灌水。”

    小宫嘿嘿一笑:“我这也不是酒,是我亲手熬的黄连水,贼降火!难得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坑我师父一把!”

    说完,他就出了厨房。

    仲承松:“……”这徒弟,一看就是亲的。

    厨房里面也有一股药味,应该是煮过黄连的味道。他琢磨了一下,估摸着要是真给苏袖倒黄连水的话,以她最近的脾气,会闹个脾气。

    大喜的日子给老白添堵可不好,于是他乖乖找了个碗盛了点烧开的温水,端出了厨房。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面观礼的人群中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骚动,甚至还有女客尖叫了起来。

    “有蛇啊!”

    一条顽皮的小蛇穿梭在人群脚底下,很快就寻觅到了正屋门口,躲到了里面去。

    仲承松忙去找苏袖,就见她趁着这个混乱的空档,蹭到了新娘子的身边。新娘子索螟骨大概是闻出了黄连水的味道,不愿意喝,而苏袖又口渴得紧,顺手就把酒杯给了苏袖。

    苏袖想也没想地一头灌了下去,哪成想被索螟骨坑了个实实在在,苦得连五官都扭曲了。

    “噫呜呜噫……”

    远远地还能听见她小小的啜泣声,仲承松远远看着都想笑。

    等到苏眠生把场面安定下来的时候,才用不紧不慢的口吻对大家伙儿说道:“大家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成亲遇蛇这可是吉兆,大家都能沾上两位新人的喜气!”

    围观群众们沉默着:“……”

    在片刻之后,爆发出了一阵很给面子的掌声和欢呼声。他们也没看清新人有没有喝过交杯酒,就簇拥着起哄道:“入洞房!入洞房!”

    现在的时辰是该把新娘送进洞房,不过之后还是要陪新郎来给诸位敬酒的。

    白濯斐在众人打趣的目光里,将自个儿的新娘子打横抱起来,准备往侧房的卧室里面送去。

    谁料他刚走到一半,感觉身体突然有所不适,强撑着又走了几步,猛地感觉胸口处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抓啃噬咬。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众人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就见到白濯斐走着走着不知道为什么停下了脚步,然后膝盖一软,竟然直接跪倒在地上,差点把手里的新娘子也丢出去!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索螟骨没想到白濯斐身体竟然会虚到这种地步,她刚要嘲笑一下这个男人,却不料身后的身影直接侧过她,重重地倒在地上。

    从盖头的下方,正好可以看到白濯斐那种写满了痛苦的脸。

    她愣了,苏袖和仲承松也愣住了,尤其是围观的群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遇蛇什么吉兆啊?这分明就是凶兆!

    成亲当天死了新郎官,这要是传出去,准是盐城一大骇事!

    索螟骨猛地将头上的红盖头掀开,露出那张冷艳绝色的脸蛋来,她紧张地摸着白濯斐的脸,焦虑地问道:“阿白,阿白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苏眠生忙跑过来,满头大汗:“怎么了?怎么回事!小宫、小宫呢?”

    “来了!”正在偷懒的小宫突然觉得不对劲,拨开人群冲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白濯斐。

    他忙伸出手给白濯斐把了个脉,越是摸着脉门越是心惊肉跳——心跳怎么会跳得这么慢?间隔太长,就跟随时要死的人一样!

    小宫还没诊断出个所以然来,就见索螟骨用染了艳丽红色指甲的手扒开了白濯斐伸手的红色婚服,看见他光裸的胸口上有颗诡异的肉球凸起,还像是有生命力似的在身体的表面乱窜,当即吓得大惊失色,跌坐在地。

    小宫看见索螟骨的眼睛透着震惊,一双手还在微微颤抖。他仔细盯着那个凸起的肉球看了一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愕地看向了索螟骨。

    “师娘……是蛊虫吗?”

    蛊虫!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苏眠生也好,仲承松也罢,甚至于肃寒老鹰等这些领教过蛊毒威力的人都脸色大变。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苏袖突感身子不适,直歪歪地倒了下去。

    仲承松心里一慌,忙不迭地将她接住,却像是感同身受一样,心脏和肺腑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一样,传来一阵阵的灼痛。

    “苏姐姐!仲大哥!”

    “主子!”

    原本倒下的人只有一个,如今却突然变成了三个,他们是如何中的蛊,只有索螟骨在一瞬间全都明白了。

    她睁着大眼睛,眼底还噙着泪,用满是不敢置信的语气喃喃自语道:“是那杯黄连水,有人在黄连水里下了蛊……”

    至此,小宫终于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在厨房里睡着的原因——一定是有人对他动了手脚!

    小宫忙一把抓住了索螟骨的手腕,低声哀求道:“师娘!师娘你得想法子救救师父!你们才刚成亲……你不是很擅长舞弄这些蛊毒的吗?”

    索螟骨悔不当初地流下眼泪,双手捂着脸一个劲儿地摇头:“无解的、这个蛊毒无解……这是一对公母蛊,一只进入到人的身体里之后,再想引它出来,就需要另外一只蛊。我上哪儿去找那只蛊虫呢?”

    是不是她不配得到爱,所以老天才总是将她得到手的东西一件一件拿走,最后连爱她的人也一个都不留?

    眼泪吧嗒一下,掉落在地面上,她用手撑着地面,逐渐看着泪痕摔在地面,渐渐化作了一只有腿的蜘蛛形状。

    可笑吧?心里有毒,便看什么都是那些毒物了。

    连刚才在人群里引起骚乱的小蛇也从她的袖口里钻了出来,缓缓地爬上了白濯斐的脖颈。

    也就在这个时候,索螟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看了一眼已经昏死过去的白濯斐,转身拉住了苏眠生的袖口,眼眶里都泛着红。

    “下蛊的人也许跟我有仇,所以早就盯上我了。他有可能就在附近,只有找到他,才能救回阿白!”

    苏眠生左右看看,一边是多年的的好友,另一边是侍奉了多年的主子,苏眠生很快就站在了院子里,对着外头吹响了哨子。

    只听一声脆响,一直在济世医馆周围或蹲或站的路人突然起身,直接从医馆的大门口涌了进来,仔细一看,这些人竟然都是苏眠生的手下。

    苏眠生站在了院子里,对他们喝令道:“马上把整个济世医馆包围起来,不能让任何人从这里离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在今天在我头顶上动土!”

    “是!”

    这些人很快就从地面跳到了房顶上,将整个医馆围得密不透风。而医馆的大门也被人从外面咔地锁上,这里瞬间变成一个没有房顶,却有看守的囚笼。

    房顶上的人手里都握着长刀,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和院子里的人,这些来观礼的百姓们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很不适应,吓得瑟缩成群。

    看着白濯斐陷入痛苦之中,却束手无策的索螟骨正一片伤心意乱时,忽然听到了一阵吐蛇信的嘶嘶声。

    虽然声音很小,但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索螟骨猛地抬头,噙着泪的圆眼张大,四下张望,终于在瑟缩抱团的人群里看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那双泛着紫色的瞳孔骤然一缩。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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