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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双雄斗毒谁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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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铺间此时只剩下镖师们旁边的一张桌子空着,客人都因为嫌弃几人喝酒吵闹而不愿坐镖师们旁边的位置。

    好色贪杯的张大麻子已然有七八分醉意,见进来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眼睛早已看得直了,口中差点流下口水来,不由殷勤地叫道:“小娘子,快这边来坐,这里还有个好空位。”

    金耀天三人本在默默喝酒,但听张大麻子语意中有调戏之意,不由转目向少妇与那矮子两人看去。

    红衣娇娘闻言面色一沉,但随即笑了起来,竟轻摇着窈窕的身姿走到张大麻子面前。张大麻子见红衣娇娘走来,眼中更加迷醉,站起身笑道:“小娘子请这边坐,陪我喝一杯如何?”红衣娇娘向张大麻子娇笑道:“这位大哥这么照顾奴家,我敬你一杯如何?”说罢伸出纤纤玉手倒了两杯酒,自己拿了一杯,将另一杯媚笑着送到张大麻子面前。

    少正亮突然想到江湖中的一句传言:“绿锦袍、红娇娘,嫣然一笑断人肠!”顿时几颗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一颗汗珠沿着鼻梁流到鼻尖,少正亮用手指将鼻尖汗珠擦去,转头看张大麻子,叫道:“张大麻子,不要喝。”但张大麻子已经美滋滋地抢过酒杯,仰头将酒喝下去了。几个镖师想看热闹,哄然叫起好来。

    哄笑声中,张大麻子也大笑起来,笑声尖利沙哑,有些诡异。随后他的嘴、鼻子和眉毛都开始扭曲起来,将五官扭曲成一团麻花一般,接着眼睛、鼻子、耳朵中都流出黑色的血来,最后,只听砰的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

    变故突起,饭铺里顿时一阵骚乱,几个镖师纷纷拔出兵器,少正亮也铁青着脸亮出铁枪。

    镖师们忽觉眼前一花,只见枯瘦的矮子如一片轻盈的雪花落在他们桌前,衣袖向四周一拂。少正亮见他衣袖一拂,立时叫道:“闭住呼吸。”两名镖师未及掩鼻,旋即面色乌黑,倒地抽搐。少正亮大叫道:“绿郎君、红娘子,下手何必这么狠毒。”绿郎君指了指张大麻子,对少正亮笑道:“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红娘子,对红娘子无礼之人都得死。你的索命枪对我而言就是一堆烂铁,带你的镖队立即消失。”

    少正亮的脸色由铁青变成了猪肝色,口中大喝一声,将手中铁枪朝绿郎君迎面当空一抖,只听空中数道呼啸声响起,抖出数道枪影来。

    少正亮这一枪,抖出枪影数道,招式虚虚实实,真正的致命一刺不知道藏在何处,这一枪为他纵横江湖的成名绝技,唤作“一枪定乾坤”。

    绿郎君身形不动,只一抓已抓住少正亮铁枪的枪杆前端,向前猛拉三尺,觉少正亮有后拉抢夺之力便趁势向后一送,枪尾撞在他胸口。

    少正亮胸口被枪杆一撞,连退三步才立住脚,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少正亮擦掉口角鲜血,一言不发转头向外奔出。镖师见了,急急抬着三具尸体随同离去。饭铺里的客人除了金耀天三人一桌外,都吓得躲到饭铺后面的客栈去了。

    听得镖局的马车远去无声,店小二这才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送上饭菜,此时,饭铺静得可以听到屋外一片片雪花落地的声响。

    绿郎君与红娘子独自占了一张大圆桌吃喝起来。两人喝的酒是产于关中西部的西凤酒,吃的菜是古都长安的几道名菜,有温拌腰丝、葫芦鸡、枸杞炖银耳、口蘑桃仁汆双脆。绿郎君一边吃饭一边和妻子小声说话,始终微笑着望着妻子,有时还主动给妻子夹菜,看得出他是一个和蔼体贴的丈夫。

    陪妻子吃了一刻钟的饭,绿郎君端起一瓶西凤酒,微笑着走到金耀天桌前,笑道:“这么冷的天,一个人喝酒实在是太孤寂,我想邀金帮主两人对饮几杯,不知道有没有这样资格?”

    金耀天笑道:“绿郎君为天下有数的用毒高手,当然有这个资格。”秋伯拉着金剑见机坐到了角落的一张桌子。

    绿郎君笑道:“据史书记载,唐代西凤酒就有‘甘泉佳酿,清冽醇馥’之美名,早就闻得金帮主用毒之功夫雄霸西南,今日就以此美酒先敬金帮主三杯。”金耀天正色道:“绿郎君,你我之毒半滴就要毒死人,可否说说喝下去的理由?”绿郎君道:“我只不过收了别人一箱珍珠而已,依照江湖规矩,你知道我也不便多问。如果金帮主不喝酒也可以,只要金帮主交出贵派圣物就可。”

    金耀天面色一变,冷笑道:“恐怕你还没有这样的本事。”绿郎君笑道:“都说金帮主用毒冠绝西南,今天我们就赌几杯酒,输者任由对方处置,如何?”金耀天沉声道:“出招吧,不需多言。”

    绿郎君倒满一杯酒道:“这杯酒叫做乌头之吻,我不过在乌头中加了几滴鹤顶红。乌头之毒在历史上颇有名气,当年关公刮骨疗毒就是去除的乌头毒,请赐教。”金耀天也倒满了一杯酒,洒入一些粉末道:“此毒取自西南大山中的毒蛇之尊,唤做白眉腹王,请指教。”

    两人各自将对方毒酒一口饮下……当下两人来来往往,旗鼓相当斗了十杯毒酒仍不分胜负。

    绿郎君看看旁边的红娘子,从袖中取出五个青铜小瓶,笑道:“今日之战,得以尽见西南奇毒,实在快慰平生。但时辰已晚,我想一战定胜负,请金帮主亦以绝毒相对。”金耀天闻言,面色变得庄重异常,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小瓶。小瓶用纯色黄金制成,金光闪闪。

    绿郎君从五个青铜小瓶各滴出一滴药液在杯中,道:“这五种毒是我从昆仑山和巫山中提炼而来,合成此杯毒酒,为之取名为五霸天下。”金耀天从黄金瓶中倒出三滴黏稠的黄金色液体在杯中,笑道:“这是我教圣物金蚕吐出的毒液。”

    不知为何,绿郎君听了这句话,脸色唰地变得苍白。两人各自接过对方的酒杯一饮而尽。

    金耀天喝下毒酒,脸色立即接连变换了青、红、蓝、黑、白五种颜色,急忙仰头吞下几颗解毒药,又急点了身上几处大穴,闭目静坐。

    绿郎君喝下毒酒,片刻之间,全身已抽搐起来,赶紧仰头吞下几颗解药,半晌苦笑道:“金帮主技高一筹,在下先走一步。”言罢回身望了红娘子一眼,软绵绵扑倒在桌面。

    红娘子起身走到绿郎君身边,先是伸手探查他的鼻息,然后面无表情的站立在原地。

    秋伯站起身,按刀走到金耀天的身边。金耀天张开眼道:“她的丈夫死了,她要为丈夫报仇理所当然,何况她的丈夫还很爱她。”

    红娘子突然笑起来,眼里却流下泪来,几乎有些嘶哑地笑道:“爱我,他在众人的面前的确显得很爱我,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他暗地里是怎么对我的?”

    金耀天怔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世界上很多的夫妻是不是都很像绿郎君和红娘子,表面和和气气,而暗地里却憎恨着对方?

    红娘子拿出一块洁净的手绢擦去泪痕,转身出门走了。

    门外雪虽然停了,可是天已黑下来,没有人知道她要到哪里去。

    金耀天望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慢慢地举杯喝下一口酒。

    秋伯看了看躲在柜台边的小二,叫道:“还不快把热菜送上来。”小二这才战战兢兢地跑向后厨端菜去了。

    热菜才刚刚上来,几人听得屋外传来马蹄声响。

    过了一会儿,门帘一荡,飘进三个人来。这三人落地无声,头上戴着宽边的雪笠,身上穿着单薄的麻色布衫,让人惊讶的是三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这时饭铺里有大把的空位,但这三个人不坐其它空桌,偏偏走到金耀天对面一桌坐了下来。

    三人慢慢坐下,缓缓摘下雪笠,露出三张苍白冷峻的脸。他们面形扁长,鼻子突出,耳朵尖立。最可怕的是他们恶毒而锐利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幽光,活脱脱就是野狼的眼睛。

    门帘一荡,又飘进一个人来,选择了进店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下。这人面上戴一张狼头面具,面具上的恶狼龇牙咧嘴,凶相毕露,浑身上下透着神秘。

    金耀天听到屋顶上的一块雪轻轻滑动了一声,心莫名冷冻起来。

    那三人也不开口叫饭菜,只是瞬也不瞬地盯着金耀天,眼光就像是六把锥子,嗖嗖地向金耀天射来。

    金耀天低声对秋伯道:“找机会带少爷走,有多快就走多快,有多远就走多远。真正危险的是门口那个人,所以特别小心了,不要走门口。”秋伯面露担忧之色道:“帮主,你受了伤,还是你带少爷走,我来断后。”

    金耀天摇头道:“这几人可不是你能对付的。”说完,笑着端起酒杯走向邻桌三人。金耀天走到三人桌前,冷笑道:“天气寒冷,三位来同饮一杯如何?”

    三人中一人站起来道:“你就是金蚕帮帮主金耀天?我们是高氏三兄弟,我是大哥高上,他们是我二弟高中,三弟高下。”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刀在毛竹上刮动的声响,听来让人心里发毛。

    金耀天感觉全身都有些不舒服,但依旧笑着道:“不敢,正是在下。你们三兄弟明明一样高,取名上中下,岂不是名不副实?”一边说,一边将手中酒杯中的酒向高上洒去。

    高上见他手动,左手摘下头上的斗笠一挡,只听嗞嗞几声响,斗笠被毒酒腐蚀出无数小孔来。高上右手一动,掌中已亮出一把雪亮的狼牙形刀,向金耀天当头砍到,而另两个人也同时出手。

    三把雪亮的狼刀几乎同时攻向金耀天,上砍中刺下扫,分上中下三路攻击。这三个人虽然沉默无声,但却组成了一个十分默契的刀阵。

    金耀天连退两步,巧妙地避开砍杀,后脚在一根板凳的脚腿上一圈一转,将板凳带动,呼啸着转着圈向居中刺来的高中飞去。

    秋伯低声对金剑道;“对手手硬,你从左边的窗口走,小心窗下有埋伏。”说完长身而起,不紧不慢地走向门口。金剑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了紧闭的木窗。

    秋伯当年也曾是纵横黑道的枭雄,一生身经百战,不惧生死。但是现在望着门口那具狼头面具,他突然心生惧意,全身紧绷。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担负了少爷的生死重担,所以他心生惧意。一个人一旦有了责任和牵挂,就难免会害怕死亡。

    他走到离狼头面具人六尺远时,笑道:“我最怕打架了,还是去外面观赏雪景好些。”

    看秋伯快到门口,狼头面具人霍地起身,左掌向秋伯迎面连拍三掌。秋伯挥刀连砍三刀,将狼头面具人三掌破去。狼头面具人三掌使完,右掌中亮出一把银色的软剑,将软剑迎风一抖,身影移到了秋伯左侧。秋伯横刀去挡软剑,忽觉手上一空,脖子间一疼,血已汩汩流出。

    秋伯闷哼了一声,一只手捂住伤口斜身撑住旁边的一张饭桌,一只手一甩袖子,几只丧门钉已激射而出。

    此时,金剑将身一侧,手中一把毒砂撒向打开的木窗外,随后一个虎扑,轻捷地落在饭铺外的雪地里。

    狼头面具人冷笑一声,软剑一抖,抖出一面银圈,将暗器挡下。秋伯自知伤重,矮身扑倒在狼头面具人欲动的左脚之上,死死地抓牢。狼头面具人不曾料到秋伯会如此忠烈护主,顿时恼羞成怒,提起左掌在秋伯头顶百会穴重重一掌击落。

    高氏三兄弟进退有序,配合默契,故金耀天连换几种身法,始终冲不破三人的刀阵。场中只见高氏三兄弟脚下踏着九宫飞行步,手中三把狼牙刀皆是用的砍、劈、撩、刺等狠辣手法,没有繁复花哨之处。

    金耀天与绿郎君凶险斗毒,只是稍占上风,险胜之后,功力已折损一半,威震江湖的金蚕毒掌之威力也大打折扣。高氏三兄弟刀法虽简朴,但配上九宫飞行步,刀阵立时环环相扣,威力大增,让中毒后的金耀天很难冲出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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