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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嫡女打脸:拐个太子做夫君

章节目录 第145章 迷雾重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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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令仪完全检查完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外面的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她伸手将白布盖好,这才转头对着安若素说道,“我们回去吧。”

    “有什么发现没有?”安若素见她神色似乎有些凝重之色,这才有此一问。

    郑令仪眉头蹙起,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吴先生不是他杀,我怀疑他是自杀。”

    “什么!”安若素一惊,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之色,“你说吴先生是自杀的?怎么可能!”

    因为刀子是插在吴先生胸口的,所以很自然的会让人觉得凶手当时是站在吴先生的面前,一刀将他杀死。

    之前郑令仪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刚才验尸她有了另外一个发现,那就是伤口不对劲,按理说如果是凶手握刀刺向吴先生,那伤口应该是平整的,可吴先生的伤口却是自上而下,说明刀子是以斜着的角度插进吴先生身体内的。

    一般人只有自己握着刀插进身体里的时候,会双手抬起,才会有次伤口。

    郑令仪也有些不相信,吴先生好端端为什么要自杀,而且还要做出他杀的假象,甚至还留下了建兴十三年这几个字。

    安若素听闻此事也是想不通,“会不会是凶手的身高比吴先生高,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伤口?”

    话音落下,他自己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吴先生的身高并不低,属于偏高了,若是凶手比他还高,那显然也有些牵强。

    “这只是我初步的推断,还不能判定,具体事情还要等仵作的验尸结果才行。”郑令仪一边说着一边跟安若素一同往外走去。

    刚下过雨,外面天还是阴沉沉的。

    陈叔见他们要走了,送他们到了门口。

    马车已经修好了,这会等在那里,安若素先行上了车,郑令仪正要上车,回头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看着门口的陈叔说道,“您这个嗓子是积痰所致,回去用川贝和枇杷叶熬水喝,每天服用,过段时间应该会有好转。”

    陈叔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给自己治疗嗓子的办法。

    这个嗓子之所以这般声音难听,实在是陈年旧疾,加上经常在义庄待着,所以久而久之才养成没事吓唬吓唬人的性子。

    郑令仪说完话之后便上了马车,车夫很快驾车离去,没多久便渐渐看不到影子了。

    陈叔站在门口看着马车远去,喃喃自语的嘀咕着,“这女娃子不仅胆子大,心肠还挺好的。”

    说罢他关上义庄的门,天色渐晚。

    马车内,郑令仪闭目养神,脑海里一直琢磨着吴先生的事情,如果他是自杀,那到底是为什么。

    怎么都想不通,这件事到处都透着古怪,甚至现在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为好。

    安若素将她送回大理寺,那边蔡礼和岑智也将消息打听出来了。

    案发的时候,因着正是晨夜交接之际,所以大部分的人都还在睡眠中,只有小部分人已经起了,基本上都有人证可以证明当时他们都没去过吴先生的房间,所以也就排除了可能犯罪的嫌疑。

    至于吴先生可能接触到的人,无非都是大理寺众人,同样也没什么可疑之处。

    郑令仪将去义庄的检查结果简单的跟两个人说了下,至于她怀疑吴先生是自杀这一点暂时没有说出去,因为她还不能确定。

    三人简单交谈了一番,时辰也不早了,便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安若素最近已经不在大理寺住了,屋子里只有郑令仪一个人,这也正好给了她安静的环境可以好好想想这件案子的问题。

    伸手解开外衣准备躺下,怀里调出来个东西,她低头捡起来拿在手上,正是案发前一夜她在卷宗室中意外找到的那个卷宗。

    郑令仪伸手打开卷宗,再次看起了建兴十三年那件案子。

    外面大雨倾盆,屋内烛火摇曳,这样的一个夜晚,竟是有种异常安静的感觉。

    屋内,郑令仪一页页翻动着卷宗,看着当年的案子经过,想从中找出些什么一样。

    只是翻来覆去的看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不知不觉的已经是深夜,她看的眼皮很沉,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的惊雷之声吓醒的,睁开了眼睛,屋内的窗户不知道何时被风吹开了一角,这会又风吹进来。卷宗被吹乱掉,此刻凌乱的散在身旁,她揉了揉有些痛的脑袋,起身准备一页页收拾好。

    一阵风吹过,其中一页卷宗飘起,直接打在了郑令仪的脸上,她伸手将卷宗那一页拿了下来,鼻尖还萦绕着一点点墨香。

    淡雅的墨香,这是永州的沉香墨,墨质十分好,用它书写的文字,可以经年不坏,还有防虫蛀的好处。

    官府现在的书写基本上全都用这种沉香墨了,为的就是能够长久保存。

    郑令仪看着这些文字,眼神终于一点点有了变化,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怪不得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卷宗便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确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竟是墨汁的问题。

    沉香墨是十三年前永州的一个书生意外发现的,制墨的时候加入沉香的粉末一起,会使墨质量格外好,而且还有防虫蛀的功效,后来渐渐被人知晓,又加以推广这才逐渐被众人所知。

    可这份卷宗却是建兴十三年的,距今十四年。

    十三年前才出现的东西,十四年前怎么可能有沉香墨,这说明这份卷宗根本就不是当年那份,当年的应该早就在卷宗室着火那次毁了。

    而她手上这份,如果所料没错,应该是有人在卷宗室着火之后抄写的,而谁能将已经损毁的卷宗重新写出来呢。

    只有当年的记录案件整个审理过程之人,也就是吴先生。

    事情到了这里,郑令仪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起身焦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想要将事情整个经过想清楚。

    吴先生知道卷宗室着火烧毁了那份卷宗,而后又自己抄写了一份,可是这件事他并没对任何人说起过,所以卷宗室的档案中根本查不到关于建兴十三年的任何消息。

    可是这份卷宗偏偏又出现在了卷宗室,而且还那么巧被郑令仪发现了, 这一切根本不是巧合,是有人故意为之。

    卷宗是吴先生故意放在卷宗室中的,而他这段时间频繁的让郑令仪抄录整理陈年的一些卷宗,或许目的就在此。

    只要郑令仪在卷宗室整理陈年卷宗,那迟早会发现这份他故意放在那里的卷宗,只要她看到了卷宗,再结合吴先生的死,加上最后吴先生临死前留下的建兴十三年的字,必定会引起她的怀疑。

    而只要她对此有所怀疑,便会追查下去,到时候便能顺着这条线索追查建兴十三年的那件案子。

    想通了这些,郑令仪便不难理解吴先生为什么会自杀了,大概他是想要用自己的死引出调查建兴十三年那件事。

    但是有一点郑令仪想不通,吴先生为什么会选择见这件事用这种方式告诉她,若是她看了卷宗也根本没有多想,那他的死岂不是没有了意义。

    很快她便知道了原因,是籍贯文书。

    她是冒用崔文昭的名字进入大理寺的,用的自然是崔文昭的籍贯文书。

    郑令仪将文书找出来,翻看了一番便彻底明白了,果然是籍贯文书上面露出了马脚,这上面有一行字,崔文昭患有喘疾。

    而关于李善当年的卷宗记录中就有提到过李善是有喘疾在身的。

    喘疾这种病无法去根,只能用药物控制病情,情绪激动紧张的时候便会发病,严重的话会让人致死。

    这种病有遗传性,一般是父传子,母传女,所以若是一个有这种喘疾,那他的父母必定也有一人有次病症。

    当时郑令仪到大理寺报道的时候,户籍文书便是交给吴先生记录在案的,应该就是那时候引起他的怀疑的。

    崔文昭的年纪跟当年李家灭门案那唯一幸存的孩子相差仿佛,加上又同样有喘疾,还进入大理寺中。

    而且郑令仪刚进入大理寺的时候便借着说话的时候试探过吴先生建兴十三年的事情,只不过那时候吴先生假装听不懂,轻飘飘将话题揭过去了。

    或许那时候吴先生便已经怀疑了崔文昭就是当年幸存的李家那个孩子,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对郑令仪冒充的崔文昭十分照顾,甚至还交了她很多东西。

    郑令仪那时候就觉得吴先生对她很好,许多她想不通的案子,吴先生都会引导她一步步解开难题。那个时候她只觉得吴先生是个极好的长辈,根本没想过那个时候吴先生就已经开始为今天的事情谋划了。

    他是想教会崔文昭,然后再设计这件事,从尔让崔文昭去查当年的李家灭门案,若崔文昭真的是李善的儿子,那他进入大理寺就是为了这件案子而来,只要找到一点线索,绝对会追查到底。

    郑令仪坐在屋内,将事情经过一一想清楚了以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真正的崔文昭已经死了,如今吴先生也死了,她一定要将这件案子查出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如今吴先生已经死了,当年这件案子知情的人少了一个,她想要查找证据,只能再从另外的人入手了。

    平阳王。

    当年平阳王全程参与了整个案子,他应该也是知道内情的人才对。

    郑令仪想着该如何能从平阳王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唯一的办法只能从荣安郡主那里下手了。

    荣安郡主和宁云泽最近会在大梁办一场婚礼,届时平阳王也回到京城,这是最好的一个机会。

    荣安郡主是平阳王唯一的女儿,也是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她只要接近荣安郡主,便能找机会进入平阳王府。

    只是这件事想着容易,真要做起来却并不简单。

    第一个就是如何能接近荣安郡主,她如今的这个身份自然是不行的,看来要再换个身份了。

    次日清晨,郑令仪突然病倒了,而且病的十分严重,大夫来检查发现竟是出了麻疹,而且这种麻疹会传染。

    大理寺一时间人人自危,都生怕她这病传染给其他人。

    吴越派人来看望郑令仪,虽然并未明说,但是话里的意思是让她暂时搬离大理寺。

    如今她是记录在册的大理寺人员,又没有大错,若是因为这件事赶走她,别人知道了未免寒心,所以只是让她以养病为由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郑令仪自然求之不得,收拾了东西,便离开了。

    她此去说是回老家养病的,因她病成这样,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什么。

    马车出了城,又走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车夫对着车内道,“公子,是到这里吗?”

    郑令仪伸手掀开车帘,拿着手帕掩饰住嘴巴,低声咳嗽了两声似乎很是痛苦一般,她给了车夫银子,“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

    车夫是知道车内这个人患了重病,而且还是会传染的病,生怕自己被传染这一路走的心惊胆战,可是上面下了命令要将人送走,他也不敢半路离开。

    只是没想到郑令仪竟然半路不走了,而且还付了车夫比之前跟多的银子作为报酬。

    车夫自然少不得高兴了,接过银子千恩万谢了一番。

    郑令仪淡淡道,“你那这银子找个地方躲上个三五日再回去复命,就说已经将我送回老家了。”

    车夫连连应是,郑令仪看他这副样子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便又道,“你要知道若是你被人发现没将我送到地方,大理寺的人可不会饶了你,到时候将你抓回去少说也是挨上几板子,严重的话少不得要受牢狱之灾。”

    这话一出,车夫果然被吓得脸色煞白,刚才那点喜色全都没了,只听得郑令仪道,“我这病也撑不了多久了,我不想连累你,所以我准备自己找个地方自生自灭,你只要找个地方待上几天再回去复命就没人会怀疑了。”

    车夫这会哪里有不听的,急忙点头道,“公子体恤小人,小人不敢不听公子吩咐,您放心,小人这就找个地方待上几日再回去复命。”

    郑令仪点点头,见他这会是真的答应了,这才道,“好了,你走吧,我也走了。”说着她便驾着马车离去了。

    其实她现在的情况,大理寺那边是不会在意她去了哪里,她之所以这么跟车夫说只不过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将马车驾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郑令仪去除车内提前准备好水,用帕子沾湿敷在脸上,没多久再将帕子取下来的时候,原本那张布满麻疹的脸此刻白皙细腻,哪里还有一丝之前病重的模样。

    将身上的衣裳换下,更换成提前准备好的女装,而后又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敷在脸上,过了片刻,郑令仪拿着镜子看了看,镜子中已经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平平无奇的一个女子的面容。

    人皮面具的制作其实并不复杂,但是郑令仪一直没用过,因为它虽然能够将自己的面容更换,但是缺点也很明显。这种东西只适合短时间内使用,若是长时间内使用定会露出马脚。

    她之前冒充崔文昭的时候因为要查案子,所以根本不知道会持续多久,若是用了这个办法,一旦面具中途损坏,想要制造出另外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面具几乎是不可能的。加上在脸上敷上一层皮会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所以便没有用这招,只是用些简单的化妆技术,让自己看起来少些女气罢了。

    如今她需要去接近荣安郡主,用自己的本来面目不行,自然就需要换张脸才行了,所以她才会想到用这一招。

    *

    凤临城中突然出现个女医,每日在街边给人看病,旁边立个牌子,上书,治不好不要钱。

    一开始有人笑话这个女医说大话,但是总有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去找她看病,谁成想陈年旧疾经过她的手竟是奇迹般地康复了。

    不到半个月,这女医在凤临城名声大噪,即便是名门世家都听说了她的名号。

    至于这个女医姓来历无人知晓,只知道她姓关,大伙都叫她一声关大夫。

    这个关大夫对疑难杂症尤其擅长,其中最擅长的当属女子的疾病,若是那女子有什么难言之疾,只要跟她一说,几副药下去必定药到病除。

    这世上男大夫众多,女大夫却很少,尤其是擅长治疗这些隐秘疾病的更是少之又少,一般女子出嫁以后都会或多或少有些难言之隐,可是碍于面子这些事又不好跟外人说,大多数只能忍着。

    即便是高门贵妇同样是如此,因为这种病症会被人视为不吉利,因此女子只能忍着。

    如今突然出现了擅长治疗这些的女医,很快有人动了心思,将这位关大夫请到了家中,没几天,那夫人便容光满面。

    其他人家也听到了消息,自然也都动了心思,一时间去请女医的人家数不胜数。

    这位女医不是别人,正是郑令仪。

    关是取了郑字的一半,她如今的身份便是风临城一个女大夫。

    郑令仪之前见过荣安郡主几次,见她面色有些偏黄,鼻下唇上那里汗毛有些重的迹象,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女子会有寒疾在身,观荣安君主的面色,这情况还不轻,所以她才会想到用这个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如今荣安郡主和宁云泽的婚期即将到来,她应是会想办法调理下身体才是,若是知道有人能治疗此疾,定会动心。

    郑令仪要的便是这个结果,很快她的想法也被验证了正确,在她看完了一天的病人之后,有人悄然登门了。

    来人自称是家中小姐身患重病,所以请她去看病。

    郑令仪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来人,见到那些人腰间悬挂的腰牌,正是平阳王府之物,说了句稍等,便回屋拎着药箱跟着那些人走了。

    出了门便上了一辆马车,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一处宅子门口。

    下了车有人将她带了进去,这处宅子看似平平无奇,看着就像是平常的有钱人家的宅子,根本不会联想到跟平阳王府有什么关系。

    郑令仪跟着丫鬟被领到了后院中的一间屋子里,床上坐着个女子,床上遮挡了纱帘,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

    进了屋子,郑令仪放下药箱对着隔着面纱的女子道,“请小姐将纱帐掀开,医者治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看不到小姐的容貌,恐怕会对诊治结果有影响。”

    她这么说,屋内女子显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答应将纱帐掀开,郑令仪看过去,果然是荣安郡主。

    “敢问小姐哪里不适,请详细告之病情,越详细越好,这样我才能对症下药。”郑令仪走过去,在荣安郡主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示意她伸出手碗,给她把脉。

    荣安郡主脸色不免红了红,虽然眼前的大夫是女子,但她到底是未出嫁的女子,说这种是难免有些难以启齿,可马上就要嫁人了,她身上这病症若是不能及早治好,将来生怕会影响到繁衍子息。所以她才着急赶在成亲前找人来治疗自己的病。

    “我就是时常觉得手脚发凉,夜里睡不好。”荣安郡主到底脸皮薄,只挑了两样最轻的情况说了出来。

    郑令仪将手收回,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番,这才道,“我知道小姐并未完全告知病情,若是小姐觉得难以启齿,不如让屋内下人都退下。

    荣安郡主闻言脸色又是一阵羞红,这事的确难以启齿,见这位女大夫竟然三言两语便看出自己有所顾忌,荣安郡主心中对她便更信赖了几分。她朝着屋内的丫鬟们摆了摆手,让她们都先出去,屋内只留了她跟郑令仪两个人。

    “小姐可是每月月事时候痛苦难忍,且每每都上吐下泻,最近几个月连月事都停了——”郑令仪率先开口,将荣安郡主的症状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荣安郡主便红了眼眶,郑令仪说的正是她的情况,她才十几岁的年纪,若是没了月事,岂不是以后连孩子都不会有了。

    “求大夫救救我。”荣安郡主贵为郡主,可这种隐疾也不能随便对人说,只能干着急,对外还要将此事瞒着。

    “小姐不要担心,你的情况我刚才看了看,的确是有寒疾在身,不知小姐小时候可受过什么寒吗?”郑令仪问道。

    荣安郡主想了想道,“我六岁的时候,曾在冬季掉进过池水里,后来便大病了一场,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夫也说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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