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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侯门闺逆

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八章 生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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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王的真正心思,关氏无从得知,她所知的是,睿王觊觎自己的美色,并一直渴望将自己收入房中。

    今日他终于将两人的关系从暗中的暧昧,挑白到了彼此心知肚明的地步。

    她知道睿王为何会选择在今日与她摊牌,因为给太后娘娘贺寿的屏风马上就要绣制完成了,她最多再来一次别院,便可完成所有的收尾工作,睿王若再不明示的话,日后未必就能得偿所愿了。

    而关氏在深思熟虑之后,并没有拒绝,甚至默许了对方的“得寸进尺”。从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关氏已经在丈夫苏承和另一个男人之间做出了选择。

    她的选择是睿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关氏并不觉得自己心肠冷硬,她只是对自己的人生做出了更好的抉择罢了,这有何错?世人不皆是如此么?

    如今的苏家一落千丈,苏承更是可能落个终生残疾的地步,尤其是暗中陷害苏家的凶手并未找到,他们可能还会继续针对苏家。

    这一次苏家运气好,舍去了大半家财保住了命,可下一次呢?落魄至此的苏家,下次还有拿得出手保命的东西吗?

    关氏再也不想过这种担心受怕,小心翼翼的日子了,刑部大牢那几日的牢狱之灾,彻底让关氏厌倦了和害怕了那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苏家遇难入狱的不幸,也让关氏彻底看清,就算富可敌国再有钱又如何,在真正的权势面前,依然是不堪一击。

    自幼就有大师为她批命,说她这一生都是大富大贵,顺风顺水的千金命,关氏对此是深信不疑。前半生她已享尽大富,后半生的大贵,或许正是要应验在睿王的身上。

    关氏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天命所归,既然命定如此,她自然要顺应天命。

    这一切并非她故意为之,而是她和睿王命中注定的缘分,所以关氏认为,丈夫和儿女们也应当体谅她这个妻子和母亲的苦衷。

    而且她日后若成为了睿王的女人,自然也会让王爷对苏家和自己的几个孩子多加照拂提携。有了睿王给他们撑腰,谁还敢欺负苏家之人,这也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关氏心安理得地想着,面对睿王略显热切的眼神,徐徐绽放了一个令人惊艳的笑容。

    睿王心领神会,带着关氏去了观兰园,这是他特地为关氏搭建的一个兰花种植园,里头收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兰花珍品。

    一路走来,关氏心内暗喜,睿王如此煞费苦心地讨自己的欢心,说明他十分看重自己。至少这份心意,并不比当初苏承追求自己时少。

    关氏抬头悄悄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闲庭信步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贵气与眼中的傲气,这是一个真正的天之骄子。

    察觉到关氏暗中打量的目光,睿王眉眼含笑,回以了关氏一个柔情万分的眼神,让她的脸一下子布满红云,无比娇嗔地横了对方一眼,当即让睿王酥了半边身子。

    两人在兰花园走走停停,眉目传情,睿王倒没有对关氏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表白心意的情话倒是说了不少,听得关氏芳心大动,一不小心就撞进了对方温热宽厚的胸膛上。

    美人投怀送抱,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睿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一亲芳泽的机会,顺势将关氏揽进怀里,说了几句调戏之言。

    关氏挣扎不过,最后半推半就,不胜娇羞地软靠在对方的怀里。

    当倚靠在睿王身上时,关氏恍然间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

    自从苏承出事后,她已经许久未曾依靠过那个曾经她以为可以依靠一辈子的臂膀,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身材比之清瘦的丈夫要更伟岸高健,似乎更值得依靠。

    睿王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唇角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

    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能躲得过自己的柔情攻势,经过数月温水煮青蛙的攻心之计,关氏这朵天下第一美人花终于被他摘入手中。

    苏承再天才能干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就是不知日后当他得知自己的妻子另投他人怀抱,而且那个男人还是害得他身残家破的罪魁祸首时,会是何等反应?

    睿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双脚残废和毁容没能摧毁苏承的心智,却不知爱之如命的妻子的背叛能否摧毁他?

    一想到这个,睿王眼中的笑意就更加深了,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

    但低头做娇羞状倚靠在睿王怀中的关氏,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此时的关氏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害得她丈夫差点身死,苏家落魄的幕后黑手,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苏承向来是瞒着妻子的。

    因为他不愿为妻子带去烦恼与不安,一心只想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她永远过得开心无忧。

    关氏对此也早就习以为常,她一直都是处于被人精心呵护的地位,反正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人为她顶着,她从来就不会去关心那些闲杂人事。

    说白了,就是关氏被人宠了半辈子,彻底给宠坏了。

    身边至亲爱人的付出在她看来,乃是理所应当。对她好,那是应该的,对她不好,那都是别人的错。

    否则,关氏也不会毫无负疚感地在尚未离异期间,就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丝毫不顾忌自己和苏关两家人的名声与颜面。

    关氏与睿王私会至未时末才打道回府,为了表明自己的确是去报国寺礼佛听经的,走前,她还特意燃了檀香,熏染一身的檀香味。

    而被当作挡箭牌,一直被蒙在鼓里,却以为自家主母只是去给太后娘娘秘密准备寿礼的海嬷嬷等人,也按照关氏的吩咐从报国寺求来了几张保平安的符箓,对她出府的“真正”原因守口如瓶。

    关氏回府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苏知娴的耳中,她冷着脸拍了桌子一掌,怒火中烧。

    关氏的行为在她看来,太过了!

    丈夫抱病在家,而她这个有妇之夫却三天两头地跑出府,如今外头都已经传出一些闲言碎语了,就连府里的下人们看关氏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

    若是再不敲打一番关氏,任由她这么“胡闹”下去,迟早要传出不堪的流言来。

    最主要的是,关氏出府的频繁率惹来了苏知娴的怀疑。

    关氏的性格是很不喜与外人打交道的,来京城两年,她这段时间出府的频率远远超过了这两年出府的次数总和,且每次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报国寺。

    若非报国寺乃德高望重的佛门净地,且她让人暗中打探过关氏的行踪,确认她是在寺庙中诵经祈福,苏知娴简直都要怀疑关氏是红杏出墙了。

    苏知娴万万没料到的是,在寺庙中陪伴“关氏”的海嬷嬷等人都是真的,却唯独她这个主子是李代桃僵,被睿王精心找来的与关氏有几分相像的替身所顶替以瞒人耳目的。

    看着父亲日渐暗淡的眼神,关氏日渐冷淡的态度,苏知娴哪里不晓得自己的父母之间出现了感情问题,但这毕竟是长辈的私事,她不好插手,就怕帮了倒忙。

    她更希望父母能够自行解决他们之间的夫妻问题,也曾暗中敲打过关氏几回,让她留在府中多陪伴父亲,也曾借大夫之口,让关氏对自己的丈夫多加关怀与照顾。

    可关氏却统统视而不见,继续我行我素。

    苏知娴是现代人,本身就没有那种一个女人必须要为一个男人从一而终的概念,尤其是可能在守活寡的情况下。

    假如关氏不愿意与父亲过了,她是绝对赞成两人和离的,她不满的是关氏在婚姻续存期间,对待父亲的冷暴力。

    这种精神和心理上的冷暴力,才是最伤人的。

    何况关氏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父亲和苏家的清誉及名声,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苏知娴带着一脸寒霜去了落棠院,屏退了所有下人,与关氏在花厅进行了一次十分不愉快的谈话。

    此时母女俩相对而坐,摆在中间的是一壶正冒着白气的热茶。

    “母亲今日去哪儿了?怎么如此晚才回府,若不是我去探望父亲,都不知道您已经出府快一整个白日了。”

    苏知娴的神色很冷,冷得关氏不敢直面她的眼神。

    对于这个行事雷厉风行又心思神深沉的女儿,她一直是有些犯怵敬畏的。

    “今日修远大师在报国寺布道,我和海嬷嬷她们便前去为你父亲求大师恩赐几张平安符。怎么,你父亲没告诉你吗?”

    关氏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道。

    “又是报国寺?母亲近来去报国寺的次数似乎多了些吧?”

    苏知娴玩转着一只茶杯,盯着关氏的脸,漫不经心地问道。

    关氏神色微僵,若无其事说道:“这一年府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大伯娘和老太太相继过世,你爹和家里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不幸,娘这心里成日担惊受怕的,却又什么忙都帮不上,只好去求满天的菩萨保佑咱们苏家平平安安的。”

    苏知娴微微一笑,“若果真如此,那母亲真是有心了。只是如今外头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女儿怕影响了您和父亲的清誉,不得不过来过问一番,好堵上那些人的嘴。”

    关氏蹙眉哀怨道:“娴姐儿这话是何意?娘为府里操心伤肝的,你却说出这般诛心的话来,这是要逼死为娘嘛?”

    关氏的眼泪说来就来,当即就委屈地掉了几滴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

    苏知娴不为所动,假意温柔道:“母亲莫哭了,女儿自然是相信您的为人品性的,只不过人言可畏,您日后还是少出些府门吧。”

    关氏猛地抬头,恼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可是你娘,你这是忤逆犯上。我去报国寺祈福上香的事情,院里的丫鬟嬷嬷和报国寺的僧人们皆可为我作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怎会怕那些流言蜚语。若当真遂了那些人的意,岂不是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知娴为关氏倒了一杯茶,笑道:“母亲切莫生气,那些无稽之谈咱们自然无需理会。但是大夫们说了,如果您能多些时间陪伴在父亲身边,对他的病情是十分有益的。您与父亲情深如海,恩爱不移,肯定希望父亲早日康复吧?所以您今后就多留在家中陪陪父亲吧,正好也避一避风头。”

    “可是,可是……”

    关氏心中暗道晦气,可是又不敢直接拒绝,以免显得自己可疑,但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一下子便被苏知娴给套住了。

    “可是什么?莫非母亲不愿意照顾父亲?还是在母亲心里,去报国寺烧香拜佛这事比父亲康复一事来的更重要?”

    苏知娴似笑非笑道,眼神冰冷地看着关氏。

    “自然是你父亲病体康愈更重要了,娘去报国寺祈福也是为了你父亲能够早日好起来呀,你怎能误会为娘的一片苦心呢……呜呜呜……”

    关氏被她的神色吓住,当即白了脸,加上心虚害怕,无言以对之下只好使出她的杀手锏——默默垂泪哭泣,小声抱怨自己的委屈。

    苏知娴泰然自若道:“母亲对父亲一片痴心,女儿从未怀疑这点,您为父亲好,女儿自然也是知晓的。这样吧,若母亲想求神拜佛得个心安,女儿会去报国寺请一些高僧进府到家庙担任一段时间的庙祝,届时母亲不必出府也可在家中为父亲祈福安康,如此一来,不正是两全其美了吗?”

    关氏一下子梗住哭声,有些发懵。

    前后所有退路都被女儿堵住了,她日后想再出府去见睿王可谓是难如登天了。

    可她不敢透露出半点不情愿的意思,否则多疑又深思的二女儿就该对自己起疑心,到时候她要是追着此事不放,那自己与睿王的事恐怕就保不住了。

    关氏心下一凛,赶忙扬起一个温和无害的笑脸,夸赞道:“娴姐儿思虑地甚是周全,那便照你的话办吧。”

    只是一想到好不容易睿王才刚和自己互诉了衷肠,却马上就要被人棒打鸳鸯了,关氏心里不由对苏知娴这个多管闲事的女儿产生了怨怼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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