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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散文诗词 -> 一枝独绣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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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袖自认为自己从不缺钱,视金钱若无物。

    然而在看到好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的满满的金子掉落出来的时候,意外发现,金子撞击的清响还是很好听的。

    苏袖心情是好了许多,不过郑鸿的脸色很快就变得阴沉了不少。

    他朝着门口的那些家丁们挥了挥手,怒声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

    一个巡抚,每月的俸禄不过百两银子,可到了郑鸿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子?

    只要是个正常人想,都会觉得不对劲。

    苏袖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干笑一声,结结巴巴地夸赞道:“郑大人家底还、还真是殷实……”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嘲讽。

    方才还有心思调戏苏袖的郑鸿,在苏袖说出这些话之后,便暗中咬着牙对她道:“苏姑娘既然接下了本官的这单买卖,就得用上心思好好做。”

    苏袖:“这是自然。只不过……我从未去过蛮国,怎么能绣的出江山社稷图呢?”

    “不急。”郑鸿那张丑陋阴险的嘴脸慢慢露出,白森森的牙亮出,看着就叫人后背发毛。

    “等你到了蛮国,自然就能绣出来了。”

    听到这话,苏袖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图,当即惊得向后退了几步,双眸瞪大,嘴唇微张,惊骇极了。

    看到她这样子,郑鸿慢悠悠地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奸佞得很。

    苏袖连连摇头:“不!我不去!我家人还没找到,我不去蛮国!这单子我不接了,绣活儿我也不做了,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哼!”郑鸿冷哼一声,一只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怒道:“由不得你不做!你乖乖地老实听话,我还能留你家人一条命。否则……别怪本官在禹城告示里贴上一个来历不明之人的领尸公告!”

    虽然早就猜到郑鸿是这副德行,不过苏袖还是禁不住他这么吓,尤其变脸变得太快,给人印象太深刻了。

    这遭过后,苏袖怕是感觉自己能留下心理阴影。

    她故作惊慌地道:“你、你知道我家人在哪儿?是你把他们抓了起来?”

    苏袖冲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趁着这个机会报复,拼命地摇了几下,摇得郑鸿脑袋都开始发晕了,当即用力地掰开了她的手。

    女子的力气到底不如男人的大,苏袖双手反被郑鸿钳制住,整个人就像是被捕捉到的兔子。

    揪着耳朵就拎在了面前。

    郑鸿露出了狞笑,在苏袖的身上嗅来嗅去,鼻下是飘散的芳香。

    “你这身段,说没嫁人、本官可不信。瞧瞧这玲珑曼妙的身姿……”

    一只咸猪手眼看着就要摸上苏袖的身子,也不知是哪儿来的一股力量,拉着郑鸿的头发就直接将他扯倒在地上。

    一声惨叫发出:“啊——!”

    苏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惊慌地躲到了一旁。

    守在门口的两个蛮国护卫听到大堂里面的动静后,就匆忙跑了进来,结果却看到了奇怪了一幕——

    郑鸿躺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像是被什么隐形的人抓着身体一样,在空中扔来扔去的。

    护卫们前去接应,不料郑鸿被抛下来的力道过重,让他们两个反倒给郑鸿当了肉垫。

    直到郑鸿被扔得鼻青脸肿的,那股奇怪的力量才停止了几许作祟。

    一道白色的衣摆从空气中飘过,很快就消失无影了。

    苏袖抿着唇忍笑了许久,当郑鸿勉强被两个护卫搀扶起来的时候,才适时地表现出了惊恐万分的样子,将自己藏在了大堂内的柱子后面。

    最后这位巡抚大人被送去看大夫了,而苏袖则是被关在了之前休憩的厢房内,房间门口还有两个护卫把守。

    等没旁人了,苏袖才对着空气说:“会不会下手太重了?万一因为他伤得重而让计划延期,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一把白色的伞在空中旋转,落在了苏袖的头上。

    她稍一回头,就看见了那名男子站在她身后。

    苏袖一丝惊慌也无,反而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就算承韫不在,我也可以看得到你?”

    鱼肠剑咻地亮出,飞落在苏袖面前,扎进了桌面,让苏袖好一阵无言。

    “……好了,我明白了。”

    关于巡抚府衙的事,已经传到了仲承松等人的耳朵里,现在他们要做的只有等。

    “那张种罂粟花的名单应该就在郑鸿的手里,但是那个老色胚,一旦对苏袖起色心,就很难让她行动。”

    白濯斐的手中拿着一只小瓶子,瓶口紧紧的塞着一只塞子,他拨弄了半天都不敢轻易拨开,最后辗转交到了漠北的手里。

    “把这个交给她,瓶口塞一旦打开,里面的药粉会自行挥发,迷倒个郑鸿还是不在话下的。”

    末了,白濯斐还追加了一句:“即开即用,不用的时候把塞子重新塞上就可以了。”

    漠北点了点头,迟疑了下:“那如果苏姑娘自己中招了呢?”

    “我会那么笨吗?”白濯斐有点无言地从怀中又摸出另一只瓶子,为了方便区分,连颜色都不太一样了。

    “这个是解药,提前让她服下。”白濯斐摸着自己的眼皮,拿起了一只小手镜,惆怅地看着自己的下眼皮,一圈黑青色。

    “啊,为了做这些药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新琤蕴笑眯眯地一展开双臂,露出自己瘦小的胸口身板,对白濯斐说:“白兄若是累了,在下的胸口和肩膀随时向你敞开。”

    都在一起厮混这么久了,两人之间早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了。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没什么的。

    白濯斐顺从他的意思,头直接扎进了新琤蕴的胸口里,没想到刚停顿了一会儿,就感觉身后有冷风吹过。

    再加上仲承松轻咳了几声,白濯斐当然是身子一歪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空中莫名旋转出一把白色的伞,一道鬼魅的身影自然也飘在了白濯斐身后。

    白濯斐抖了抖,将自己隐藏在漠北的身后。

    仲承松和新琤蕴都起身,看向了那鬼魅,同时颔首。仲承松问道:“袖儿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

    “那郑鸿的计划?”

    “他已经囚下了苏袖,打算送她去蛮国绣制江山社稷图。”

    新琤蕴微微蹙眉:“这跟当初说好的可不一样,就算是要在巡抚府邸做刺绣,也有自由出入了权力。可现在是囚禁,发生了什么事吗?”

    鬼魅面上闪过一道冷漠的神色,显然是对郑鸿此人有些不满。

    “不错,郑鸿收贿赂被苏袖察觉,她被囚禁到了府邸的厢房。再过几天,就会被送到蛮国。”

    “嗯~”新琤蕴看向大哥的眼神满是打趣,“大嫂真是命不大好,每次都会被牵扯进这种奇怪的事来。看来等这次事情了解,要给大嫂改改命才行。”

    仲承松斜了他一眼。

    白濯斐的药很快就被送到了苏袖的手中,即便是银龙卫进入这府衙中也有点冒险,所以这次传送药是经过别人之手。

    当苏袖从那两个蛮国人手里接过两个药瓶的时候,表情是懵的。

    还好身后站了个鬼魅,提醒她尽快做完这些小动作,免得被郑鸿其他的手下发现。

    郑鸿自从那天被摔得全身骨架都要散开之后,就没再来找苏袖的麻烦。

    听说他贴着膏药在床上趴了很久,再加上有鬼魅时不时地吓唬他,所以苏袖倒也安逸得很。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先找出罂粟种植地的名单才行。”苏袖斜眼看向了鬼魅,眯着眼睛笑道:“你神出鬼没的,就不能代劳吗?”

    “朕纡尊降贵地保护你,你也该知个度吧?”

    苏袖无辜耸肩:“你之前欠我的人情,也该还了吧?人命大如天,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

    “人死茶凉,你自己想办法。”

    被这么无情又冷漠的人拒绝,苏袖只好自己想办法。

    她打开了门,发现左右两边的高个子护卫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对于开门的吱呀声置若未闻。

    苏袖提起裙摆试探着跨出去一步,意外的,这两个人也并没有拦着她。

    而是在苏袖踏出院子的时候,默默地跟在了苏袖的身后。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袖回头瞧了一眼,见他们面无表情地跟着她,还怪吓人的。

    巡抚府邸可要比一般官员所住的宅子大的多,尤其郑鸿贪污了不少的油水,不然也不会建下这个到处都是机关的宅院了。

    苏袖顺着小径一路走到了一处院落,只见这院子中尽是绿水,而在绿水之上,则建起了数座亭台楼阁。

    “哇!居然还有此等景观,便是在新梦庄都不曾见过这等楼阁。”

    两个护卫仍旧一言不发。

    反倒是鬼魅隐匿在半空中冷哼一声,再无动静。

    通往水榭楼阁只能像刚进院子一样,从水面上的水莲雕台上走过。这些水莲雕台也数目众多,看起来应该是水下埋有机关。

    苏袖正要探出脚的时候,被身后其中一个人按住了肩膀,将她拉了回来。

    “嗯?怎么了?”

    苏袖茫然地看着他,却见这个蛮国人眼底像是有精光闪过,主动伸出脚准确无误地踩在其中一个雕台上。

    但凡有机关的雕台一旦被踩下去,就会深陷下去,水中的机关就会启动。

    见那人每一步都走得准确无误,苏袖便意领神会地跟在他的身后,而另一个护卫则跟在她的身后。

    在这两个护卫的带领下,苏袖竟也来到了亭台楼阁的门口。

    两个身着素衣的家丁正好从楼阁中进来,发现苏袖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子进来这地方,当即质问道:“你谁啊?怎么进来的?”

    苏袖微微一愣,“我……”

    “大人要见她,你们都出去吧。”

    那两个家丁疑惑地面面相觑,心中疑惑甚多,却没有过问。而是都走出了外头以后,才开始嘀嘀咕咕。

    这下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个蛮国护卫的确是被动了手脚。不过,用起来正是得心应手。

    进去之后,护卫便领着她来到了郑鸿落居的房间。

    房内静悄悄的,只有郑鸿一个人躺在床上,那两个家丁许是刚伺候他出来的,桌上还放着一只盛着汤水的碗。

    苏袖哑声,朝着两个绿眼的护卫用手比划着问:为什么我们要来这儿?

    护卫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往郑鸿睡着的床边走过去,一把将床板举起来,连上面正在熟睡中的郑鸿也一同举了起来。

    床板下露出黑漆漆的一个入口,不仅让苏袖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就连她身后的鬼魅都微微一愣。

    等清醒过来之后,苏袖便见鬼魅哧溜一下钻进了床板下面,她便也跟着往黑洞里面钻。

    等人都进去了,两个护卫也就跟着跳下去,床板上的郑鸿被猛猛地一放,当即清醒了过来。

    刚刚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郑鸿想翻个身,刚一动,就听见全身的骨头在吱吱嘎嘎作响,遂放弃了这个念头,嘴里嘀咕着:“还是得找个法师来做场法事,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除一除才行……”

    念叨着,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从密道入口下到里面的苏袖,双脚刚一落地,就感觉到有阴风阵阵。

    她有些没好气地嘀咕道:“好了,这么暗的地方就不要放这种骇人的冷气了吧?”

    护卫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苏袖,在前面带路。

    鬼魅凉凉地提醒道:“与吾无关,这密道下面阴气太重,恐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在。”

    苏袖挑眉,心中一惊道:“你是说,这密道有很多像你一样的……”

    “哼!”鬼魅重重地冷哼一声,打断了苏袖的话。

    密道中实在太暗了,苏袖也没料到这里会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身上也没带火折子,只能伸手摸黑。

    走了半晌,她身后飘着的鬼魅突然凑近了,在她耳边说道:“你腰间挂的是什么?可以用来照明。”

    腰间?

    苏袖低下了头,发现银色镂球里面的珠子在隐隐发光,于是她打开了镂球,将里面的珠子取了出来。

    “原来是颗夜明珠。”苏袖拿起来在眼前晃了晃,就眼前这几尺的距离看得清清楚楚的,再远一些就看不到了。

    护卫原本走在前头,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让苏袖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突然不走了?”

    苏袖刚问罢,就见蛮国护卫侧身让开,前方是一间密室。

    但是这间密室与寻常的所见的密室并不一样,里面立着许多的石像人,石像人的脑门上还贴着一些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诡异的红纹。

    苏袖问身后的鬼魅:“这里为什么会有符纸?难不成真的有鬼啊?”

    停顿了一会儿,没听见鬼魅回话,苏袖便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鬼魅退得远远的,白乎乎的一团,看起来很是吓人。

    苏袖惊诧地问他:“你跑那么远做什么?”

    一阵冷风吹过,石像人脸上的符纸被吹得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苏袖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转头又问:“可是那些符纸对你有影响?”

    远远地飘来一声嗯,苏袖便拍了拍护卫的肩头,催促他们道:“去将那些符纸撕下来。”

    两人很快就大步进了密室之中,大力将石像上的黄符撕扯了下来。

    苏袖心道:这两人还真是被新琤蕴控制心神的本事,控得死死的。

    等到黄色的符纸全部都被撕下来的时候,鬼魅渐渐飘回,还不等苏袖和他进去,就听见石室里面传来了重物移动的闷声。

    他们二人双双转头一看,发现石像人竟然动了起来!

    蛮国两个护卫身手强劲矫健,很快就和这些石像人对打起来。饶是他们他们力拔千钧,也不抵石像人的铁拳硬臂。

    很快,这两个蛮国人就被石像们给放倒了,转而循着光芒,盯上了紧握着夜明珠的苏袖。

    苏袖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冷风迎面而来,她瞬间明白这密道里冷飕飕的风是从哪儿来的。

    然而石像人迈着缓慢又沉重的步伐向苏袖走来,压迫力十足,想苏袖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就在苏袖提心吊胆地向后退的时候,眼前有一团白影虚晃而过。

    就见那些石像人很快就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就像是在还没有进入石室之前一样,毫无动静。

    苏袖看得目瞪口呆。

    前方的鬼魅回眸瞥她:“快走。”

    说是走,其实他自己都是用飘的。

    苏袖举起了手里的夜明珠忙追了上去,她在路过这些石像人的时候,感觉像是在被十几双眼睛盯着一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待到他们进了石室之后,苏袖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蛮国护卫,小声问道:“这两个人就不用管了吗?”

    “拿头管吗?快找东西。”

    好歹曾经也是堂堂的帝王,怎么如今说话这么粗俗呢?

    苏袖心中抱怨一声,很快就提心吊胆地在石室内摸索起来。

    有鬼魅提前在石室内查探过没有危险,所以苏袖倒也很安心地在石室内触摸着石壁。

    不过几圈摸下来都没什么发现,难不成这么一个精心挖出来的暗道,就只是为了放几个石像人?

    苏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实在没了耐心,竟举着手里的夜明珠在石像人面前晃了起来。

    在两个护卫进入这石室之后,这些原本排列整齐的石像人才开始移动。

    突然停下的时候,它们各种各样的姿态都有,可唯独只有一座石像人还方正地立在角落,一动不动。

    苏袖觉得有点古怪,便凑了过去,左右打量着它。

    “你发现了什么?”白茫茫的鬼魅飘了过来,手上还握着一把合着的白伞。

    苏袖道:“你看这只石像,是不是跟其他的有所不同?”

    鬼魅的目光在这石像上扫了一眼,忙不经心地道:“这上面又没有死人的怨念附在上面,当然不同了。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石雕。”

    苏袖一扭头,心里一惊:“这么说……它们都是……”

    “少废话,快看看这石雕身上有没有机关?”

    一个算得上是前辈的长者,指使一个小姑娘,真是上脸。

    苏袖拗不过他,只得自己伸手在石雕上头摩挲了几下,最终在摸见石雕的后脑时,察觉到似乎有个切割出来的方块。

    伸手一按,石室便发出吱吱呀呀的动静,通往另一条密道的石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一枝独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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