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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散文诗词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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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渊困惑不已,顺着仲承松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苏袖的那张脸时,却是讶异地叫出了声。

    “诶?”

    苏袖眼皮子一跳,就听见老者惊奇地眯了眯眼,上下扫视了她许久,这才讶异地说道:“啧啧,老夫见过你。”

    闻言,仲承松便看向了苏袖,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巡视许久,却是什么都没有问。

    贺渊指着苏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那个绣娘?你还活着!幸哉,幸哉!活着就好。”他朝着半空中一拱手,略显惭愧地说道:“这样一来,也少为圣上造几分杀孽了。”

    “大人言重了。”苏袖微微一颔首,算是承了他的情。“若不是大人当年的知遇之恩,小女子也不会走到今天。”

    贺渊后脊背一凉,尴尬一笑,总觉得这姑娘话里有话啊!

    苏袖跟贺渊的交情不过一面之缘,当初师父也是受人所荐才去拜见了这位贺老,从绣娘中一跃而出之后,她便再没有与这位贺老有什么接触了。

    贺渊在朝中德高望重,并不图她一介女子回报什么。虽说后来苏袖有专门刺一副山水图送去,可不见贺老回应,随即便断了结交的念头。

    今时再见面,他还护着他那糊涂的主子,而苏袖仍旧是势单力薄的女流。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想到这里,苏袖的目光闪烁,对一旁的肃寒说道:“我们离开这么久,也没传个消息给我师父。肃寒能否劳烦你跑个腿报个信儿吗?”

    肃寒恭敬地低头:“属下这就去。”

    等他离开后,贺渊的注意力才又重新回到了仲承松的身上,问道:“太……大皇子还没说,您留在民间的目的呢?”

    仲承松手中把玩着一支巴掌大的小刀,兴许觉得贺老并不是什么外人,才将实情告知。

    “我之所会‘战死’沙场,是因为有人在从中作梗,意图要了我的性命。”

    这么明显的暗示,贺老这种经历过两朝更迭的元老,自然是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皇子争嫡,他们这些做大臣的,自然是躲都躲不及的。有些眼力见不好的人在这个时候着急站队,反而会被疑心重的皇上当做眼中钉呢。

    这也正是贺渊的生存之道。

    “贺老放心,我不会就此放过那些人。等到了时候,该讨回来的,我总还是要向他们讨要的。毕竟兄弟一场,明算账才是正道。您说是吗?”

    贺渊呵呵一笑:“老臣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知道。”

    这老头最擅长的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仲承松看习惯了,自然也就不当一回事了。他倒是说起了另外一事:“宁杉风的事,虽然由我而起,不过他的死却是别人造成的。至于幕后主使是谁,不难猜想。”

    贺渊对五皇子和六皇子暗地里做的那些阴暗勾当了然于心,自然也就对宁杉风这个人看不上眼了。棋局之中随意丢掉几个不常用的棋子,只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罢了。

    贺老哈哈一笑,“老臣这次可是带着皇上亲赐的尚方宝剑来的姑苏城,就算知州的上面有什么黑手,也无所畏惧。”

    仲承松睨他一眼,好心提醒道:“明面上的震慑有时候并不可靠,宁杉风是怎么死的,贺老应该心中有数才对。”

    “那是当然。”贺渊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看向门口:“所以三皇子才会给我增派了这么些个人手,以防遭遇不测。”

    既然已经把说摊开说得差不多了,仲承松自然也就没什么可叮嘱的了,他站起身来对着苏袖伸出手,牵着人就打算离开。

    “时候也不早了,既然今天没办法离开,那就改日再启程吧。”

    苏袖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都是脑子放空的状态,也记不清楚这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满脑子只想着睡觉。

    而贺渊则是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神色复杂。

    前太子殿下跟名誉皇城的绣娘结成了夫妻,不知道皇上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是生气多一点还是愧疚多一些。

    因为天色不早的关系,贺渊将他们留在了府衙之中,疲累折腾了一宿的两人在头一沾到枕头的时候就入了梦乡,直到第二日天光大亮时才醒来。

    苏袖是被不自在的睡觉姿势给别扭醒的,眼睛一睁开,刚想动一动身子,好把自己从男人习惯性的搂姿里面抽出去。

    结果男人发现她又离开的趋势,睡梦中下意识地就搂得更紧了,两个人身躯紧紧贴在一起,亲密无间得犹如不得已为之的花蕊和蜜蜂。

    接下来才叫尴尬,苏袖意外察觉到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因为刚睡醒脑子里还一片混沌,等清醒过后反应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后,苏袖的脸唰地一下就变得羞红了。

    呀!冷静冷静!男人会有这种需求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虽说以夫妻相称,却并无夫妻之实,真是为难了他。

    不过苏袖在成亲之前,并没有做好献身的打算,所以这个时候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默默离开的好。

    苏袖的手撑在床板上,腿刚从男人的桎梏中抽离出来,打算就这么跳下床,谁料男人就像是脑后长眼了似的,在她的双脚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整个人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抱起,又扔回了床上。

    “呀!”苏袖嗔怪地叫了一声,着实受了不少的惊吓。

    她被仲承松压在床板上,一双水眸含着怒气瞪着他,看得仲承松心痒难耐。他顺从内心的愿望,吻上那双唇。

    野兽一旦被放出了铁闸门,哪儿还有收敛野性的道理?

    苏袖感觉自己就像是野兽嘴里的一块肉,被从头到脚占够了便宜不说,还跟肉骨头似的被舔了又舔,直到她都快顺不过气了,才用双手推着男人的胸口抗拒。

    “你差不多得了,还上瘾了……”

    仲承松的气息有些乱了,却还是难舍地在她唇上轻啜了一口,眉眼缓和下来,哑着声音说道:“虎狼入冬暂且有野味塞牙缝,我与你从定下了名分之后,可是一次亲近的机会都没有。”

    苏袖的手指在男人的下巴上轻轻搔刮了下,这才略带羞赧地说道:“名分?在哪儿?我怎么都没看见呢?”

    “……”

    “从秀玉婶子说起要给我们操办婚事,一直搁置到现在。如今我们坦诚相对了,早就答应好的事,却没有实现。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应该给民女一个交待呢?”

    哟呵,小兔子这是在挑衅吗?

    仲承松挑了挑眉,捏着苏袖的鼻尖,道:“如你所愿,等一回盐城,我们就举办亲事。”

    偏偏男人还极其恶劣地调侃道:“还是夫人好,知道心疼为夫,眼看着为夫就要熬不住了,准备彻底解放为夫是吗?”

    “什、什么熬不住?”

    “你说呢?”

    苏袖恼羞成怒地白了他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没好气地给自己一边套鞋子一边说道:“就该让秀玉婶好好教训你,把你脑子里那些污秽的念头都抛弃掉。”

    仲承松无力地低头看着自己还没消火的小兄弟,有些无奈地回道:“那我的脑袋就该整个都抛掉了。”

    “你……”

    说起来,也确实不能憋着这只野兽了。苏袖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却忍不住开始幻想起他们的婚事,正如每个怀着春心的女子一样。

    等两人收拾妥当出了房屋门,去了府衙大堂之后,才发现老夫人就坐在大堂里,正在跟贺老谈天说地,就见他们两人走出来了。

    昨天的眼泪算是都白流了,苏袖一见到老夫人就眉开眼笑地走到了她身旁,语气发甜地唤了一声师父。

    “您怎么来了?”

    老夫人摸着她的手背,长长叹息道:“我担心你呀,要不是你们身边的小随从去报了个消息,我能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

    在一旁喝茶的贺渊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嘿笑道:“放心吧,江南的苦难到这儿就结束了。方才我已经传令下去,让城门重开,行人可以正常出入姑苏城了。”

    仲承松闻言,便说道:“我听说,江南总督过几日就要到访了,下一个要收拾的,恐怕就是他了吧。”

    话都说到这儿了,谁能不明白仲承松话里的意思?

    于是苏袖问道:“这么说来,那位江南总督是宁杉风上头的人?”

    “嗯。”

    贺渊嗯了一声,睁大了眼睛,看向了仲承松。“总督大人也牵扯在鱼肉百姓的这件事里头?”

    “没有人在背后撑腰,宁杉风他敢这么做吗?而且我怀疑,暗中毒害宁杉风的人,就是总督派来的。”仲承松说这话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风轻云淡,他甚至还露出了微笑,对贺渊道:“不过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对付这样一个老滑头,就要看贺老您的本事了。”

    贺渊震惊:“那你们要去哪儿?”

    “回老家,成亲。”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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