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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散文诗词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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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簿?”苏袖对这个人有点好奇,“他是什么来头?可信吗?”

    徐管事道:“去年小袖儿你出事的时候,这位主簿和那位陆名士都帮衬过咱们绣坊。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老夫人和那位主簿开始打上了交道。”

    苏袖却摇了摇头,道:“死里逃生一回,我很难再轻易地相信地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了。师父,为了保险起见,我看我和仲大哥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老夫人一脸的不赞同,“整个姑苏城都已经戒严了,你们要是想离开,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呢。他们两个会飞檐走壁,你呢?”

    苏袖瘪了瘪嘴,没再反驳。

    于是他们要住在老夫人府邸的这件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而苏袖和仲承松甚至包括肃寒在内的三人,都被老夫人明令禁止不得擅自出府。

    隔了两天之后,山上那些被野兽们啃噬的尸骨,死状惨烈,因为身上没有戴着饰物之类可以辨别身份的东西,所以被官府当做了流窜而来的山贼处置。

    而从那天肃寒说端慧皇后的死因另有隐情后,仲承松的心情就一直低沉着,连苍鹰时不时俯冲飞下来在他头顶上抓一下,都没有心情去理会。

    肃寒倚靠在门框边,两眼有点无神,对一旁的苏袖说道:“从得知了前皇后的死因之后,主子他就一直是那样了。”

    苏袖撇头看了一眼仲承松,男人一改往日里成熟的风范,像个小孩一样蹲坐在对面房屋门口的台阶上,嘴里还叼着一根青草叶,两手搭在膝盖上,全身写满了颓废。

    “唉。”苏袖幽幽地叹息一声,“我对皇家的事并不清楚,端慧皇后的死对他的打击似乎很大。”

    肃寒如实说道:“端慧皇后乃是主子的生母,极受圣上的宠爱,后宫之中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受宠的妃嫔。主子正是因为出生高贵,既是嫡长子又是圣上最宠爱的皇后所生,自然就被封作了太子。”

    “原来如此……”

    原本像雄鹰一样可以翱翔九天的他,却因为手足相残落到了如今狼狈的地步,不仅失去了太子这个身份,以后在古国中都不会再有大皇子这么一个人出现了。

    连苏袖都替他觉得可惜。

    “不过后来等端慧皇后生下了二皇子,身子就一天不如一天,直到最后病逝了。”说起这个,肃寒还觉得很是遗憾。“可惜了二皇子,出生没多久宫中就有谣传说二皇子是不祥之人,克死了皇后。之后就遭到了圣上的鄙弃,无权无势,还常年卧病在床,可谓是几个皇子里面,最不得势的那位。”

    人家常言伴君如伴虎,看来即便是亲生儿子也难躲过皇帝的怪脾气啊。

    就在两人沉默着时,忽然瞧见仲承松朝着天上的苍鹰招了招手,那大家伙扑扇着翅膀就俯冲下来,落在了仲承松的肩膀上。

    只见仲承松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布条,转身进了屋里,等再次出来的时候,手上的布条已经绑在了苍鹰的腿上,将苍鹰放飞了。

    这是要给谁传消息?

    苏袖看着仲承松把苍鹰放走之后,又恢复了方才那副颓废的样子,看得苏袖好气又好笑。

    “那么到底,端慧皇后是怎么死的呢?”

    “是被后妃们联起手来,买通了皇后贴身侍奉的宫女和太医院的御医,将皇后的补药换了一味。补药变毒药,自然活不得。”

    一想到自己竟然曾经在那样的虎狼窝待过,苏袖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看来能进宫的女人,都是要长着三头六臂才行。

    肃寒站在苏袖的身旁,小声地道:“姑娘去安慰安慰主子吧……眼下可不是伤心的时候。姑苏城戒严,得尽快想法子出去才是。”

    “嗯,你说的有道理。”苏袖赞同地点头,却转身进了身后的屋子,坐在了桌边拿起针线活儿开始刺绣。

    “姑娘?”

    “他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旁人安慰?自己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好了。”

    见两人互不干扰,肃寒只得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第二日,官府的官差果然三五结群地寻上门来,说是要搜寻这两日外地来的陌生人。当时老夫人不在府上,只有徐管事在府中操持着繁琐事务,忽然得到这么个消息,匆忙间只好让苏袖三人换上府中下人的衣物,好蒙混过关。

    来到府中的官差并没有主簿其人,虽说是秉公执法,对徐管事却也还是毕恭毕敬。领头的捕头对着徐老一拱手,稍显正色道:“徐管事,我们是奉命来搜查谋害知州大人的凶手,您应该不会为难我们这些小兵才是。”

    徐管事不慌不忙地回以颔首之礼,缓缓地道:“官爷查案,小民们又怎么会横加干涉?只是不知道官爷要找的是什么人?应该不会把我们老夫人宅子里的侍女和下人当做凶手抓走吧。”

    那位长着络腮胡的捕头诶叫了一声,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们是正经来抓嫌犯的,又不是横行霸道的匪类,徐老何必这么紧张?”

    这话说得捕头自己都心虚得很,徐管事睨了他一眼,随口说了一句:“宁知州大人手底下的人,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你……”

    “好了,阿齐。”徐管事不再跟这捕头搭话,转身对身旁的一个下人说道:“去把府里的人都叫出来,然后让官爷好好地搜一搜。”

    阿齐应了一声,就飞快地跑进了后院。

    没过多久,一群下人装扮的人群就自后院的大门走了出来,有老有少,有厨娘有小婢,还有负责砍柴的粗使下人。

    络腮胡捕头带着人绕着这些下人们转了一圈,个个都瞧着眼生,却又不能说哪儿不对。他们这些做官差的办的都是刑狱案子,跟大户人家的下人又怎么会有接触?

    想到这里,络腮胡捕头便对着手底下的人说:“进去搜!”

    “是!”

    等到手下都分散开,络腮胡捕头才悠然地在庭院中踱步,对一旁拢着袖袍看似漫不经心的徐管事说道:“徐老啊,您老不用担心,我们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只要在贵府搜不到可疑的人,我们就会离开的。”

    徐管事点头:“那样最好不过。”

    络腮胡在下人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看到一个侧脸看上去棱角分明的男人。他虽然穿着简朴的下人衣裳,身形却很魁梧,一点都不像是干粗使活儿的下人,反而有点北国人的气韵。

    难不成……

    络腮胡捕头的目光死死盯着隐匿在人群当中的仲承松身上,一步一步向他接近。暗中的肃寒从腰间摸出了暗器,状况一度十分紧张。

    突然,从女眷中传来一声轻咳,徐管事眼神一扫,就听见有婢女在尖叫。

    “啊——!”

    “秀秀!秀秀晕倒了!快、快帮忙抬进屋里!”

    下人群里乱作一团,顿时将打算接近的络腮胡捕头给挤出了人群。等他再集中精神去寻找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时,已经不见了他的影子。

    徐管事也陷入了慌乱之中,指使着方才的小厮喊道:“快、快去请城东的王大夫过来!”

    “是!小的马上就去!”

    “好端端的、怎么说晕就晕了……这不是给官爷们添晦气吗?”徐管事看似遗憾地叹息,不等络腮胡子说什么,几个官差就从后院里冲了出来,重新聚集到了络腮胡的身边。

    “头儿,搜完了,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络腮胡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下人们都簇拥着一个小丫头片子送进了后院的里屋之后,他才走到了徐管事的跟前,懒洋洋地开口问道:“徐老,那今儿我们就先走了。您老还是尽快为婢女请大夫来诊病吧,告辞了。”

    “官爷辛苦了,招待不周还请莫要见怪。”

    “不用客气,我们先走一步了。”

    徐管事将几人送出了府邸的大门口,亲眼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脸上挂着的笑在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关门。”

    守在大门口的两个下人匆忙将大门关闭,徐管事便匆匆回到了后院里。

    那个叫秀秀的婢女在听到官差已经离开的消息之后,马上就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眼睛冲着站在床边的苏袖眨了眨眼,俏皮得紧。

    遣散了下人之后,徐管事走进了屋内,见仲承松和苏袖都在,便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暴露。”徐管事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秀秀这个小丫头机灵得紧,我只不过看了她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秀秀颇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下巴,赞苏袖道:“是苏姑娘眼力好,那个捕头的眼睛啊真是毒辣,一眼就看出劈柴的伙夫不是咱们府上的人呢。”

    仲承松解开了绑在帽子里的发带,长长的黑发顺着后肩就滑落下来,摇曳在身后。因为许久没有打理过的关系,不仅有些过长,发梢还有点枯燥。

    不过这并不影响仲承松的气质与相貌,就算是肤色偏深了一点,那张俊毅的脸还是引得秀秀捧着脸颊不自觉生出了仰慕的情愫。

    这人正是她理想中的夫郎啊!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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