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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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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插翅难逃

    但是,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脆响传来,正是张杰明,在这千钓一发之机,果断开枪。

    全部武装特警在行动前,枪械都安装了消声器,这样枪响的声音就被控制在其中。张杰明也不例外,在他那只***口上,也安装有消声器,枪打响后,仅发出了“啪”地一声脆响,就像一只绿豆掉落在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颗子弹在空气中划出致命的痕迹,不偏不倚,正中对方眉心。***所发射的子弹带有巨大的穿透力和冲击力,当它没了对方的眉心后,径直将他的身子带出两步之远,一声绝望的惨叫声后,他庞大的躯体仰面摔倒在地,身子一阵剧烈抽搐,瞪大了一双不敢相信的眼睛。在他的眉心处还有一只诡秘的血洞,洞穿的后脑成股的鲜血流下,只是片刻功夫,他的脑下已汇聚了一片黑血。弹头在玻璃上留下枣子大小的弹洞,周围还有炸裂的痕迹。

    富海不禁大惊失色:“不好,有狙击手,大家快趴下!”

    说罢,他顺势将幽月母子压在身下,以免他们受到伤害。但就在这一瞬间,机枪中所发射的一只流弹与富海擦肩而过,将他的一条手臂洞穿,青铜弹头带起一串血珠,富海不禁发出一声惨“哼”,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要断了,成股的血液正从伤口处迅速向外喷射。但他却不及去察看伤势,只是将幽月和富东崛母子紧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躯体给予他们保护。

    “啪、”“啪”、“啪”

    只听一阵清脆而沉闷的响声作起,仿佛一口袋绿豆撒落在地,机枪中喷射的子弹,连成一条条愤怒的火舌,直向别墅里扑来。

    “哗啦”、“哗啦”

    直将窗子的玻璃炸成碎片,将挡遮在的窗帘撕成破碎的条片。在这阵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中,不及躲闪的,被乱枪当场击毙在地。躲到沙发之后的也不能幸免,弹头轻易的射穿沙发,势不可挡的打在掩身在沙发之后的人身上。其中一人被打中了侧脑,惨“哼”声后,身子一歪,如一堆烂泥倒在地上。另一名则直接被打碎眼球,弹头沉没入意识海,最后从他的后脑钻出。

    如暴风雨般袭来的子弹击碎桌上的花瓶和新鲜的桌面,鲜花枝零凋落。这里的一切都在枪林弹雨下破碎,只有背在角落里的大方钟躲过此劫,还在“嗒嗒嘀嘀”的流转,只是窗外狂乱的声音将它淹没。

    最后一串子弹在富海面前清晰划下,弹头没入地板后,迸溅起无数瓷砖碎片,打在富海的脸上,随后一切平定了下来。再看整个客堂,仿佛负了累累创伤,原本豪华的大厅变得一片狼藉。

    富海摇头晃掉头上迸溅的碎石,见被自己护住在身下的幽月和孩子都没有受到伤害,他才放下了心,一动之下却牵动了手臂上的枪伤,直痛得他惨“哼”一声。

    幽月不禁关怀地问:“小海,你伤得怎么样?”

    富海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小月,你放心,我没有事的。”他紧捂着伤口,鲜血却不断从他的指间流出。

    幽月心痛的说:“你这傻子,都为我伤成这样子,还说没事。”

    富海说:“如果现在我真是个傻子,以后也甘心再做下去。”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伤成这个样子,还在耍嘴皮,真让人受不了你。”

    因怕再遭到狙击手狙击,富海一行都躲到破碎的窗子下,身子紧贴墙壁。一行人望着地上毙命的同事眼睛血红,手持手枪,大口的喘着粗气。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血腥的气息。

    此时幽月已冒险取过了家用药箱,她为丈夫上了药,并细细地打上洁白的纱布,但殷红的鲜血很快又浸透了纱布,留下鲜红的颜色。

    这时,一阵婴儿的哭泣声传来,打断了这里的氛围。

    “小月,东崛该不会受到伤害吧?”

    “可能是方才他受到了惊吓。”幽月说。

    渐渐地,襁褓中富东崛停止了哭泣,并用一双神奇的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犹如一对黑葡萄精灵而闪亮。

    “小月,你看,东崛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他刚才好像还在对我们笑呢!”说着,富海情不自禁的躬下身,轻吻向富东崛的额头。

    幽月脸上浮现深深的笑意,但也有几丝忧郁,因为这一切就要结束了,她与丈夫在一起的时间也所剩不多。她多么想和自己的丈夫以及孩子就这样快乐的相聚在一起,但如今这已成为一种奢望。

    这时,张铁柱压低身子,贴着墙走过来,关切地问:“海哥,你的伤势怎么样?”

    富海说:“放心吧,我没事,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造出来呢!”他发出爽朗的长笑。

    张铁柱说:“海哥,现在我们进退两难,接下来该怎么做?”

    富海一时也无对策,幽月却说:“不如你们把我当做人质,胁迫警察逃出去吧!”她有些害怕的低下头。

    富海不由得神情一怔:“小月,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幽月怯声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真的不想看你被警察带去坐牢,我们的孩子东崛也会因此失去父亲。他现在还那么小,就要变成一个孤苦伶仃的孤儿,该是多么可怜!”

    富海说:“不,幽月,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我已经向你心上捅了一把刀,怎么忍心再向你伤口上撒盐。我不能这么做!”

    张铁柱说:“海哥,现在你也该拿个主意了,既然嫂子愿意这么做,那就不妨一试,说不定还有转机。不然的话,待警察冲上来,我们一个都休想离开这儿。”

    富海阴厉的目光盯着张铁柱,说:“铁柱,不要想着将我们的罪行去强加到一个无辜者身上,祸是我们这群男人闯下的,就应由我们担下这个恶果,如果拿一个女人做挡箭盾,那我们还算什么男人?”

    张铁柱说:“就知道海哥舍不得嫂子,既然如此,那干脆咱们直冲了出去,这帮兄弟就是丢了脑袋,也定要杀出一条血路来,护海哥安全的突围出去。”

    富海见除张铁柱以外仅剩的三名手下,也都挂了彩,他摇头苦笑说:“就这一点人还妄想突围,你以为邓超会给咱们机会吗?只怕冲出去连子弹没打出一颗,就被警察一顿乱枪打成筛子了。”

    张铁柱说:“海哥,这也不行,那也不是,咱们却该怎么做,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富海说:“我们不必坐以待毙,只要向警察投降,一切就都相安无事了。”

    张铁柱吃了一惊,说:“什么,海哥,我没有听错吧,你要向警察投降?”

    富海无奈地摊开双手:“你认为除此之外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现在外面有百余名特警将我们包围得如铁桶一般,别说是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海哥,你这么说是在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你怕了吗?”

    富海激动的说:“不错,我是怕了,我怕会被一颗突然袭来的子弹打死,然后小月再也没有人怜惜和照顾,我的孩子也没有人抚养,变成一个可怜的孤儿。我怕众好兄弟提枪再为我去拼命和流血,最后都死掉了,血也流干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张铁柱说:“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向警察投降,我的手是用来拿枪的,而不是戴手铐。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后半生要在监狱中度过,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会有如此不幸的话,那么我宁愿现在就给自己一个了断。即使我要死,也要去拉几个警察做垫背,我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掉,我要去和警察拼个鱼死网破。”

    说完,他竟然站起身来,提了枪,阔步向外走去。

    富海急忙叫道:“铁柱,你给我回来!外面危险,警方人多势众,你是斗不过他们的,快回来!”

    但是张铁柱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其速不减的向外走去。

    富海心急之下,却哪里还顾得什么狙击手,也从窗台下站起身来,拨出手枪,竟把枪口指向了张铁柱的后心,大声说:“张铁柱,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回来,如果你再敢向前一步的话,我就开枪打死你。”说完,他拉下了枪栓。

    张铁柱的脚步一下子滞住了,用手指着自己的心窝疯狂大吼:“你打呀,你开枪呀!来,向这儿打,反正都是死,与其死在警察手中,倒不如死在你的枪下,这样做兄弟的也无话可说了。”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富海手中黑洞的枪口,毫无惧意。

    富海见他向自己张狂的样子,忍无可忍,声色惧厉地说:“张铁柱,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我告诉你,你错了,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打死你。”说罢,他将枪口顶在张铁柱的眉心。

    “富海,你想我死是吗?好,我成全你,而且我还会给你一个方便的地方开枪。”

    随后,张铁柱竟疯狂的抓住枪身,将枪口塞到了自己的口中,混浊的声音大吼:“你开枪呀,打啊!”

    他的双目暴睁如铜铃,因情绪过分激动,脸上的肌肉早已陷入死结。

    当富海看到这里时,他竟平生第一次怕了,目光呆滞,喃喃自语:“铁柱,请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但他握枪的手却不自觉得松开了,渐渐的向后退去,手也彻底离开了**。

    幽月看到这里,起身说:“富海,铁柱,你们兄弟二人这是做什么?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警察,他们还没有冲进来,你们就把自己打败了,我都为你们感到痛心。”

    她误以为富海和张铁柱发生争端,然而她是一个女人,不了解男人的热血,这是他们二人真挚的情义!

    楼顶上,张杰明透过瞄准镜观察别墅内的情况,他看到了突然站起的张铁柱,于是调转枪口,瞄向了他。然而张铁柱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张杰明正懊悔不已,这时,富海却出现在他的瞄准镜中。

    当他看到这张最大牌时,一扫失落的心情,更让人难以预料的是张铁柱竟去而复返,而且富海将枪顶在了他的脑门,看样子他们主仆之间发生了冲突。

    张杰明调动枪口,十字花转移到富海头部要害。

    此时,别墅里,张铁柱一把扯下了口中的手枪,疯狂的说:“怎么,富海,你为什么不开枪,是没有勇气,还是下不了手。”

    富海痛苦的摇头说:“我是下不了手,不忍自己的双手沾染自家兄弟的血。”

    “好,既然你不能成全,那我只有来个自我了断。”

    张铁柱提起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绝望的闭上了眼,缓缓扣动扳机。

    富海疯狂的扑了上去:“铁柱,一直以来我才是罪魁祸首,该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难道你没有看到这个花花世界有多么美好,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留恋,还有你的这些兄弟。”

    他握住张铁柱的手,并引导他将手枪放下。直到此时,张铁柱才注意到自己和富海站在大开的窗子前,如果被狙击手盯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张铁柱一阵后怕,正待警告富海,却看到那只落在富海侧脑的红外线十字花,他暗叫一声不好,甚至听到了扳机最后的扣死声,以及子弹出膛后尖锐的呼啸声。

    “不好,有狙击手!”

    他扑身过去,将富海压倒在地,富海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那颗子弹却紧贴着张铁柱光秃的后脑擦过,留下一道鲜明的印迹。张铁柱只觉后脑被一条火舌舔中了一般,火辣辣的一片疼。

    富海心神一震,随后翻身而起:“铁柱,你伤得怎么样?”

    张铁柱傻傻地一笑,摸着自己的光头。

    “海哥就放心吧,铁柱哪里都不好,就是一颗光头硬得出奇,子弹也仅是擦破了我头上的一点皮,这警察的子弹有些不中用呀!”

    实则是,此时他心中也是一阵后怕,如果方才自己的动作再慢一步,只怕那颗子弹就将自己的光头炸开了瓢。

    “这么说你答应了?”富海说。

    “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会在必要时再还你一命。”张铁柱说。

    当富海带领幽月和张铁柱以及他的三名手下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周围所有特警的神经都绷紧了。因为如此之近的距离,一个疏忽都是致命的,而楼顶张杰明同样不敢大意,他不认为战斗就这么结束了,左眼仍旧紧贴在瞄准镜上,观察富海一行人的异动。

    尤其是张铁柱,也许因为他是其中唯一一名光头的人,张杰明把注意力在他身上多放了几分。调转枪头,十字花由富海身上不动声色的移到了张铁柱的头部要害,右食指拉在扳机上,只要发现张铁柱有不轨的企图便给他致命一击。

    此时,不远处有一棵枯藤缠绕的老树,一只乌鸦站在折断而枯死的树干上,“呱呱呱”地叫着枯涩生硬的音调。这通常被认为是报丧的声音,难道接下来还要有人死吗?那么接下来又会是谁?

    很快,警察分别为富海和他的三名手下卸去了枪械,张铁柱虽然不甘心,但最后还是乖乖献上手枪。

    邓超向富海走去,当张铁柱看到邓超时,他的神情有了明显变化,当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戒时,真正的战斗就要来了。

    此刻,却见一名女警走向幽月:“月夫人,为了保证你孩子的生命安全,请你把他暂时交给我,请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

    幽月知道此刻自己已不再是一位母亲,而是一名罪犯。她明理的点点头深望了一眼襁褓里熟睡的富东崛,才恋恋不舍的将孩子交到那名青年女警手中。

    阮倩倩则是率队冲进了别墅,持枪全神警戒,待发现除几名被击毙的凶徒之外,再漏网之鱼才稍松了一口气。放下手枪,戴上塑料手套,收集歹徒作案犯罪的证据,将丢落在地或还握在歹徒手中的手枪都装进自封袋中。

    别墅外,邓超在随从的簇拥下赶到富海面前。因为富海手臂枪伤没有得到有效处理,弹洞中鲜血源源不断的向外流出,洁白的纱布被染得血红,鲜血浸出后顺着手臂流下,迸溅在脚下青石地面上。

    “富海,你受伤了。”邓超说。

    富海无力地垂下受伤的手臂,莫为信然的一笑,邓超对身后随从人员说:“叫一名随从医生来,为富海治伤。”

    闻言,立刻有人出列去叫医生了,对此富海抱以感激的一笑。

    “邓超,能败在你手中是我的荣幸。”

    “富海,我们终于见面了,但很不幸是在这种场合下相见的,这场游戏也该结束了,来人,把他们全部戴上手铐。”

    话音未落,身后快步走出五名警察,随后就给富海和三名手下戴上冰凉的手铐,而一名女警则是走向幽月。

    这时,张铁柱右手不动声色的横向腰间,显然他暗藏了枪械,然而这一切,都无一例外落入了张杰明的眼中。

    这时,一名青年警察走向张铁柱,毫不客气的说:“把手伸出来!”

    张铁柱故做顺服伸出双手。青年警察误以为他诚心服刑,抬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算你还识相。”

    随后将手铐向张铁柱铐下。但就在这一刻,张铁柱一个反擒拿,那名警察猝不及防却被自己的手铐给锁住了,当他再回神反抗时却为时已晚。张铁柱下膝猛地向上一抬,捣在那名青年警察下身要命的地方,他惨叫一声,身体向下躬去。张铁柱膝盖上抬,撞在那名青年警察的下巴处。

    伴随一阵骨质破碎声,青年警察下巴扭曲,歪向一边,眼见是碎掉了。张铁柱飞身一脚,踹在对方胸前,吃此一脚,对方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向后倒跌而去。在一片惊洪声中,那名惨遭袭击的青年警察和几名特警人员倒成一团。

    张铁柱攻击一气哈成,前后仅用不到五秒的时间,由此可见其身手利落。也许是事起突然,也许是那名警察粗心大意,竟做了第一个倒霉鬼。

    张铁柱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无可否定的是他高强的身手,当他击败那名青年警察时,甩开大敞,在半空中将一把漆黑的手枪拔在手中,直指向邓超。

    像是一双黑色的翅膀,娇健的身形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轻巧落地,或许他知道,当举起手枪时,自己的命运就已被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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