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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散文诗词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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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公子唤我,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肃寒跟着这位公子走到了室外,将门轻掩上后,便见那公子坐在美人靠上,意味深长地道:“我知道你们来历不凡,也不敢多问。不过你们姑娘,遇着点麻烦。若是不尽早想出对策的话,她怕是没有几天活头了。”

    “什么?!”肃寒眉头紧蹙,心中一慌。不过还是很快就镇定下来,对眼前这个更加神秘的人说道:“公子莫要咒我家姑娘。她虽然孱弱多病,却病不致死。”

    那人摇着手里的扇子道:“以前是不会,可以后就会了。”

    肃寒隐隐动了怒,只觉得这人越看越不像是好人。

    而就在此时,便听见这位新公子对他接着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姑娘近日接触过一个从苗疆而来的人。”

    “你怎么知道?”肃寒刚一出口,便知晓自己失言。

    新公子果真眼眸一瞥,寒光直直扫了过来,叫他一时间竟言语不能。

    只听新公子幽幽叹道:“看来这皇城里果真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啊。”

    这位公子叫新琤蕴,是这座新梦庄的主人。别看这山庄建于白马山的山脚,一边是繁密的树林,一边是近河的旷野。整个山庄的面积占地很大,甚至要比官宦之家的府邸还要宽敞上好几倍。

    山庄虽然大,假山嶙峋,水塘荷花,甚至还有几所院子以流水相通,坐一艘小舟划着水波纹就能互通有无。

    另有亭台楼阁,曲折回廊,院子里还时不时能看见花猫扑蝶,兔子啃草,水中养着可供观赏的乌龟鱼类。

    从进府之后,一路走来,肃寒等人发现着山庄比皇宫还要奢豪。这样一户大户人家就在皇城之外,为什么他们却从来都不知道呢?

    苏袖在床上躺了大半天,感觉自己的状况比方才要好多了,便整理了下衣衫,从床上跳下来,踩着倒跟的鞋子就出了屋门。

    清风拂面,新鲜的空气中夹杂着花香扑鼻而来,苏袖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愉悦。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高楼的顶楼上,顺着走廊的扶手向下看去,足足有五六层楼那么高。而这里的视野极佳,也能俯瞰到整个山庄的靓丽风景。

    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不是这山庄的主人,竟然能把这么大一片地方布置得如此壮观有情调。

    白文鸟从屋檐上飞了下来,款款落在了苏袖的肩膀。它的嘴里叼着一条青虫,却还对着苏袖扑扇着翅膀。

    苏袖像是明白它要做什么,无奈地将它从肩上抓下来,放在手心里。白文鸟将青虫放在她手心里,侧头看了她许久,见苏袖没有要动这虫子的意思,才自己啄起来一口吞掉。

    原来这白文鸟从苏袖救了它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要报恩,把自己抓到的宝贝口粮都贡献出来了,可是恩人还是不领情。

    吃完青虫之后,白文鸟便飞离了苏袖的手心。

    看来这儿的环境非常好,让白文这只小鸟都忍不住流连了。而在满心以为苏袖能平安离开皇城的仲承松这边,在听到了暗卫禀报回来的消息,心惊胆颤了许久。

    久久未能平复。

    “你是说,索螟骨伤了她,却没有下杀手?还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你们离开?”

    仲承松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不应该是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她心如蛇蝎,视人命如草芥,但凡看在眼里的外族人,只要一点不顺她的心意,都会被杀死然后喂给那些毒物们当养料。

    毒虫毒蛇被养的体型肥硕,而死去的人却只剩下了一副白骨骷髅。

    这都是仲承松曾经亲眼所见的。

    得到消息后,仲承松在御清殿的门外来回踱步,暗卫跟在他的身后,等待着仲承松的反应。

    而仲承松憋了半晌也只道出了一声:“这不应当。”

    “主子?”

    “你先回去,待我问过太子关于那位新公子的身份之后,再作定夺。记住,保护好她。关于索螟骨那里,我自会安排。”

    “是,主子。”

    暗卫离开之后,仲承松才再次入了御清殿中,他一进去,就见皇帝手里握着一只茶壶,绕在御书桌边。而正坐在御书桌上的人,正是满头大汗的古承柏。

    为了能让他这个太子尽早接手朝中事务,皇帝专门将政事交给古承柏来处置,而皇帝就专门在一旁起督促检查之责。

    古承柏没什么自信,又是在皇帝手下做这些事,被一双眼睛盯着,抓着朱笔的手都要痉挛了。

    直到仲承松进来之后,轻咳一声,才将皇帝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御清殿中只要有他们父子三人在时,都是没有其他宫人在的,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没有了拘束。

    皇帝见仲承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好奇地问道:“怎么?你那位苏姑娘又出事了不成?”

    仲承松没有吭声,皇帝算是知道了自己又猜准了。

    “啧,还真是红颜祸水啊!”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苏袖跟父皇起了冲突之后,父皇就像是对她有了意见一样。仲承松没有回答皇帝的问话,而是转头看向了古承柏。

    “老三,你知不知道,在白马山的山脚下那个新梦庄的主人,是什么来历?”

    怪仲承松将注意力放在了古承柏的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父皇的脸上,笑容渐渐淡去,变得开始若有所思起来。

    而古承柏反应却是更加奇怪了:“什么?白马山下有人住?我怎么不知道?”他狐疑地看向了皇帝,低声道:“父皇,皇城掌控之下,不该有咱们不了解的事才对啊!”

    皇帝淡然地说了一句:“整个古国都是朕的,难不成你还要求朕对整个国家都了如指掌不成?”

    “儿臣失言。儿臣只是担心……”

    “不用多想了,也许是哪个富贵人家不想在皇城中受那纷扰的喧嚣,想过的清静一点罢了。”皇帝像个典型的老头一样,轻啜了一口手中的酒壶,意味深长地对仲承松说道:“这个世上啊,想寻求清静、在世外桃源生活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仲承松一梗,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天色渐晚,等古承柏精力憔悴地从御清殿里面走出来之后,又是锤肩又是敲背,极其乏累地长呼一口气。

    他看向了一旁的仲承松,道:“皇兄,我还真是佩服你。你以前过的日子应该与我现在也差不多吧?竟然没有一丝怨言!是小弟输了。”

    而仲承松却仍旧是一脸平静地道:“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他送古承柏走到了前宫的宫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又向四周张望了片刻,确认这里除了两个距离他们有点远的守卫以外没有别人之后,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古承柏问道:“老三,为何我从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过国师?”

    “国师?你找他干什么?”古承松疑惑地眨眨眼。

    仲承松沉默了下,又道:“我那儿最近来了一个苗疆女子,你应该知道。”

    “知道。她就是当初救你的那个?”古承柏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我听闻苗疆人不属任何一国管辖,天生恣意妄为。不仅擅长研制毒药,而且善于豢养蛇蛊,杀人于无形。要是招惹上了他们,只怕都不会死得好看。”

    他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皇兄你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仲承松扯了扯唇角,有点无奈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招惹她了呢?”

    “嘶!”古承柏倒吸一口冷气。“那姑娘该不会要你以身相许把?那苏姑娘怎么办?”

    “我就是担心她对袖儿不利,所以想让你为我引见一下国师。”仲承松一手握上古承柏的肩膀,“那名苗疆女子名叫索螟骨,跟古国的国师有些过节。若是我早一步跟国师先联合起来,就不用受到她的掣肘。”

    古承柏一惊:“她拿苏姑娘来威胁大哥你?”

    “嗯。”

    说着,仲承松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古承柏说了一遍,古承柏听候恍然大悟。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为难之色。

    “皇兄,并非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上一任国师在你出征之前就得知天命,早早地离世了……”

    “怎么?”仲承松惊道:“莫非这么些年,古国都没有再另立国师?”

    说到这个,古承柏的脸色越发复杂了:“那倒不是,说起来倒也有立。不过封立国师之时,从我开始,下面的弟弟们还都没有官职,所以不得参与封立大典……所以那国师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呢!”

    “就算你去了也未必知道。”仲承松娓娓一叹息,“封立国师之时,国师的脸上可是要带着面具的。就算是真找到当时参与的百官,也未必知道那面具之下的人,究竟是谁。”

    古承柏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尖,有些怪异地道:“最令我奇怪的是,新国师封立以来,三年中既不参与朝中的事,也不插手皇家的事,就像是领了国师的一个名衔一般,什么事儿都不干。”

    “等我去国师府上参拜一回,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说着,仲承松握住了腰间的剑,这就打算要跟着古承柏一起出宫门。

    不料古承柏却是一把拽住了他的手,直言阻拦道:“别去别去!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这话什么意思?”

    古承柏看仲承松那模样,料想他定然是担心苏袖姑娘的安危过了头,忙解释道:“国师不住在国师府里,你去了也是白去。整个宫中,只有父皇知道他在哪儿。”

    这么明显的提点,要是仲承松仍旧看不出来,那就说明他是个傻子。

    “父皇?”仲承松喃喃了一声,猛地醒悟过来,用手在古承柏的臂膀上面重重地拍了一把,“我这就去找他,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古承柏见他溜得比兔子还快,哎哎叫了几声,发现并没有什么用,不由得心中失落了起来。

    “这皇兄当的,还指望你能送我回去呢……”

    心里另有心事的仲承松哪儿顾得及古承柏心中的想法,他急于找皇帝去说这件事,刚回到御清殿内就发现已经没有了皇帝的踪影。

    就连应该贴身侍奉的太监总管也不见了。

    宫人们陆陆续续地回到了御清殿中清理打扫着杂乱的书桌,忽见仲承松又折返回来,不由得都用讶异的目光看向他。

    有个胆子大一些的宫女说:“咦?仲护卫,你没有陪在皇上的身边吗?”

    仲承松摇了摇头,忙问道:“皇上呢?他去了哪里?”

    一个护卫过问帝踪,实在不合规矩。宫人们互相看了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仲承松自然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板着脸的正直模样,正色道:“方才太子殿下出宫时忘记禀报一事,委托我转报。不知你们可有看见皇上……”

    闻言,有个小太监便说道:“皇上传唤了大总管来,要他备轿子,不知是要去哪儿。仲护卫不若再等等吧。”

    宫人们见仲承松不再纠结于此事,便继续各自忙各自的。而仲承松则是走出了御清殿,开始循迹去追人。

    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了,宫中的华灯都已高高挂起,在这种时候,父皇要坐上轿子去哪儿?

    仲承松满心疑惑,开始在宫中疾疾快奔起来。不肖多时,他就追上了即将出宫门的那顶暗色轿子,就在他想要将上面的人拦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下了轿子的皇帝穿着民间便装。

    而就在宫门之外,还停着一辆马车。

    父皇这到底是要去哪儿?他不知道擅自出宫如果暴露了身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吗?还是说,他这么做已经有多时了……

    仲承松躲在宫门后,等着皇帝在同样便装打扮的总管搀扶下,健步登上了马车。听见了马车车辙滚动的轱辘声,仲承松才从门后走到了宫门外头。

    左右两旁的守卫都已经跟仲承松混了个脸熟,却还是客气地喊道:“出示腰牌才能出宫。”

    仲承松:“……”

    就在他从宫门中顺利出来,打算一路暗中尾随皇帝的马车时,却发现暗中也有不少人跟着自己。

    正是天色晦暗看不清人影,等那辆马车走远了,仲承松才在一处无人的街道上站定,轻喝道:“谁?!出来!”

    几个身着黑衣的人才从暗处跳了出来,他们胸口上都有一个统一的标志,那就是一条银色的龙。

    仲承松一惊:“银龙卫?!”

    几人当着仲承松的面半跪在地,齐声道:“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银龙卫是专属于古国皇帝的暗卫,皇子的暗卫虽然好用,不过人手到底不充裕,而且所受之训比起银龙卫差得太远太远了。

    仲承松之所以没有属于自己的暗卫,就是因为当他还是太子之时,宫中的银龙卫都归他调配。

    然而有一处缺点却是比不上皇子亲卫的——皇子亲卫可以随意出动,银龙卫则只在皇城中活动。这是为了限制皇帝的活动范畴。

    也正是仲承松上战场后背谋害致死的遗憾之处。毕竟往昔有银龙卫在的日子里,谁也休想碰到他的一根毫毛。

    仲承松将眼罩摘下,冷声问道:“你们要拦着我?”

    跪成一排的人又齐声道:“属下不敢。”几个人面面相觑,对仲承松拱手道:“属下只是……想与太子殿下提前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仲承松不由得拧起了眉头,他心中忖思:能让银龙卫如此严肃的事可不多见。

    “……接下来不管太子殿下看到什么,务必要保持万分的冷静。”

    这也就是说,父皇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仲承松暗中咬牙,但是为了弄清楚父皇到底在做什么事,他还是强撑着答应了下来。“好,我应你们就是。”

    载着天底下最尊贵之人的马车盛着夜色缓缓驶向了皇城之外的白马山脚,而就在数百米之外,诸多黑色的身影在才长起的矮草丛间疾疾穿梭,很快就跟着马车进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最终,马车在新梦庄的山庄门口停下。

    马车车夫是乔装过的银龙卫,从车上下来的是皇帝贴身太监总管,他拢着左手的袖子,伸出右手去敲门。

    “铛铛铛!”

    就这么连续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里面总算是有人将门打开了。如果老鹰等人在的话,应当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正是新梦庄主人的马车车夫。

    此人恭敬地将马车让进了庄中,这才又将大门闭上。

    有几个人影从墙头上直接越过,只有仲承松在翻越落地的时候,听到周围传来一阵铜钱撞击之声。

    银龙卫忙将他带到了自己的身旁,低声提醒道:“太子小心,这新梦庄乃是由五行八卦而布下阵法机关,若是脚踩到了不该踩的地方,是会被发现的。”

    仲承松低头去看自己方才踩过的地面,发现现在所站的砖块与之前的地面砖块颜色果真不一样。

    “阴阳五行,奇门遁甲……莫非住在这新梦庄的,是国师?”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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