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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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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自杀

    大厅内,苏望为王涛抚上双眼,心中一阵悲凄。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没有死在警方手中,而是死在同室操戈中,他再次莫名感伤。

    这时,突然周围警笛声四起,苏望冲出房间露出难掩的恐惶。梁圆圆急切地大喊:“苏望,警察来了,你快走,不要管我。”苏望捡起一把手枪说:“圆圆,我的时间不多了,必须马上离开,如果我能逃过此劫,就派人接你到国外,我要让你一生幸福,补偿以前我对你犯下的罪过。”“我也希望这样,可是我们还有以后吗?”梁圆圆喃喃呓语,苏望已越墙而逃。

    “警官,就是这里,我还看到他们有枪,好像在起内杠。”跛脚娘大咧地说,原来竟是她报警引来警方,张杰明向前一步说:“谢过大嫂为我们提供情报,事了后定有重谢,来人,把门打开冲进去。”一名警员借势人梯翻过围墙打开院门,众警察鱼贯而入。

    “梁小姐,你安全了。”阮倩倩看到呆立当地的梁圆圆上前安慰,张杰明阔步而来,一名警员向前报告说:“张局,种种迹象表明苏望一众确实在这里生活过,可能是因为内杠,他的两名在逃手下全部身死,唯独不见苏望去向,只是……”

    “只是什么?”张杰明意识到将有不好的消息,果然,对方消沉的说:“只是何氏一家三口遇害,何氏母女二人还有被人施暴过的痕迹。”

    “真是害人不浅。”张杰明径直走向卧室,何氏夫妇遗体依然平放在床上,只是因为天气燥热,两具尸体早已腐烂发臭,打开房门,却迎来一阵奇异的恶臭,张杰明剑眉一挑,当下令人收敛尸体。

    何氏一家三口,那么何小叶的尸身藏在何处,警员搜遍床下,地下室任何可能的地方都不得其果,就差没有掘地三尺。厨房内,立柜式冰箱门一角开启,张杰明心中一动,猛然将之打开。却见何小叶浑身一丝不挂,双臂护胸蹲坐其中,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全身上下全是被蹂躏过的痕迹,整个人被冰冻为一尊晶莹的冰雕。

    呀!张杰明吃了一惊,感觉实在太震憾,一个妙龄少女竟这样被奸杀至死,虽然罪魁祸首白俊杰已死但其愤难平,张杰明愤恨不已,紧紧握着拳头。

    “杀人奸尸,天理不容。苏望,你身为匪首,对这桩惨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发誓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绳之于法。”

    院落内,警方人员正在有序地进行善后工作,一名警员上前来报说:“张局,苏望的车还在。”

    “好,带我去看看希望能有意外收获。”当张杰明赶到面包车前时,阮倩倩已经到了,她抬手就俗拉开车门,“等等,”张杰明大喝一声,阮倩倩回头问:“杰明,有什么不妥吗?”“你退下,让我来。”张杰明用命令的语气说。

    然而,当他走到车旁时,车窗竟自动缓缓滑下,他看到一张阴森的笑脸和一只黑洞的枪口。“张杰明,我们久违了。”苏望端坐在驾驶舱内,嘲讽的望着他,张杰明瞳孔紧缩,难以置信的说:“苏望,你竟然没走?”苏望轻松一笑说:“当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永远没错,我在此等待多时,直到现在你们才发现我。”张杰明脑门冷汗直冒,他身为警察,但被枪指着的滋味实在不妙,他咽口唾沫说:“苏望,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心机如此深厚。”

    “杰明,你怎么了。”阮倩倩心感奇怪,错开张杰明的背影,她竟看到了苏望。她只觉自己脑子轰然炸开,苏望竟一直隐藏于车内,伺机狙杀警方人员。苏望说:“张杰明,很难得你能在胜利之时依旧保持戒心,不过都一样,救了阮倩倩,死的人就是你,只是可惜,又造就了一个人间寡妇。”

    他食指轻轻扣下扳机,在这千钧一发之机,阮倩倩大喝一声:“杰明小心。”在枪响的那一瞬间,她横扑过来,为张杰明挡住了那颗致命的子弹,血花在她后背炸开,弹头没入她的后心,苏望一击即退,不敢多留,当下打开车火加足马力向前疾驶。苏望和梁圆圆二人隔着车窗一瞥而过,透过那双朦胧的眼睛,他们都看到彼此心中的不安。然而视线一触而过,苏望驶车撞飞两名不及躲闪的警察,接着撞倒院门夺路而逃。

    “苏望在这里,苏望逃了,快追!”经历这突然的变故,警方很快反应过来,驾车全带追击苏望,院内仅留下数名拯救伤者的医护人员。梁圆圆双膝跪在地上,怀抱襁褓中的婴儿,泪水止不住蔓延下来。苏望的疯狂让她感到绝望,他公然杀了警察,再也无法回头。

    中枪后,阮倩倩将丈夫压倒在身下,张杰明翻身将她抱在怀里。“倩倩,你觉得怎么样?”慌乱中,他的手触摸到她的后心,沾满滚烫的鲜血。阮倩倩勉强一笑说:“没什么,只是感觉好累,想休息一会儿。”张杰明红着眼睛说:“倩倩,不要休息,睡着了就永远醒不了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张杰明就欲抱起她,阮倩倩却拉住他的手说:“杰明不必了,我明白自己的情况,我的心脏被打碎了,我时间不多了,留下来再陪我说会儿话,好吗?”

    嗯,张杰明重重的点头,却忍不住埋头在她怀里嚎号大哭。阮倩倩爱怜地抚摸他的头说:“杰明你哭了,这是我看到你第一次流泪,谢谢你对我的爱,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要做坚强的男人,在不能前进时前进……”

    “倩倩,为什么这么傻,原本你可以活下来的,为什么替我挨下那一枪?”张杰明泪眼朦胧地问,阮倩倩艰难地说:“因为我爱你,杰明,其实当时是你救了我,将我在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你留给我太多感动,所以我甘愿为你去死。”张杰明摇头说:“可是我却希望死的人是我,用我来换回你。”

    阮倩倩脸色煞白说:“不要傻了杰明,你不能代我去死,警方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你领导。杰明,还记得吗?你曾伤害了一个唯美的女人,虽然那只是一次意外,可是这对她造成的伤害却是无可挽回的。”“你是说曹西西?”阮倩倩说:“就是她,杰明,当我去后你就选择她吧,我不会怪你的……”

    张杰明闻声色变,说,“倩倩,你在试探我对吗?你在怀疑我对你的忠诚,我只想对你说当你去后,我会为你恪守终老,并将我们的孩子养大成人。”阮倩倩惨白一笑却倍感欣慰说:“杰明谢谢你,即使有一天你改变主意,我也不会怪你,只要你能善待我们的孩子就足够了。杰明,你的怀抱真温暖,真的很留恋,让我再抚摸你一次……”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手刚触碰到他的脸,就此滑落,无力下垂,脑袋一歪躺在他的怀里再无动静,她永远的睡了。

    “倩倩,倩倩你醒醒,”任凭张杰明如何呼唤,阮倩倩都再无动静,“苏望,我和你势不两立!”张杰明怀抱阮倩倩的遗体仰天长啸一声。

    独居前盆景互映,碧绿的藤曼遮天连碧,院落自成天地,处处别出心裁。这一切的设计者正是姜英,这里是她的故居。用她的话说,过分繁华的城市是一只高压器,在这里渡假远离喧嚣和繁华,这里是她放松和减压的地方,在两者之间迂回奔波,力图找到一种平衡的力量,然而想要的没找到,却在途中迷失了。当精神与肉体被剥离,她被打碎了,于是否定了自己,否定这世界所有的一切。

    姜英这具永远的雕像打座于禅坛之上,依旧是一袭长裙,披散着秀发,像男子一样洒脱不羁。她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喜欢被人束缚,她一直都是光着脚丫,寻找自然的感觉,却为他穿上丝袜高根。因为他说,‘这样会使你变得性感,让我有一种面对真正女人的感觉。’那夜他们在一起**,相拥而坐直到黎明。

    她喜欢他坚实的胸膛和古铜色的皮肤,于是吻遍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他则是喜欢到她体内最深处去探寻,让唾液纠缠。那一夜她很痛,却流着眼泪对他说,我很快乐,你让我体验到了作为一名女人的乐趣,谢谢你给我的爱。她没有说谎,她感到自己找到归宿,就觉得快乐,那夜她把自己的身心一起奉上,却感觉自己更像处女,因为有一个男人在爱她。他得到了她的鼓励于是再次爱她,她积极回应,两个人爱得深刻,彼此纠缠,爱到狂颠。

    直到黎明时分,他走了,缘去了,永远无法回头。她渴望奇迹,期待他能回来再爱自己一次,然而换回的却是失望。还记得当他离去时,她呆呆坐在床上,望着他们爱过的痕迹,她无法掩饰寂寞,感到痛彻心扉。

    当第一次爱完后,他们都哭了,没有安慰,只是怯懦地躲在彼此的怀抱,那是一种温馨、温暖的感觉。她说,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理解我,除了你,是我的知己。他们爱的深刻,才痛的更深,他们为这世界流下眼泪。未来单薄如蝉翼一撕就破,在茫茫人海中约定相遇,仅在生命路口邂垢一次就此分离,但无法忘记爱过的感觉。他的温柔依然刻骨铭心,对他的爱永生难忘。他注定是她生命中的传奇,一个无法代替的存在。

    她的爱被解析,生活被分离,只能数着树干,数着遗憾,伴随苍凉的爱走到尽头。她没能挽留住恋人的脚步,爱上一个人她不知再如何回头,付出的爱收不回,她太固执,不会放手,不会选择放弃,只是觉得悲伤的情绪越积越多,想找种方式诉说。感情太过脆弱,生活中受伤的人太多,她只是其中一个。

    有时也会这样安慰自己,当难过伤心、忧伤等负面情绪袭卷心头时,她会用酒精麻醉自己,后来就觉得不必要了。因为这种寂寞的感觉很不错,没了爱人,她笑的勉强,眼角已泛黄,脸色渐已憔悴,泪光柔弱中带伤。相思的眼泪穿肠而过,她的痛还是那么明显,也许只有解脱了才不会再伤悲。

    她换上了惨白的新衣,微笑像往常凄凉而美丽。就在上一刻她化完了妆,然后静静打座,她把自己打扮成一名寂寞的公主,很闪亮的样子,她不知自己在为谁而妆扮。他曾答应她,要赶回来给她一个名分,给他一个家,让她一生幸福,但他却没能兑现承诺,不知一个人去了什么地方。她决定要下去找他,向他要回另一个自己。她打开那只精致的盒子,取出一把轮式手枪,和送吕素的那把一样,她前后共打出九千九百九十九枪,只差一枪凑足万字之数。在她的算计里,“万”是终结之数,谁都无法违拗的天命,真的无法躲过吗?

    每救治一名心病患者她就打自己一枪,最后一个名额她决定留给自己。她认识到自己病了,需要自我调理一下,于是她轻轻援起手枪,闭了眼缓缓扣动扳机。伴随着一声顶针撞击声,子弹对准弹道,**燃烧,弹头发射而出。

    “嘭”

    一声枪响后,一切回归平静。她终究没能躲过这命中注定的劫数,就像她所说,她的病种在他心里,所以要随他而去,似乎是一种很疯狂的理由。

    但在她看来这就是爱,这世界赐给她的爱,她为追求而去。姜英血溅当场,顿时扑倒在地,她终于解脱了,不再痛了,这是她交给自己人生的答卷,至少她满意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来得急迫,去得却从容,她还在喃喃呓语:“我终于证实了这纠缠我至今的问题,万分之一,果然如此……事实证明我没有错,我不后悔用自己的生命来诠释这一切。国立,我来了,你要兑现对我的承诺……”她的意识彻底消沉,生机完全泯灭,于是这世界永远陷入了黑暗。

    当吕素赶到的时候枪声方落,她顿时呆住了,明白自己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姜英能治好她的病,却放弃了诊治自己,竭尽全力将她送上一条光明大道,却将自己让进这场风暴里。是她毁了自己,还是这世界毁了她。

    空气中传达来思绪,这问题就像充满魔力在脑海里游走不停,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情占据她的身心。吕素架着双杖站在门槛前,望着那个神奇的女人倒在血泊里,惨白的裙角被染的鲜红,她视线朦胧,脆弱的心被莫名感伤,神情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惆怅与失落。

    “英去了,我唯一的知已不在了,又变成一个孤独的人,一只独自行走在荒原上的孤狼。”也许正如她所说,人初来到这世界是独自的,走的时候更是孤魂一人。正所谓,人者,命犯孤星,一生流离漂荡,是寂寞的代名词,永恒孤独的存在。

    苏望驾车而逃驶进山区,正与前来接应的手下相遇。苏望熄火下车,一名彪形大汉迎面走来,“望哥快上车,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潜逃出境。”闻言,苏望顿时眉开眼笑,大叫声“好”,说,“你做得非常好,等我逃出中国定然不会亏待你们。”他心中却在暗想此人到底是否可信,非常时期一个疏忽将全盘皆输,他转念一想,一个算计已在心中打定。

    “好,不必多说,警方在后面追得正紧,我们快上车离开。”少顷,二人在车内坐定,彪形大汉正准备启动车火,苏望面色阴冷,突然拔出短剑刺向对方后心。

    噗!彪形大汉毫无防范,被刺碎心脏,剑锋从前胸贯出,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望哥,我对你忠心耿耿,为什么要害我?”苏望狞声说:“自古人心善变,这一刻你对我忠诚,难保下一刻就背叛了我,我不会让身边存在不确定因素,为防我行踪泄漏,只有杀了你。”

    他拔出短剑,一脚将对方踢下车去,彪形大汉尸横当场。苏望将他的遗体推到自己所开的那辆面包车上,锁紧车门,而后开车将之撞下悬崖。白色面包车嗑碰岩壁,一路向下翻转不停,最后坠落崖底轰然落地,伴随着油箱的爆炸声,一只巨大火球腾空而起,将严重扭曲的汽车吞没。这时,警方追到,身后已是警笛大作,苏望冷笑一声,当下驾车从容而去。

    很快,警方车队赶到事故现场,张杰明下车走到崖边望着悬崖底部熊熊燃烧的汽车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一名警员回答说:“张局,这是苏望的车,极有可能是苏望慌不择路,车坠崖底。”张杰明命令说:“快,马上灭火,验证是否属实?”

    苍茫的草地与蓝天交相辉映,一架民用直升机就停降在空旷的草地上。机舱内,两名青年正对打扑克牌,一名干瘦青年将牌一摔抱怨说:“阿彪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这两个人怎么打牌。”另一人插嘴说:“你说望哥能不能活着回来?”干瘦青年一折他的头说:“闭上你的乌鸦嘴,望哥福大命大,自然能逢凶化吉。如果望哥不在了,我们都得沦落成小混混,人财两空,单冲这一点你就得为他祈福。”这时,一名全身被黑袍包裹的青年突然闯入进来。

    “谁?”两名青年吃了一惊,没想到竟还有其他人找到这里,神秘男子沉声问:“你们是苏望的手下?”两名青年面面相觑说:“不错,你又是谁?”“那就没错了,你们去死吧!”神秘男子冲身向前,毫无征兆的动手,当前一名青年只觉胸前一凉,低下头却见对方手竟毫无阻碍地插进自己心窝。

    神秘男子收掌而回,手中还抓着一只血淋淋的东西,是一颗正在博动的心脏,他将之捏个数值碎,血肉碎末在指缝间流出。那名青年低头望着胸前碗口大的血洞,只觉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尸横当场。

    “你到底是人是鬼?”干瘦青年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场面,杀人掏心?简直闻所未闻,神秘男子冷声说:“是人,是鬼?也许两者都是,曾经我是人,现在却变成了鬼,这些都是苏望一手造就的,所以需要你们偿还点利息。”

    “既然是苏望害的你,你应该去找他复仇才是。”干瘦青年大喝一声,“去死吧,”猛然拨出短剑刺向对方。神秘男子看得一阵摇头,“你和苏望一样阴险,留下是个祸害,所以你必须得死。”他伸手抓向剑锋,“你这是找死。”干瘦青年暗骂声蠢货,运足气力想一剑削掉他的手掌。“叮当”没有想像中的血脉喷张,剑掌相交竟传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啊!干瘦青年顿时傻眼了,常理竟在此人身上行不通,钛合金银白色的大手握住刀锋,短剑竟渐渐在他手中扭曲。

    神秘男子探手捏住对方脖子,银白铁手顺利切进对方胸膛,又一颗鲜活的心脏被揪出并捏碎,干瘦青年血溅当场。

    直升机驾驶员安座驾驶舱内睡眼朦胧,口中含糊不清的说:“是谁在吵吵闹闹,大惊小怪,啊!你是什么人?”他睁开眼却看到那名神秘男子,顿时睡意全无,慌乱中一把挑开了对方的面巾,却看到一张千疮百孔的脸和一双血肉外翻眼白暴露的眼珠。

    鬼啊!驾驶员歇斯底里的惨叫一声,双目恐惧而暴睁,口流黄色液体,竟是被吓破胆而死。

    “哼,不中用的东西。”神秘男子嗓音嘶哑的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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