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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侯门闺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四十二章 状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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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初至,苏鼎随同官差来到了刑部大堂,身后跟着的是闻讯而来看热闹的百姓,围观者之众,直接将刑部大堂的大门外堵了个水泄不通。

    “下官国子博士苏鼎,见过陶大人。”

    入了刑讯大堂,苏鼎反而镇定了下来,依例行了个官礼。

    陶潜客气笑道:“苏国士不必多礼。来人,去给苏大人看座。”

    如今苏鼎只是被传来问话,连嫌犯都谈不上,自然要以礼相待。

    “多谢大人。”

    苏鼎道了谢,泰然自若地落坐,神情坦荡,半点也不像做了坏事的心虚之人。

    “今日本官打扰苏国士,是因一则公事。不知苏国士可否认识堂中跪着的众人?”

    陶潜开门见山问道。

    苏鼎这才把目光看向堂中跪着的那几人,正是今日上午拦轿告官的那些百姓。

    这些人看着实在是眼生地很,苏鼎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们。

    “回禀大人,下官与他们素未谋面,并不认得。

    “他们乃是云州人士,千里迢迢进京,向本官诉冤,告发苏国士你在云州做长史期间,贪赃枉法,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数条大罪。兹事体大,不知苏国士可否认罪?”

    陶潜心平气和地问道。

    苏鼎怒而起身,强烈反驳:“此事纯属无稽之谈,还请大人明鉴。不知可否让下官先看看这些人的状纸?”

    “可!苏国士作为被告,理当有此知情权。”

    陶潜痛快应下,让师爷把几人呈上的状纸递交到苏承手中。

    苏承看得冷汗津津,背脊发凉,那些状纸上列述的多条罪名,有条有理,字字犀利,分明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陶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在云州为官期间,虽无什么建树,但一直本本分分,断然不敢作奸犯科,知法犯法。这些状纸上所列全然是对下官的诬蔑和陷害,恳请陶大人明鉴,还下官一个清白。”

    苏鼎归还了状纸,为自己喊冤道。

    状纸上所列的那些事他一件都没做过,心里还是比较有底气的。

    只是他与赵德峰走得比较近,虽未直接拿黄白之物贿赂过对方,但也通过两家合作买卖的方式给了对方偌大好处,他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此事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其实官员通过各式方式“捞偏门”的事司空见惯,否则就凭那点俸禄想养活一个偌大的府邸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这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罢了,私底下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比谁干净到哪儿去。

    陶潜沉吟了一会儿,对堂中跪着的几位被告说道:“正所谓做贼拿赃,你们既然要状告苏国士,自然不能只凭这一张状纸,可有什么人证物证?”

    “回禀大人,草民金顺,是云州归海县靠山村人士,当初因苏家要在归县买山圈地,草民的几十亩祖地正好被他们苏家看中了。苏二爷便利用苏大人的威势逼迫草民和家人贱卖祖地,草民无权无势,怕为家人惹来祸事,只得将祖地拱手相让。”

    “可那祖地乃是草民祖上留下的,祖训有言不得变卖别人……可草民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做了这个不孝子孙,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那个叫金顺的男人说罢,伏地大哭,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陶潜并未被其动人的说辞和眼泪感动,冷淡地说:“此事你可有证据?当初买卖的契书可还在?作证的中人都是谁?是否有人可以证明你是被逼贱卖祖地而不是自愿的?”

    “有的,有的,这是当初草民与苏家买卖田地的契书,当时的中人就是靠山村的里正和村长两人,苏家威逼草民一家贱卖祖地一事,他们皆可以为草民作证。”

    金顺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层层包好的布袋交给官差,里头的契书上确实按着四个人的手印,其中买方的署名赫然是苏承。

    而靠山村的里正和村长,则为金顺作证,证明当初苏家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一事属实。

    “大人,大人,草民也有冤要诉……”

    堂中跪着的那些人纷纷叫囔起来,对苏家口诛笔伐,接连站出来的两三个苦主,无一不是痛斥苏承仗着苏鼎之势,在云州横行霸道,欺压百姓,强买强卖之罪。

    “大人,草民钟野,原本是云州府衙的一名师爷,草民要状告苏鼎在任云州长史期间,借助职务之便,以次充好,贪赃敛财之罪。”

    这时又有一道高昂的声音响起,比起其他苦主更显愤怒。

    苏鼎定睛看了看,不由愣怔,这人还真有眼熟,仿佛以前曾在云州府衙共过事。只是如今他变化太大,自己适才根本没认出来,听到他的名字觉得耳熟,这才想起此人的。

    “陶大人切莫听信这恶贼所言,分明是他当初心怀不诡,贪污了府库数千两白银,并私下收受商户和衙役的贿赂,被下官和赵大人发现之后,将其定罪。只不过念在他多年劳苦有功的份上,下官与赵大人决定从轻发落,只撤了他的职,罚没其家产罢了,没想到这恶贼如今却恩将仇报,贼喊抓贼,实在是令人不耻。”

    苏鼎愤怒呵斥道,感到心尖发凉。

    “哼!苏鼎你休要颠倒是非,血口喷人。当初明明是我发现了你和赵德峰之间狼狈为奸,私吞府库财物的不法勾当,而你二人为了掩人耳目,除去我这个眼中钉,便将罪名全部安在我身上,将我逐出了府衙,好方便你们继续贪赃敛财。”

    钟野义正言辞道:“但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肯定没想过我手中还留有当初云州府库的账册,你们的恶行我在这本账册中记得清清楚楚,铁证如山,岂能容你们抵赖。”

    说罢,钟野从随身行囊中掏出几本发旧的账册,让官差呈递给陶潜。

    苏鼎见状面色阴沉,暗啐了对方一声“卑鄙小人。”

    当年的事实真相正是如他所说,若非钟野跪在他们面前又哭又求,并念其家中父母老迈,妻儿尚小的份上,饶其一命,钟野哪还有命在这里叫嚣诬陷。

    “陶大人,此人奸猾成性,满口胡言,还请您莫要被小人蒙蔽,毁了清名。”

    苏承看着钟野恨声道。

    此人必定是有人指使而来的,否则以其趋利避害,胆小怕事的本性,是断然不敢跟赵家和苏家叫板作对的。

    陶潜认真看了看手中的证据和证词,眉头深锁。

    这些原告的证据准备地十分充分详细,然而正是证据太充分了,才更加让他起疑。

    “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本案又涉及了苏家二爷和当朝四品侍郎,为表公允,本官需得传呼这二人上堂对证才可定夺。”

    陶潜拔了一支刑部令牌,说道:“来人啊,去将绥安伯赵大人和苏家二爷请到公堂来,当面对峙。”

    苏鼎面色大变,惊道:“陶大人且慢,舍弟尚在病中身子不便,恐怕无法前来。”

    陶潜的手微微一顿,这才想起苏承如今的境况,略感为难。

    “可苏承乃是本案的其中一个关键人物,本官必须提审于他。就算他腿脚不便,抬也得抬到公堂上来,否则难免显得本官有偏帮之嫌,于苏国士你的名声也不好听。”

    苏鼎闻言大急:“大人万万不可,请听下官一言,大夫们说舍弟的腿脚一步都离不得床,否则日后更是治好无望,恐会落下终生残疾。大人宽厚仁慈,还请另则他法。”

    陶潜的眉心拧成一团,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这件案子怎么感觉越来越棘手啊?当中许多细节仔细推敲,仿佛都暗藏深意。

    他现在真是恨死了把自己拉下水的幕后黑手。

    不管苏家最后到底被判有罪还是无罪,自己都要免不了得罪其中一方。

    苏鼎见对方为难的样子,赶忙道:“下官不敢耽误大人的正事,斗胆请求,如若大人肯屈就的话,只能委屈您前去瑞春堂亲自审问舍弟了。”

    陶潜摇头轻叹:“只能如此了,否则倒显得本官不近人情了。”

    他这也是卖苏家一个人情,不想被人利用与苏家敌对。

    苏鼎暗松了一口气:“多谢大人体谅,下官感激不尽。”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苏承来刑部,万一被投入狱,以他如今的身子,只怕在狱中挺不过几日就得驾鹤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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