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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如沐随行

正文 67.雪夜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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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一九九五年的冬天终于来到。

    冬夜的街头飘起这个季节的第一场大雪,如鹅毛般的绒雪踩着寒风冷冽在正冬的街道,路人匆匆,那些不知冷为何物的学子们成对漫步在雪夜,让飞雪潇风伴奏弹出一首首爱情之曲。刚刚风靡一时的歌曲你那里下雪了吗伴着瑟风静雪呤唱在大的校外街道。

    正是青春年少,正值豆蔻年华,正喜美梦成团,正爱追寻浪漫,哪个不希望在这样的清寒夜冷街头有一个温暖的宽肩包容自己单薄的脊背呵一口热气,伸出已是冻僵的小手欢欣地捧几朵六角洁白衬于拳心,心里在感恩自然的恩赐却更加思念远出许久而至今未归的人。心空了整座城,思念已织成厚茧,雪渐渐密集,成对的伴侣相拥而过,独留伊人守在原地,伴着路灯下的飞雪静静守候寒夜。

    已是夜九点。勿忘我内春意如昨,各夜艳丽花朵静吐它们的馨香,被表妹扯回暖屋,此次托着腮凝望玻璃门外,一对对来去的情侣们甜蜜相依雪中生生羡煞了她的眼,她也想浪漫,亦正花样年华,也有兮盼未归的心上之人。

    来的去了,去的走得更远,聚聚散散随着时钟的推移,午夜降临,夜寒深重,空旷的大街上人影孑孓,唯有漫天大雪如棉絮般倾盖整座城市。沉重的脚步踩在雪地上步步成串,步有多急印就有多深,街的这头是深夜远归的人,这一去他已走快两个星期即将喜迎元旦,走了多长时间这里就有多长时间未见他的身影。这样的寒夜啊,案子了结他归心似箭,所以脚步匆忙间有些凌乱,虽不至于飞跑也算得上一步当两步赶。

    宽阔洁白的大街上已无白天的喧嚣,雪落无声无息时只见一盏盏路灯照着风中翻飞的舞雪精灵,他的手心里有汗,额上也有细密的雪水浅落,口中呼出的热气成一团雾白,远眺那一盏彩灯的地方,他停往了,想挪步却脚注沉铅,无力杵住。

    街的另一头,勿忘我的蓝色招牌下静立一个纤弱的身影,宛如一座白玉雕像一动不动地伫立,一一,那是她,他的莲儿傻傻地站在风雪中等候他。

    此夜,雪中霓虹如何再妖娆不过寒雪的陪衬,否则亵渎了雪的纯净,而雪再如何风姿卓然在情根深种者眼里不如他的意中人美丽眩目。

    残忍的风啊雪啊冷气啊,你们如何狠得下心肠折磨这个傻女人

    傻女人,傻丫头,你是不是每夜都在这样的寒夜户外等着我任务在身,别说这年代通讯并不很发达,就是有条件,我也不能时时与你联络,你等了多久我就要负疚多久,难怪你叫我木头,怎么就不知道给你打一个要回归的电话,只想着给你一个惊喜呢那么,你就不会痴痴地等了,唉,莲儿,我的莲儿。

    这一下,脚步真的是飞跑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抱往这具冰冷的身子,以歉疚、心疼、痛惜、真爱之名俯上两片温唇贴在她冰冷的唇上,辗转温存然后像要吞噬她,狂热地吮吸她的唇片,仿佛要将自己的一腔热忱温暖传递给她,为她驱散尘世和自然界强加于她的冰冷。

    “莲儿,我的莲儿。”他声声呢喃,将她更紧逼着摁在怀里,这样的雪地里不能再让她冷了,哪怕她的身子再好,他也不忍让她受一点罪。拍落大红袱上的一层凝雪,他拦腰抱起她推开店门,几步踏上二楼,顾不了自己身上也是沾着一层白雪。

    尽管她身上的雪已被他拍落,他也不管店门关好没有,执意扒下她沾满雪的红袱,鲜红与莹白交错间刺伤了他的眼。将她放倒床上盖好被,俩人脱得只剩一层内衣。

    两具原本冰冷的身子贴在一起,渐渐地,他血气方刚的身体一会儿热乎起来,手脚并用把她煨得紧紧,他长叹一声,无奈责问:“傻丫头,你就不怕我不回你要苦等一夜”

    “我觉着吧,你也该回来了。”她的头从他怀里钻出来,闪着还有雪花的睫毛,露出通红的鼻尖,小鼻孔里哼着一句,见他的脸板起来,眸光闪烁,小声地争辩,“反正,我的直觉一向准。”

    他轻敲了她的头,再次无奈叹息,“你呀,年岁越大越傻回去了,这样无把握的事以后别再做了,好不好。”

    是啊,这天寒地冻,这倔丫头仅凭一点他要回来的直觉就傻乎乎地站风雪里等着,好在自己回归心切,没有图一时近处而去出租屋睡一夜。如果自己脑子笨身子懒拖到明天再来勿忘我,她是不是傻等空等一夜这丫头没有感觉自己刚才快成望夫石了唉,枉为从前再如何精明的黑丫头到林木头这里却显得再痴傻不过。他有些苦恼地笑了,更为清莲对他的一片痴心而心颤,哪怕到目前为止,俩人从来没有说过爱这个字。

    他松开抱着的人,从热乎的被窝里下了床,轻捏她泛白的脸,疼惜地说:“你好好躺着我去倒些热水来给你洗洗。”

    走进卫生间准备拿盆子倒热水,一进门半盒血汪汪迎面。他脸泛红润,倒掉血水将内裤沾点沐浴露大手用力搓着血渍,边搓边颓然叹息,离儿子的计划又错失交臂了清洗她的内裤又觉得不对劲,按说现在是她的生理期可离上回不到二十天,她的每次他可是记得准准的,这么说她一直在吃避孕药听经验人士萧明同志说过那东西吃多了会引起生理期紊乱,对身体有极大的危害,如果她真的一直在偷偷吃药那么想怀上孩子就难说,而令她的身体受伤害他是如何也不允许的,看来自己是该和她好好谈谈了。

    不过,他心里没底,因为这女人是怎样的性子他最清楚不过了,她打定的主意别人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林沐阳自愧对目前为止还没有超强能力能改变她的什么,但他也想听一听她是如何想的,说出什么他也好应对。

    他清洗完她的内裤,和从前许多次一样平静地凉在阳台上,从她身边走来来去无视她滴溜溜的大眼跟着他晃动,他撇过头暗哼,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一天到晚让人不省心,且看她今天怎么讨好人吧。

    热乎乎的毛巾擦着她的全身,用了水一盆又一盆,他故意用力搓着她的身子,她乖顺得叽都不叽,洗好她的脚,她也忍受着他的长指挠脚趾心,要是以往她早一脚踹翻盆子溅一地水了。这么听话地由着他擦完着身体,她可以全身舒畅。他只当无事般又打了一盆水,掀开她再次捂得好好的被子,长臂一伸,快捷地扒她的内裤,她吓得捂住弹跳起来,不顾上身光溜溜,旋急拉起被子披上,语无伦次道:“等等,等我自己洗。”

    “嗯我就好人做到底,替你洗”他的尾音提上来,含笑征求她的意见。

    “多谢,不有劳你了。”她双手作揖,别着软音哭音,“沐哥哥,莲妹妹肚子饿了,你去热热饭莱我吃,啊”

    “唉,反正我也饿了,”他受不得她的撒娇卖萌,她一发嗲他就手脚发软,无奈长叹一声,横了她一眼,点点手指,咬牙,“快洗,不然,我等下照样整死你。”

    又重重哼几声,看了看她不服气瘪起的小嘴巴,摇头低笑进了厨房。等到他把煮好的红糖鸡蛋捧在她面前,她也顾不了斯文,一口一个鸡蛋,腮帮子鼓鼓地还未吞落喉就噎住了,林沐阳心急又疼,喂她喝了几口糖水,轻捋拍她的后背长吁短叹着:“我又不抢你的食,憨妹子,你慢点吃,吃不饱还有饭菜啊。”

    “嗯嗯,”她边回应边喝着糖水,像个小馋猫似的鼓动腮帮,双眼放光地望着厨房,林沐阳看的好笑,揉乱她的长发,问:“没吃晚饭吧。”

    “嗯哦。”

    “不想吃”他故意的,深邃的双眸盯住她。

    她不答,被人长时间打量不好意思,嚷了起来:“我要吃饭”

    “等着。”他低头伸出舌头舔舐她嘴角溢下的糖水,意犹未尽地在那两片红唇上流连,低声坏笑着:“嗯,莲儿的嘴巴真甜”

    端来孜然炒饭和热好的红烧排骨、炸刁子、酸尖椒、藕片,俩人吃得肚子快撑住,林沐阳收拾碗筷洗漱好,冲了个热水澡,上床抱住清莲靠在床头。

    他的大手捏着她的纤纤玉手,嗅着她的颈肩体香,另只手抚在她的小腹上,低语问:“这次怎么提前了”

    “我哪知道啊”明明她最不擅长撒谎,所以四个字答应得有点慢,她心虚地看他,见他闭着眼,心思又正了,低咳一声。

    “唉,想要个儿子真难。”他状似很懊丧地叹气巴沙,睁开眼,瞅见她不敢看自己又笑出声,“我们俩个人身体这么好,怎么你就怀不上呢还有,你这一次例假也提前了好多天,要不明天趁我休息,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下吧。”

    “不去。”她地回答,撑开他的双臂,溜在床边躺下背朝着他。

    见她生气了,他只好缩进被窝,将她扳正身平躺,伸出胳膊抱住她的头,细语问:“你总在事后吃药吧”

    她轻微点头,嘟噜道:“你不喜欢戴套,我只能吃药了。”

    “不是这的问题,”他扭过她的头,深沉的目光有怜惜无奈,“你就不想有一个和我的孩子吗”

    “想又有什么用我们目前只能这样,再说就算有了孩子你们林家也不同意我们结婚的。”

    “莲儿,你知道我爷爷和我爸爸的态度吧,至于其他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只要我俩意志坚定他们又怎奈何你看你,那药不能吃的,现在只是经期提前,若是以后有什么别的意外,我不心疼后悔死所以,你就不要再吃药了,怀上就生好吗”苦心婆心,是林沐阳对清莲最基本的忍耐和宽容,他企图能在某些时候有能够说服她的时候,虽然收效甚微,可他已习惯对她哆嗦。

    “那不是私生子吗”她执着地囚困在自己的心城里,她苛求完美,她必须拥有一个可靠的合法婚姻才觉得拥有一个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否则她宁可不要,于是未婚生子的冒险之举她没有半点勇气去尝试。

    “谁说我和你的孩子会成私生子我说了只要怀上就结婚。”

    “如果怀不上是不是永远结不成婚”她的尖锐目光流转在眸间,反问时语气坚硬。

    “你这不是在偷换概念你是傲娇的人我知道,让你在林家人面前受委屈你做不到,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可你这样说我怎么办”他有时真觉得她的一根筋令他头疼又把她没办法,很多很多时候她完全是一意孤行,对错如何一通到底。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是被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仍旧不回头的女人,他常常是有拳脚无对策好不好。

    “我又能怎么办”这时的清莲是无助而惶惑的,她只知道这条路有林沐阳的陪伴却不知能否有结果,有真心却怕不得善终,紧皱的眉间似有万千峰恋绕迷雾,“木头,我也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也想你不能因我,你和家人闹翻脸,但是,如果仅仅因为由于一个孩子来拴住我们的婚姻,那么,我宁可不要。”

    “莲儿,你难道不了解我对你的心意吗”林少爷心凉半截,不是对彼此情感的疑虑,而是觉得冤枉好不好。

    “我很早就知道。”聪颖如她,情深如她,是否爱与被爱不是问题,隔在他们之间的是道门,门里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她身单力薄如何能够掀翻那道门,所以她有懦弱自卑却不敢突破。

    “既然你知道,就该明白我是怎样看重我们的将来。是的,我也想我们得到林家人的祝福,所以我一直在争取。你是我眼中的好女孩,只是你我的年少得不到我妈妈的理解罢了。可时间长了,只要我们不妥协他们又怎么奈何得了那么,你不要悲观,药你千万不能再吃了,吃坏了身子我就成了罪人,要不以后我戴套。”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企图打消她的顾虑,其实他一直是有心思的人,既然她顾虑重重难免在事后偷吃避孕药,倒不如他以后在套上作文章,他还不信了,俩人身体健康还真的怀不上

    一山还比一山高。

    这件事就止打住,等到清莲那位热心快肠的姨妈大人快拜拜时,她回了一趟池塘湾,林沐阳想沾身也不可能像清莲一样是自由人士,他还得去为社会安定服务,继续坚定他的警察事业。等到他巴心巴肝地等回清莲到市,晚上前戏做足,只等他将伪劣品心不甘情不愿戴上时,死丫头拦住他坏笑道:“嗨,不好意思啊木头哥哥,春兰的同事前天刚给我上了环,你忍过把月再说吧,乖。”

    林沐阳拍开她的爪子,咬了她的脖子两大口,牙齿快嚼蹦掉,“算你狠”

    这次冷战将近一个月,林沐阳算是当了一回真正的大爷,池清莲是小心翼翼地哄进哄出,笑脸赔尽,变着法儿弄着东西给这个食肉大王吃。清翠看着表姐吃瘪受累的样子乐得笑翻天,“莲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木头哥手上了看他一副翻身样太气人了,是啵”

    清莲只敢怒不敢言地横着林沐阳几眼,低哼,林沐阳还之低哼。

    她哼,有本事过几天莫找我。

    他哼,有本事过几天我整死你的时候别求饶

    四目劈里叭啦在空中雷电交结,火星子溅到清翠小姑娘眼前,她被震得缩回脖子,妈妈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哟。

    等到林沐阳自认为他禁yu了一个多月的好日子来临时,那晚下午下班前,他坐在办公室里正和萧同事忙完手头上的事准备下班,bp机响了。清莲的电话里告诉他池清泉已来省里学习,现在已经在勿忘我花店,晚上会有一大帮子人为大哥接风,他和萧明直接去酒店便可。

    晚上是刚上任的林厅长设宴招待这位未来亲戚。这夜林厅长、杨局长、刘副局长、郑总、杨子江、张光泉、池清泉、林沐阳、萧明、春兰、清莲、秀丽以及小罗卜头坤坤满满聚一大桌。男人们酣酒共醉,个个是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这时节已是腊月二十,一九九五年拖着它的尾巴,正与一九九六年做着交接前的准备,掰着手指头,还有几天就要过年,而今年会是一个热闹年团聚年。

    少时离家,回家过年的机会甚少,大哥池清泉还是在新婚那年与大嫂一同回来团圆过,后来几次不是大哥带女儿回来大嫂要留在单位值班,就是大哥要值班大嫂带女儿回家过年。如今女儿已上小学,借着加官晋升后在省里学习的机会,这一年难得夫妻俩春节都有假期,他们三口之家的春节可在故乡度过,实在是令池氏大家族的老幼皆乐。

    而且更为可喜可盼的是,众中眼中的疯子、恶霸,夏立秋听名犹之色变,清莲心目中的好哥哥,特种兵的勇士梁清风少蔚于农历腊月二十四日华丽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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