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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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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插翅难逃

    当富海带领幽月和张铁柱以及他的三名手下从别墅里出来的时候,周围所有特警的神经都绷紧了,因为如此之近的距离,一个小小的疏忽都是致命的,而楼顶杰明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不认为战斗就这么结束了,左眼仍旧紧紧贴在瞄准镜上,观察富海一行人的异动,尤其是张铁柱,也许因为他是其中唯一一名光头的人,杰明把注意力在他身上多放了几分,调转枪头,十字花由富海身上不动声色的移到了张铁柱的头部要害,右食指拉在扳机上,但若发现张铁柱有不轨的企图便给他致命一击。此时,不远的地方有一棵枯藤缠绕下的老树,一只乌鸦站在折断而枯死的树干上,“呱呱呱”地叫着枯涩生硬的音调,这通常被认为是报丧的声音,难道接下来还要有人死吗?那么接下来又是谁?很快,警察分别为富海和他的三名手下卸去了枪械,张铁柱虽然不甘心,但最后还是乖乖献上手枪。邓超向富海走去,当张铁柱看到邓超时,他的神情有了明显变化,当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戒时,真正的战斗就要来,此刻,却见一名女警走向幽月,说:“月小姐,为了保证你孩子的生命安全,请你把他暂时交给我,请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幽月知道此刻自己已不再是一位吕氏,而是一名罪犯。她已没有权利再享有这个孩子,她明理的点点头深望了一眼襁褓里熟睡的富东崛,才恋恋不舍的将孩子交到那名青年女警手中,阮倩倩则是率队冲进了别墅,都持枪全神警戒,待发现除几名被击毙的凶徒之外,再也漏网人员才稍松口气,放下手枪,戴上塑料手套,收集歹徒作案犯罪的证据,将丢落在地或还握在歹徒手中的手枪都装进自封袋中。

    别墅外,邓超在随从的簇拥下赶到富海面前。因为富海手臂枪伤没有得到有效处理,弹洞之中鲜血源源不断的向外流出,染红洁白的纱布,顺着手臂流下,迸溅在地面上,邓超问:“富海,你受伤了”,富海无力地垂下受伤的手臂,莫同信然的一笑,邓超对身后随从人员说:“叫一名随从医生来,为富海治伤”,立刻有人出列去叫医生了,富海抱以感激的一笑:“邓超,能败在你手中是我的荣幸”,邓超又说:“富海,我们终于相见了,但很不幸是在这种场合下相见的”我们也该结束了,来人,把他们全部戴上手铐”,话音未落,身后快步走出五名警察,随后就给富海和三名手下戴上冰凉的手铐,而一名女警则是走向幽月,这时,张铁柱右手不动声色的横向腰间,显然他暗藏了枪械,然而这一切,都无一例外落入了杰明的眼中,这时,一名青年警察走向张铁柱,毫不客气的说:“把手伸出来”张铁柱故做顺服伸出双手。青年警察误以为他诚心服刑,抬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算你还识相”,就将手铐向张铁柱铐下,但就在这一刻,张铁柱一个反擒拿,那名警察猝不及防却被自己的手铐给锁住了,当他再回神反抗时却为时已晚,张铁柱下膝猛地向上一抬,捣在那名青年警察下身要命的地方,他惨叫一声,身体向下躬去,张铁柱膝盖上抬,撞在那名青年警察的下巴处,伴随着一阵骨质破碎声,青年警察下巴扭曲,而歪向一边,张铁柱飞身一脚,踹在对方胸前,吃此一脚,身体如同脱了线的风筝向后倒跌而去,在一片惊洪声中,那名惨遭袭击的青年警察和几名特警人员倒成一团,张铁柱攻击一气哈成,前后仅用不到五秒的时间,由此可见其身手利落。也许是事起突然,也许是那名警察粗心大意,竟做了第一个倒霉鬼,张铁柱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无可否定的却是他高强的身手,当他击败那名青年警察时,甩开大敞,在半空中将一把漆黑的手枪拔在手中,直指向邓超,像是一双黑色的翅膀,娇健的身形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轻巧落地,或许他知道,当举起手枪时,自己的命运就已被判决,然而当邓超面对这只黑洞的枪口时,却是出奇的平定,刚毅的脸如一潭死水没有波动,他的自信来自于身后的杰明,和他那杆要命的***,这是他今天所下的最大赌注,以自己的生命为抵押,潜伏在楼顶的杰明看到张铁柱身形落定,并向邓超抬起枪时,他果断的扣下了扳机,伴随着顶针撞击的声音,枪膛内狭长的子弹被燃烧的**推动发射,飞速旋转的弹身拧碎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破风声,沿着红外线所设定的线路向张铁柱眉心处袭去。当富海听到身后的异常时,却看到张铁柱举枪猎杀邓超的一幕,他大惊失色,歇斯底里的大喊:“铁柱,不要……开枪”然而,一切都太晚了,伴随着一声***的响声,一切都回复了平静。而那颗要命的子弹没入张铁柱的喉根时,他身子一僵,瞪大一双不能相信的眼睛,他不相信,还有人比自己的枪法好,他所引以为豪的枪枝,有一天会成为打败自己的利器。杰明的弹头错过了敌人的眉心,取向咽喉处,但同样是致命的,只见张铁柱的喉结处有一只诡秘的血洞,他脸上的横肉在一阵剧烈的颈孪之后,陷入一片死僵,随后,他的身形如半截铁塔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并看到了潜伏在暗中的杰明,他的意识虽已混浊,但还没有消失,他不甘毙命于一杆黑枪中所打出的子弹,右食指也在这一瞬间完全的将扳机拉下,只听“嘭”的一声枪响,一只子弹飞速的向楼顶的杰明袭去,“叮当”脆响中,却是弹头撞击在杰明头戴的迷彩钢盔上,弹头在其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印迹,便改变运行轨迹而折射向天空,张铁柱直挺挺仰面摔地,手臂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那颗诡秘的血洞之上,是一双暴睁其眦欲裂的眼睛,口中含着鲜血一张一合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嗓间所发出“咕噜咕噜”的倒气声却将他的话淹没,他最后在想:如果十几年前那一天,自己沦街头,这时富海走到近前没有把那块馒头给自己,而是扔给了脚下的一只赖皮狗,然后讥讽的望自己一眼,再留下幸灾乐祸的一笑,最后不可一世离开,也许自己会因此而饥饿一时,迫于生存,则会努力自救,说不定就迎回一个全新的自己,而不会是今天输掉了全部,随后,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置入了真空,他的思想被割断了线,意识也渐渐沉迷,最后堕入一个黑暗和死寂的世界里,富海疯狂的挣脱两名押解的警察,而向倒地的张铁柱扑去。而那两名警察却误以为他想逃脱,举步就要追赶,邓超却示意他们止步,当别墅里阮倩倩听到枪响时,心头一震,她大叫一声“不好”,“下面的情况有变,我们快去援助”,她放下手中所搜索到的证据,起身便带一队特警冲下楼来,当她看到地上已被击毙的张铁柱时,她才放心的收起了枪。富海跪在张铁柱的身旁,戴着手铐的手将他那只仍旧僵硬的手臂放平在地,将他暴睁的双眼抚上,今天这个坚强的汉子流下了第一滴眼泪,滴滴晶莹的泪珠打在张铁柱死灰的脸上,他紧闭双眼不忍再看,张杰明扯下头顶的钢盔,一手握着那杆***,这时,阮倩倩也冲上了楼顶,呼唤了一声“小明”,随后直向他奔来,杰明心头大悦的钢盔和***丢在地上,然后向她飞快地迎去。杰明径直将阮倩倩抱了起来。阮倩倩只觉脚下一空,惊魂未定,杰明将阮倩倩放下在地,却久久不舍让她脱离自己的怀抱,热切的目光注视着她,阮倩倩说:“怎么,你都把我看了这么多遍,难道还没看够么?”现在你都把我抱疼了,还不打算放开吗?”杰明却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说:“现在我不但没有打算要松开你,反而还想对你行色呢!”说完,他撅起嘴向阮倩倩的玉颊吻去,但却被对方躲开,阮倩倩问:“小明,方才没有伤到吧?”杰明却一笑说:“那没用的子弹还想伤我,只不过那小子的枪法还真是奇准,百步之外竟把子弹打到我脑袋上,险些当场就交代,即使头戴钢盔,当时也被撞得脑袋犯蒙呢,让人遗憾的是,那小子却死了,不然我非得和他再比比枪法不可,看是他技高一逊,还是我更胜一筹”,阮倩倩说:“和一个亡命之徒比试枪法,你可以知若他逞起凶来,给你一个枪子,那可不是好吃的,待你死后,可别指望我会为你守寡。”杰明嘻笑说:“倩倩,看你怎么说呢,我这不是没有和人去比枪,好好站在这里嘛,再说了,就算我要死,也舍不得怀中的佳人呀”,阮倩倩嗔怨说:“就你会说俏皮话”。

    天气似乎着上了魔鬼,上一刻还阳光明媚,下一刻竟就阴晦了。天空中飘过了一片黑色的云彩,遮挡了阳光,于是灰暗和阴冷笼罩下来。面前的空气在加速的流动,带去了秋天最后一片树叶,风呼啸而过吹疼了树干,将枯枝削落下来,黑色的旋风将满地火红的枫叶卷带而起带向远方,也将沙尘掀起,使空气平添几多灰暗。

    此时,在一棵古藤缠绕下的老树上,一只体形庞大的成年秃鹫正立足于半截枯枝上。只见它全身呈棕黑色,头颈部裸出,但生有绒毛,嘴大而尖锐并呈钩状,这些出色的身体结构,是它成为一名狩猎者的必然,秃鹫是为鹰族猛禽之类,又名坐山雕,因喜好渔利他人食物而得其名,它不但以小动物为食,且以动物和人类的尸体为好,它对丧尸的气息实在太敏感了,在方圆一公里之内,都休想逃过它敏锐的嗅觉,现在,它就是闻着这阵死亡的气息来到这里,并顺利的发现了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张铁柱,它高高在上的观察对方很久了,却发现张铁柱仍旧纹丝不动,于是它就认定,对方已经死透了,秃鹫警戒地环顾四周,见并无危险存在,它拍开翅膀飞起,并降落在张铁柱身边,随后向猎物走去。最终,秃鹫的身形就在张铁柱身旁落定,毫不犹豫的向对方暴露在外的肌肤啄去,如尖刀般锋利的唇钩轻易的切开了张铁柱的手掌,并顺利的叨下一块肉来吞进了肚里,如此反复几下,就已令对方的左手血肉模糊了,有些地方甚至已露出森然的白骨。秃鹫很快跃身跳到张铁柱的躯体上,并向他的肚腹部啄下去,原来,秃鹫是想剖开张铁柱的肚子,一来这里是人体柔弱的部位,易于天食,二则是其中的肝脏是秃鹫的至爱。只见它用唇钩划开了张铁柱的外套,接着是衬衫,就当它认为可以尝到花白的肚皮时,里面却出现了一只精短的黑色皮马夹。秃鹫几次试图打破它,然而几次努力似乎都是枉然的,它锋利的爪子仅在皮夹上留下几道抓痕,就无其他作为。这时,张铁柱的手指轻轻地跳动了一下,一个极其细微的动作,却足以说明,他正在渐渐恢复知觉,秃鹫见不能得逞,就把鸟目投向了张铁柱另一处薄弱的部位,脖颈部。脚步几个起落间,便已跨至,鹰勾朝张铁柱的那个洞处啄下。终于,张铁柱受此一激,身体有了明显的变化,只听他的嗓子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枪洞里还涌出股股血水。秃鹫被脚下丧尸这阵突然的变化一惊,慌乱的拍打着翅膀飞向远方,空中惊落几根羽毛。

    仰面躺在地的张铁柱双眼突然睁开,眼球虽然浑浊,却足以看清眼前的景象,他最终还是醒了,陡然原地坐起,脸色煞白而冰冷,目光阴郁而呆板,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躯壳,忽然他抬手捂住了喉头处那只诡密的枪洞,咽喉处似被什么卡住了,不能呼吸,也不能哽咽,面部表情痛苦而纠结,脸上肌肉扭曲和堆起,一股血气上涌,只觉得喉头一甜,一条血箭自口中狂射而出,“叮咚”一声脆响,便见血水中多出了一块森森白骨,那是张铁柱被弹头击碎的喉骨,方才也正是此物卡在喉间,几乎要了他的命,张铁柱只觉得腹间一阵翻腾,“哇”地一声,又吐出一口淤积在胸间的血水,地上又多出一只明亮的青铜弹头来,正是杰明打出的那颗子弹。

    面前的围境并没能使张铁柱绝望,相反,在历经生死大劫后,更能激起他的求生欲望,此刻,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努力的前爬着,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离开这里,然后治好自己并好好活下去,我要复仇……,他血肉模糊的手掌扒着地面,拖着全身的重量艰难寸进,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他竟然又复活了,他存活意味着将来许多人要为他死去,张铁柱,这个来自炼狱的恶魔,当他卷土重来之时,必将在黑白两道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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