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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曹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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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曹西西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曹西西还不知疲倦地工作。这时,魏天国走进了办公室,他是来冲咖啡的,因为他办公室里的饮用水用完了。

    魏天国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曹西西并没有在意,埋头继续工作。很快,魏天国的咖啡也冲好了。他回望了一眼正心无旁鹜工作着的曹西西,面露赞许的神色。随后他端了咖啡走向曹西西——这位古板高傲的女神。

    “西西,工作辛苦了,这杯咖啡是我对你的奖励。”魏天国将咖啡送到曹西西面前,调倘的目光盯着曹西西优美的脸颊。

    当曹西西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脸时,顿时一阵厌恶。

    “谢过魏总,不过现在我所做的都是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西西,咖啡我为你冲好了,你这样会让我感到很没面子。”

    “魏天国,如果你现在有什么面子,不必多说,我也会给。”

    魏天国听她奚落自己,无奈露出苦笑:“是是是,西西教训的是。”

    “还有,魏总,你是一个有妻室的人,我奉劝你对待单位任何女士都放尊重些,不要纠缠不清。”

    “曹西西,我是你的上司,你怎么可以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份了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你还以为现在是曹家执掌融创国际的时代吗?我告诉你,已经不是了,曹家大势已去,我敬重你是一个真正有才干的人,曹家上下又有恩于我,所以我才会把你留下来延用至今。”

    曹西西起身说:“魏总,这么说我倒应该感谢你了。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魏天国,我曹西西是靠自己双手挣钱养活自己的,而并非在别人胯下乞食,纵然我曹家变得一无所有,我也绝不会向你摇尾乞怜,出卖自己。还有一点,我们是在谈论工作上的事情,请不要将问题牵扯到家族上,掘人祖坟,只会让人痛恨。”

    魏天国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被气炸了,却又奈何不得眼前这个女人。

    “好,那你就守着自己的规则吧,曹总管,我们明天见。”

    说完,他冷“哼”一声,甩门而去。曹西西望了一眼桌上那杯已冷的咖啡,猛地端起将其泼洒在地,缓坐下去,双目无神,仿佛失去了什么。

    女人总是脆弱的,无论再坚强的女人,都有她柔弱的一面,很不幸,曹西西也不例外,她觉得自己有些累了,方才魏天国一番无心的话,却戳中她的痛处。家族没落,曹家这条真龙,何时才能振兴……

    夜幕四合,天色渐已朦胧。

    郊外的村庄没有城市的繁华,在这里没有锁屑的事物,没有开阔的马路和奔放的车流,以及那通天彻地的机车躁音声。甚至还没有路灯,街道院落里到处凄黑一片,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保持着原始的生活,这里生活的大部是城市老人,在这个生活节奏慢的地方颐养天年。

    这里难与繁华挂钩,是被城市遗忘的角落。周围一片静谧祥和,虽然现在天色还早,但街道上却再难看到几个行人,黑夜,正渐渐点燃万家灯火。

    村前一座菜园里,一名女孩正手持铁锹挖着深埋地下的莴笋。她名叫李冰,一个中性的名字,不但如此,她的身着打扮更像一个男生。

    只见她脚踏大头鞋,粗大的帆布裤管被撑的鼓起,不知里面套了几件棉装,再向上则是一件黄皮男士大衣,只是比原版短下不少,明显是被裁过的,头戴厚重的棉帽,两面下垂遮挡住她的半只脸,嘴部围着围巾,只留下两只精亮的眼睛于外,样子颇为滑稽。

    李冰命运悲惨,她刚出生,便被无情的父母狠心丢弃,最后被孤儿院收养。在那里她有更多同病相怜的玩伴,起初他们还能安静的生活,并觉得很快乐,但当长大后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他们都太天真了。

    在孤儿院里,他们要忍受寂寞和空虚,甚至是劳役。物质和精神上的空虚让他们觉得生活枯躁无味,没有一点色彩。

    李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走出这里,去外面闯荡一番的想法。终于,她不堪教母的虐待,而独自出走,辗转之余,她来到现在生活的地方,并用身上仅有的钱买下一节破旧的集装箱,并将它改造成简单的家,从此安居下来。

    她在工作之余开垦了一块菜地,并种上蔬菜,留以自己食用。菜园后,我们依稀看到一节庞大的影子,那就是李冰的家,这个外柔内强的女人,她从不在人前表露女儿态,她身为女儿,却拒绝穿女装,习惯了把自己打扮成男孩的样子。因为她希望自己是个男人,这样她就可以放手的去闯荡。但命运是无可更改的,她投错了娘胎,今生,这就是她的命。

    几天前刚下过雪,直到现在还未融尽。这时,一道身影跌撞的冲进了李冰的屋里,在越过门槛时,却不慎失足跌倒在地。

    黑暗中,那个影子挣扎而起,倚靠在门口处大喘粗气,来者正是侥幸逃过一劫的张铁柱。透过朦胧的夜色,他看到不远处菜园里正在挖菜的李冰,那道朴素又可靠的身影,他精神一松,便彻底昏死过去。

    李冰拔出莴笋,提了铁锹向菜园外走去,把篱门关闭后,径直向寒舍奔去。

    李冰不知道屋内情况有变,里面光线昏暗,在跨越门槛时,突然脚被绊了一下,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手中的莴笋和工具也脱手而出。李冰恐惶的坐在地上打量四周,最后目光落定在门口,借着依稀的月光她看到门旁倚着一人。当下起身打开吊灯,却见是一个全身血淋淋的人,生死不明。

    李冰惊叫一声,但见张铁柱全身血迹斑斑,左手更是血肉模糊,最为致命的是咽喉部那只诡秘的血洞。张铁柱右手下垂,血液在指尖会聚,将地面染红一片。很快,李冰回过神来,冲出门去叫村中医生。

    几分钟后,李冰去而复返,身后本村德高望重的钟医师紧随而至。只见钟医师满头斑白,更显慈祥,下巴留有一撮山羊胡,眼戴平底镜,显得很有学识。

    “伤者在哪里,我先给他检查伤势。”说着,他已卸下肩上的医药箱。

    此时,李冰已将张铁柱扶到床上,并放他平躺下,心急如焚说:“钟医生,您快来看,他好像快不行了。”

    张铁柱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嘴里充满血沫,喉头处那只弹洞涌出股股血水,李冰赶忙用毛巾为他擦拭着。

    钟医师坐在床边,拾起张铁柱的手,开始为对方号脉,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李冰忍不住问:“钟医生,他的伤情到底怎样?”

    “我观他脉息微弱,只怕是凶多吉少。”

    李冰焦急的说:“钟医师,事情怎会这样,大家说您宅心仁厚,是个再世的活菩萨,你可一定要行行好,救救他呀!”

    钟医师摇头叹息说:“冰冰,并非我这个老头子不肯出力,而实在是无力回天,以他现在的状况,只怕就是拥有先进医疗设备的大型医院也不敢接收他。以我看来,此人意志坚强,仅凭一口心头之气支撑到现在,但若这口气散尽,他就变成了一具死尸,就算大罗神仙再世,也回天乏术。”

    李冰深感伤怀,钟医师于心不忍说:“好吧,既然我来了,就要试一试。”

    他重新观察张铁柱全身的伤势,最后,目光落在喉间那只诡秘的枪洞上,其中不断有血水冒出,看罢他一阵摇头。因为这里才是最让他难做的,但还是很快动起手来,打开药箱,取出药水对其伤口进行消毒处理,最后敷药,再紧紧打上绷带。

    李冰急迫的问:“钟医生,他的伤情怎样?”

    钟医师摇摇头说:“情况不容乐观,我已尽最大的努力了,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还有一点,他的声带已被严重破坏,就算他命大能抗过来,以后恐怕也不能说话了。”

    李冰说:“只要他能够醒来,我就别无他求。”她又望向了张铁柱,这个第一位闯进自己生活的男人,目光中尽是爱怜。

    钟医师说:“冰冰,明天你到市里去买一些简单的补品,可助他更快恢复过来。”

    李冰点头认同,钟医师说:“现在天气不早,我也该走了,三天后,我会来与他换药。”说罢,他便去收拾药箱了。

    李冰颇感为难,支吾说:“钟医生,您就这么走了,可是……”

    钟医师回头说:“冰冰,你所说的可是关于这名男子的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喉部的血洞应是子弹留下的,但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钟老头什么都不好,就是嘴严,什么事到了我嘴中,就像掉进了瓶里,塞上盖,即使打翻了也漏不出一个字来。再说,我老钟人虽然老朽,但脑子却还没有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心里都有数呢!”

    李冰说:“钟医生,您误会了,我所说的是出诊费,您看要多少钱?”她自口袋中掏出一把零钞来,其中面值最大的一张才是五元。

    “您看这些能够么?”

    钟医生望着那几十块皱巴的零钱,心中莫名一酸,却挥手摇头说:“罢了,冰冰,这一次全当我为你义诊,待到伤者好起来可以挣钱了,你们能一块去探望我这个糟老头,我就很高兴了。冰冰,你告诉我,这人到底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身受枪伤?”

    “这……”

    李冰搪塞说:“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在前来探望的路上遭歹人袭击才会变成这样。”

    钟医师自然知道李冰在这面举目无亲,现在却平白来了一位亲戚,由此可见端倪,当下也不点破。

    “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便再问,但有句话我得警告你,冰冰你身为女儿,却向家中引入一些身份不明之人,当小心引狼入室,祸及自身。冰儿,你好自为之吧!”

    李冰说:“原来钟医师知道的,关于我身世的事情。”她倍感羞怯的低下头。

    钟医师说:“当然,如果连这点门道也堪不破,岂非不是白吃了几十年口粮。”说罢,他肩背药箱快步走去。

    李冰追出门外大喊:“钟伯伯,一路走好。”她感动的潮湿了眼角。

    “哎!”

    钟医师头也不回,却响亮的答应一声,他依旧走得大步流星,脚步也迈得响当当的,下巴上山羊胡愉快的抖动。只是他却哽咽住了,眼中平添湿润的感觉。最后,他的身影被黑夜彻底吞没。

    当晚,李冰在张铁柱床边守候了一个夜晚,直到第二天清晨,艳阳高起。她依照钟医师叮嘱到镇上买了些简单的补品。在大商场里,她看了众多眼花缭乱的补品,有养元的、补血的、醒神的,效果故然甚佳,但价格也相当昂贵,羞涩的口袋根本不允许。最后她来到附近小农贸市场,希望能有意外收获,无意中走到一位卖母鸡的大妈地摊旁,她心中一动,当即买下。

    回家后她将母鸡圈养了起来,仅过了半天,老母鸡已开始叫窝,李冰闻声赶来,果然喜获两枚鸡蛋,在做饭时蒸熟后,再滴上香油,将张铁柱扶起,再把食物小心的相喂。

    每次,李冰只取少量食物,但张铁柱仍旧难以下咽,绷带紧裹咽喉一动不动,双唇苍白而紧闭,李冰喂他的食物大都流在嘴边,对此,李冰毫无怨言,只是用毛巾擦干流落嘴边的汤水。将碗勺放在桌上,并取下枕在张铁柱脑后的衣服,放他平躺,并帮他盖好棉被。随后,李冰便掩门而出,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富海被捕后,警方对他的审讯也紧锣密鼓的展开,在一间光线昏暗的审讯室内,富海正襟危坐。杰明翻看着富海的备案,为接下来的审讯做准备。

    这时,审讯室的铁门突地一声被打开,来者正是邓超。

    “邓局!”张杰明和阮倩倩起身致敬。邓超挥手示意他们坐 下。

    张杰明说:“邓局,这是关于富海的备案,请您过目。”

    “嗯!”邓超沉应一声,取在手中,略微翻看了几眼,就又放在办公桌上,随后自口袋中取出一盒香烟,并为自己点上。渐渐的,灰色的烟雾一圈圈扩散开来,在审案前为自己点上一支烟,这是邓超的习惯,似乎这样便于他的思考。

    邓超抬起眼帘瞄了富海一眼,心中一动说:“你也来一支。”他将香烟推到对方面前,富海却微微一笑,谢绝了他的好意。

    邓超收起烟,沉下目光说:“既然如此,那接下来我们要开始了。”阮倩倩提起手中之笔,记录口供。

    邓超说:“那我们就先从曹氏的事情说起,富海,你先为我讲解一下那场离奇的车祸案,这起车祸是不是由你暗中操纵,你要如实交代,不得隐瞒,不然,大家都不愉快。”他凌厉的目光直盯着富海,留意着他的神情变化。

    富海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说:“你们为什么都在怀疑我,就算我心狠手辣,也不至于把黑手伸向自己的亲人,若真如此,那我和一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邓超、张杰明以及阮倩倩三人看他痛不欲生的样子,不像是在做假,面面相觑,竟对他相信了几分,他们第一次对富海暗中阴谋设计谋害曹氏夫妇的流言和自己的猜测产生质疑。

    富海继续说:“这起车祸实非人为,当我得到这个噩耗时,也痛心疾首。当我得到曹氏夫妇不幸意外身亡的消息时,很快就从丧失至亲的悲痛中醒来,那时我已开始暗中努力,谋取曹氏名下的遗产和产业……”

    郑超说:“据有关报告显示,曹氏名下的融创国际公司,乃是金融行业的龙头,甚至在国际上都颇负盛名,二十年前他们旗下便已拥有二十亿净资产,其产业价值超过百亿,现在又过了二十年,这个数目恐怕翻了几倍不止,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难怪你会动心。”

    ……

    一小时后,审讯结束,邓超对外沉呼一声:“来人,送富海回牢房。”

    审讯室狭窄的铁门被打开,走进两名青年警察。富海离座起身,他最后用感谢的目光望了邓超一眼,便被两名负责监护他的警察带走了,审讯室内恢复了沉静。

    阮倩倩收好钢笔,并将口供资料收拾妥当。在邓超面前那只烟灰缸中早已歪七扭八的塞满了烟头,说:“杰明,现在审讯结束,曹氏一案告一段落,日后你有何打算?”

    张杰明说:“难道郑局对我另有安排?”

    邓超说:“并非,我们暂无他事,只等明日法庭上对富海的公审,若我还有吩咐的话,也是对你私人的安排。”

    “私人安排?”张杰明一头雾水。

    邓超说:“杰明,难道你忘记了吗,在缉拿富海行动之前,我曾答应,要在你凯旋归来之时,给你一份特殊的奖励,现在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这么着,待会你到后厅来一趟,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说完,邓超刚毅的脸上竟露出神秘的一笑。他起身离座,特意望了阮倩倩一眼,才走出审讯室。

    “今天邓局大反往常,不知他叫我是为了什么事?”张杰明加快步伐向邓超追去。

    张杰明方至后厅,邓超发出爽朗一笑说:“杰明,你看周围布置的如何?”

    杰明这才发现周围的情况,只见墙壁上贴着鲜亮的“喜”字,四周装饰一新,房顶张灯结彩,充满喜悦的氛围。

    “邓局,看样子是谁要在此举行婚礼,当真是殊荣呀!”

    邓超说:“当然,而这个新郎就是你。杰明,新娘则是你的心上人阮倩倩。其实,在此之前,我就明白你对倩倩的心意,而她对你也一往情深,你们两人的结和可谓是天造地设,怎么杰明,我送你的这份礼物你可还喜欢吗?”

    张杰明哽咽一声说:“谢邓局!”

    邓超突然扬声大喊:“你们还等什么,快出来闹喜了。”

    张杰明神情一怔,难道周围还隐藏着其他人。邓超话音方落,四周无数伏兵杀来,他们都是张杰明的同事。张杰明还未及反应,只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就被抬了起来,他一声惊呼,身子已被大家扔到空中。

    “新郎……新郎……”

    在一次次跌落和抛起中,周围喜庆气氛也渐浓烈,兴奋的欢呼声直欲掀开房顶。

    此时,阮倩倩静静的坐在梳妆镜前,接受一干姐妹的妆扮。娇娇玉唇写满纯真,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脱下警装,身着一袭亮丽的白色婚纱,将她映衬得更加美丽动人。

    “倩姐实在太美丽了,就像一个下界的仙女,待会杰明那小子看到,不被你迷倒才怪呢!”

    “倩姐,真的太羡慕你了,不但羡慕你的美丽,更羡慕你能嫁给杰明这样年轻有为,温柔体贴的好男人。倩姐,不如今天让我做你的伴娘吧,好不好嘛,倩姐?”

    阮倩倩戴着洁白的长筒臂套,静若处子坐在木椅上,盘起的秀发间撒有五色的碎彩,玉颜擦有淡淡胭脂,脸蛋如一片嫣然的花瓣,长浓而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流动有光彩,就像摘下天空的星星再擦上天使的眼泪。五冠有机的组合,如一幅添彩后的山水画,阮倩倩望着镜中的自己,浮现淡淡的微笑。

    在今夜,她就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女人。穿着这身婚纱,不必要过分的妆扮,她还是她,只因她是一位新娘,在此刻她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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