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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特殊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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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特殊生日

    这时,身着一袭黑袍的神母迎向前来,“先生、小姐。”张晓峰点头致敬,李冰双臂于胸,躬身并虔诚的低下头,“圣母”。这是孤儿院游子归来诚挚谢恩时所必行之礼。脸色暗沉的神母略感讶然,“请问小姐贵姓?”“免贵姓李,这位是我的朋友张,”李冰说。

    “原来是张先生,李小姐,我可以帮你们做些什么?”

    “神母,我想在这里过第一个生日,顺便,为这里所有的孩子过一次生日,”李冰说。

    “如你所愿,希望我能给你们和所有的孩子带来快乐。孩子们,你们人生的第一个生日将在今天渡过,快来谢谢叔叔阿姨,”灰面神母声音不是很高,但却铿锵有力,声音响彻在场每个人耳畔。

    闻声,众多还在做游戏的孩童一轰而散,并围拢过来。

    “噢……过生日喽!”

    “谢谢叔叔!”

    “谢谢阿姨!”

    ……

    看着他们一张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和欢快的笑声,李冰不知该高兴还是忧伤,柔弱的心情把持不住,辛酸的感觉蔓延开来,眼角再次被打湿。

    接下来,张晓峰点燃了生日蜡烛,他们一齐唱生日歌,李冰一口气吹灭了十九根红烛。今天,是她十九岁的诞辰。真诚的祝福,纯真的微笑,是这群孩子所能送给李冰的礼物。最后,张晓峰以餐刀切开蛋糕,分给在场所有的人,灰面神母,李冰和自己,以及数十个孩童……

    李冰说:“晓峰,你知道么,今天是我玩得最开心的一天了,这是我今生第一次过生日,我会记住这个特殊的日子,顺便记住你。”

    李冰手提一株树苗,它有个特殊的称谓,叫做菩堤之树,俗名愿望之树。每个从这里走出来还愿的孤儿,都会在神母那里领取这样一株小树。具说,当一个人将它栽种下,并许下一个愿望,如果它能够成活,那么此人的愿望就能美梦成真。

    两人来到后院一处空旷的草地,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就像踩上了海绵,给人奇妙的感觉。此时正值冬去初春季节,阳光鸿蒙,万物复苏,枯草丛中春意萌动,树木枝条泛绿,抽出嫩芽,李冰望着远处一排排井然有序的菩堤之树发呆,呈现在面前的是整整一百零八棵菩堤之树!代表着一百零八个心愿。谁都知道传说不会实现,许下愿望并不代表就能得到,但他们依旧固执的认为明天会变得更好,为自己的生活留下一份期待,并充满信心的生活下去。

    面前一百单八株菩堤之树,从大到小一字排开,第一株已有手腕粗细,是第一位解脱者来到这里栽种下的,而最后一株,还只有姆指粗细。

    菩堤之树,是传说中永生之门内流传世间的祥物,代表着愿望,鸿蒙、与普渡,寄托着天下众生追求永生之心愿。据说菩堤之树生命力坚强,只要不被彻底毁灭,便会永生不灭,菩提之树一年仅增长一个树轮,百年之树仅有碗口粗细,生而不长,正是奇妙之处。

    此时,张晓峰已刨好树坑,李冰解开塑纸,露出枝条呈紫黑色筷子粗细的菩堤树苗。她双膝跪地,将底盘安放在树坑内,然后埋土,浇水,再次覆盖土壤,使土壤护住树苗根部。

    十分钟后,一切就绪,李冰面对自己亲手栽种的菩堤之树双掌合十,闭了双眼,虔诚的低下头,许下一份幼小的心愿:请求你使我觉悟,变得睿智……赐予我真爱,愿我爱的人守护我一生一世……

    恍惚中,她看到不可思议的情景发生。在阳光下,菩堤之树正在抽根发芽,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强大到冲破恐惧不再害怕;她看到那个沉沦的自己化茧成蝶,拥有有力的翅膀,所有的梦想都如花绽放,有风的地方就有菩提。

    自己则振响翅膀,追着年轻的花瓣飞向希望。原来,只要坚强,对自己充满信心,热爱生活,执著追求,总有一天会苦尽甘来,明天真的会变得更加美好。

    夜,静谧如处子,却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不隔夜。”

    自警方与富海一役后,张晓峰险未身死,逃脱升天,潜伏暗中,准备卷土重来。现在依旧过着隐姓埋名,见不得光的生活,惶惶不要终日。这一切都是拜警方所赐,他无时无刻不想复仇。邓超,张杰明和阮倩倩夫妇,都是报复的对象,今夜,他将敲响自己回归的信号。

    夜色已深,马路上灯火通明,行人车辆渐少。月高风黑夜,正是杀人好时机。

    巷内一条黑影一晃而过,来者正是张晓峰,一身紧致的黑衣,使他完全融入黑夜。两侧是高达十余层的居民楼,自下往上只能看到一线星空。渐渐深入,小巷越来越窄,最后宽度仅容两人并肩通过。此地正处两楼之间,另一端通道已被堵死,空气不能流通,再加上经常有不道德的居民向此处投放垃圾,使这里的空气让人不能忍受,陈酸、腐腥、恶臭……各种负面气味冲天而起,几乎让人呕吐昏眩。

    张晓峰冷血无情,意志坚不可摧,对此,他只是略一皱眉,随即释然,继续大踏步前进。最后,他认准一个方位停下脚步,双脚蹬住两面墙壁,稳稳攀爬而上,竟如履平地,身势迅速直上。最后在五楼灯光相对昏暗的窗前停住。

    这套房子,正是张杰明与阮倩倩的婚房,也是现在二人的居所。只见房间内一片昏暗,房门微闭,灯光透过缝隙照射进来,借这微弱的光线,他将房间内情况尽收眼底。这间次卧面积狭小,只有十个平方左右,墙壁一侧立有架子,其上稀落摆放着书籍,门口处还有一张书桌,依照摆设来看,应是私人书房无疑。

    张晓峰拉上黑巾,紧遮住面孔,只留双眼在外,合金质窗子是虚掩的,被一把拉开,张晓峰跃身进入室内。

    这时,张杰明还未回来,阮倩倩则在浴室内泡热水澡。只见她雪白的肌肤,修长的美腿,湿漉的秀发粘在后背和胸前,就像出水芙蓉娇嫩动人。坐在白瓷浴缸里,一边向身体上浇水,一边以毛刷擦洗后背,口中更是大唱鸳鸯浴。细细的歌声流水般透过玻璃门传达出来。

    张晓峰技高胆大,拉开房门,径直步入亮如白昼的大厅,毫无遮掩。打量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室内一片寂静。只见室内家俱、电器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地面铺有鲜红的地毯,顶部吊有白脂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室内布置虽说谈不上豪华,但却经过精装修,再加上购房,做到这些须得不小的手笔。张杰明为讨佳人欢心倒真舍得,买房、装修几乎花去两人一生的积蓄。

    多好的房子,连空气都那么清新。原本我不忍拆散你们这对苦鸳鸯,只怪你们不该惹上我,我也厌倦了鲜血和杀戮,但今天这段恩怨必须得有个了结,杀!

    阴郁的气息如同洪水涌进每个角落。

    他想到自己半年来躲避警方的追查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惶惶不可终日。而自己的生死大敌却身居华室,怀抱佳人,每日温柔梦乡,他们的幸福无疑是建立在自己痛苦上的。张晓峰毕竟不同于其他杀手只是为钱卖命,他所要杀的人都是有道理的。

    “哗啦啦……”浴室内,千孔喷头喷水的声音清晰的传达出来,玻璃门上依稀可见一道缦妙的身影。阮倩倩以清水冲洗全身泡沫,就要出浴,她优雅的将沾在脸庞湿漉的头发拂在脑后,但就在这时,“卡嚓、卡嚓”开门声却响起了,锁头还在缓缓转动着。这引起了阮倩倩的注意,“是小明,难道是杰明下班回来了,”这是她首先想到的,这个家只属于他们两人。

    “不对,”阮倩倩心思缜密,寻思道:“杰明工作繁忙,下班时间一向很晚,今天怎会例外。再者,来人若是小明,他一定知道我在沐浴更衣,出于对我的尊重,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警察的天性是随时保持戒备,即使在家里,情况稍有不对,也难逃他们对危险的敏锐直觉。阮倩倩心中“咯噔”一响,她清晰感受到危险的气息,甚至是阴森的杀机,直压迫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她心中一凛,戒心大起:不好,情况有变,他不是杰明。

    地板与门的夹缝间,她看到一双黑色鞋尖,这双鞋她再熟悉不过,短统军靴,自己和杰明各有一双,但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会穿。她敢断定,这双军靴的主人绝对不是丈夫。

    “卡嚓!”锁头一阵转动,浴室玻璃门被应声推开。蒸腾的热气向处涌去,压抑的气息让人呼吸为之一窒,门口傲立一人,来者正是张晓峰。吊顶防水灯依旧大开,他衣袖一挥,气浪避开,浴室内情况变得明朗。内部并无一人,浴缸内水面漂浮一层厚重的泡沫,水瓢和塑料毛刷静静躺在水面上,喷头还在断续的滴着水珠。

    “没人,难道我听错了。”张晓峰疑虑重重,不见目标,他不再停留,随后退出浴室,去其他房间寻找。

    就在他离去之后,浴缸内平静的泡沫突然翻腾起来,“哗啦”一声,阮倩倩破水而出,惊神未定。方才她急中生智在水下躲过一劫,好重的杀气,难道他是针对我来的,还是哪个不长眼的贼,竟把贼手伸到警察家里来了。

    张晓峰将三室一厅搜查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失望之余,他向外走去,就要离开,他忽然停下脚步,直觉告诉他哪里出了纰漏,方才初入浴室的一幕在脑海中回映……水瓢、毛刷放在水池里,喷头还滴着水,显然是关闭阀门不久,最重要的是,未更换的紫色睡衣还挂在墙壁上,种种迹象表明,刚才自己看到的是假象,浴室内有人,极可能就躲藏在水下。

    不好,有诈!真是好手段,险些将我蒙骗,张晓锋立刻去而复返,直奔浴室,顺手提起一根竖立在墙角处银白色实心尖头钢标。

    张晓峰大步流星进入浴室,没有多言,单臂握枪,向浴池中刺去。瓷底应声破碎,牛乳般的澡水顺着尖头流下,没有想象中刺中肉躯的快感,水面更没有腾起血花,水下本就无人。

    此刻,浴室一角,阮倩倩身着紫色睡衣,双足蹬墙,双掌托住房顶,维持身体平衡,整个人就像一只倒挂的蝙蝠,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陡然,她娇喝一声,双足踏墙一蹬,身形化做厉箭袭向张晓峰,化掌成拳,直拍对方后脑。

    张晓峰只觉脑后生风,便知不好,头也不回单手一挑,一道白色泡沫直奔偷袭者的眼睛。阮倩倩心中大震,未曾想对方还有这手,手中浴巾一抖,将泡沫扫下。半空中娇躯一拧,改变去势,反手一递,长长的浴巾直打向杀手面门,动作一气哈成,反应不可谓不快。未来好快,张晓峰暗赞一声,手上却不敢慢待,他虎爪一伸,已将浴巾一角捉在手中,眼中不含任何感情,有的只是森然杀机。臂上陡然加力向前一拉,阮倩倩身形不受控制,双足擦地平滑,张晓峰另一只手将标枪拔出,向阮倩倩心腹刺去,步步杀招。

    “哧啦”浴巾被扯裂。阮倩倩顺势滑倒,标枪打乱她飘扬的秀发,阮倩倩单手支地,娇躯与地面平行擦过,她临危不惧,一招直捣黄龙,双足径直扫向张晓锋下盘。

    阮倩倩一条美腿结实地撞在张晓峰的小腿一侧,阮倩倩闷哼一声,她只觉自己一腿扫在柱子上。张晓峰冷笑一声,当即发威,单腿一挑撞向阮倩倩,可怜她未及收招,整个人便被掀翻而起,张晓峰攻势再至:阮倩倩小腹结实地吃了一脚。她不由得惨叫一声,整个人就像撞中了火车,一口血箭喷射而出,身形直线倒跌,浴室门被就此撞破,去势不改,沿地毯平滑出数步之遥。

    “哇!”阮倩倩双膝跪地,只觉胸口发闷,喉头一甜,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一式不敌,一招落败!

    现在一个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自己的格斗武技在对手绝对的力量面前只是一个笑话。被钢标捅破的浴池底部还在“哗啦啦”的流水,方才两枪如果扎在身上,只怕立刻香消玉殒,对方招招致命,手段残忍,令人发指。阮倩倩抬起眼帘,得以看清杀手的装束:黑色低筒军靴,黑衣、黑裤、黑皮手套,黑巾蒙面,头戴黑色斗篷,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全身上下黑个彻底。

    此时,大量的积水流出浴室向房间内蔓延,在地面上形成浅薄的积水。张晓峰踏破水面,沉重且有节奏的脚步声就像催命符,在距阮倩倩还有五步时,张晓峰立定身形,目光冷酷,俯视对方的眼神,就像暴君俯视天下苍生。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我们有仇?”阮倩倩擦干嘴角血迹,挣扎而起。

    “不错,有仇!今夜你必须得死,但我可以把你当作对手来尊重,死后给你留下一条全尸。”

    “你废话实在太多了。”阮倩倩自知难逃一劫,只是尽力拖延时间,希望能坚持到丈夫归来,解救自己。

    “张夫人临危不惧,果然是女中豪杰,我想如果我们是朋友,我或许会与你促膝相谈。可惜我们是天敌,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道不同则不相为谋,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想杀我只怕也没有那么容易。”阮倩倩掷地有声说。

    “好一个‘不相为谋’,阮倩倩,你对我说这么多,无非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张杰明归来,你以为我不明白。”

    心思被人一语道破,阮倩倩脸色难看一变,“是又怎样,难道你怕了?”

    “阮倩倩,就算张杰明来了,你们两人绑到一块,也不是我的对手,只是多了一个送死的罢了。”

    阮倩倩见他自信满满,意相信了对方的话。也许,杀手确有击杀二人的实力。现在,她不再迫切希望丈夫回来了,家中有这尊杀神,面前就是一个火坑,只要自己跳下去就够了,她打定主意,尽快结束战斗,不论成败,都要将消息传出去,以免张杰明回来时被打得措手不及。

    “你废话实在太多了,就不怕再罗嗦下去,最后反被我所杀!”

    “杀我,只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我本想让你多活一会,怎奈你却不识趣,现在就送你上路!”

    张晓峰身形一晃,五步距离瞬间便至。啊!阮倩倩惊呼一声,本能的拧身堪堪躲过必杀一击。张晓峰如猛虎下山,上攻下扫,直将阮倩倩逼得连连倒退,面对对方凌厉的攻势难有招架之力。张晓峰得理不饶人,连连猛攻,不给敌手丝毫喘息的机会。

    十招后,阮倩倩被张晓峰一脚踢飞,空中留下一道鲜红,而后其人重重的跌落在地。其实,当她第一次被打倒的时候,她就败了,这一战她输得毫无悬念。

    张晓峰飞身而起,一腿当空犁下。阮倩倩不及起身,就地一滚堪堪避开。张晓峰一脚将鲜红的地毯犁开,鞋尖擦着阮倩倩外衣而过,直将她惊出一身冷汗。军靴前端箍有五寸钢板,若这一脚踢实了,阮倩倩不死也得重伤,至少脊骨不保。

    一击未中,张晓峰连连抢攻,阮倩倩暴退不已,浴袍上沾满鲜血,披散着头发,显得狼狈至极。她被打倒了,迅速爬起,继续再战。

    张晓峰如狼似虎,徐如林,不动如山,守如磐石,攻如锋剑出鞘,犀利无比。将力量演释到完美极致,没有花少的武式,只有重拳重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武技如纸一撕就破。

    最后,阮倩倩的身影像一张纸片飘落在墙壁下。张晓峰没有再进攻,阮倩倩已是强弩之末,纵然给她机会,也翻不出浪花来。

    “阮倩倩,你输了,输掉了一切,包括你的性命!”

    “你实在太托大了,我还没有死,不要妄想击溃我的斗志,就算死,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你凭什么和我斗?”张晓峰横眉一挑,难道她还有后手。

    “就凭我,留下你足够了。”话音方落,阮倩倩弹身而起,抽身摘下悬挂在墙壁上的一把利剑,落地拔剑驻立当场。

    “阮倩倩,你该不会以为,倚仗这把剑,就可以拿下我吧?”

    “想必你还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历,我不妨为你介绍一下,”阮倩倩缓缓将剑自刀鞘内拔出,明亮的刀身反射灯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脸颊。

    “此剑名为中正剑,是忠诚与正义的象征。它削铁如泥,无坚不摧,是我和丈夫在捉拿富海一役时,功勋显著,邓局所授予的特殊奖励,象征无上荣光,你能死在中正剑下,可以瞑目了。”

    中正剑出鞘,恰似一声龙吟,在空气中回荡缭绕耳际,陡然变凉的空气,寒颤两尺的刀锋,给人危险的感觉,让人不寒而粟。

    闻言,张晓峰脸上横肉狠狠地抽搐两下,阮倩倩方才所言刺痛了他的神经。自己的鲜血染红了他人的官袍,当自己在地底埋葬时,别人却在庆功宴上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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