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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覆手为云 第五章 走马上任
- 第五章 走马上任
第二天公审如期而至，在市高级人民法院中，原告和被告方人员都相应入座，原告一方几乎人满为患，且大多是公职人员，邓超、杰明以及阮倩倩三人皆在其内。在被告方却势单力薄，只有前两排坐了人，看他们的身着打扮，应是融创国际的现职高管无疑，此时都在窃窃私语，为公司未来的命运深深担忧。
最惹人注目的却是一位坐在不起眼位置的老叟，他正是富海的父亲富哲。他一脸愁容，额头也爬上了深深的皱纹，在他怀中，还抱有一个熟睡的婴儿，正是富海之子富东崛。
就在这时，一对年轻情侣出现在场中，那名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的男子名叫曹凡，是融创国际前任总裁曹贯春的亲子。他身旁那位身着朴素的女孩名叫吕素，二人在一次旅途中亵垢，并擦燃了爱情的火花，他们的影子穿越了缤纷的季节，伴随涓涓流水，诗情而富有画意。也就是这个平凡的女子，让曹凡这名身价亿万的富家子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真情。
只是唯一令吕素愧疚的是，在交往中她隐瞒了大男孩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还有一名青梅竹马的玩伴，从小至大，形影不离，在儿时他们就是一对名副其实的“小夫妻”，关系已不能用亲密形容。也许是吕素担心被对方误解，所以对曹凡隐瞒了这些，她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对方这些。吕素真心怕失去，怕分开，因为她开始渐渐发现自己已经不可自拔的陷入了对方的世界。
“小凡，我们该坐在哪一边？”
曹凡说：“我们只站在自己的一方。”随后走向听座，两人相对入座。
很快，富哲注意到了身旁的两名年轻人，问：“请问你是？”
曹凡已料到眼前这位老者的身份，说：“想必老爷子是富海的父亲吧？”
富哲感到惊讶说：“你认识我？”
曹凡肯定了心中的想法，说：“既然您是富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父，”他进一步说：“外父，我是小凡，是曹贯春和夏之莹的遗孤。”
富哲热泪盈眶，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是凡儿，真的是你？”他喃喃说：“转眼间二十年过去了，二十年时间足以改变太多，凡儿，你已长大成人，而富海却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可怜我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
曹凡目光落在襁褓中的婴儿身上。“外父，他是谁？”富哲说：“他是小海和小月的孩子，名叫东崛。”曹凡自语：“‘东崛’，这个名字很好，自立自强，寓意也很深刻。外父，我可以抱抱东崛吗？”
此时，主判官在几名律师的陪同下走向法台，钢铁般的目光一扫众下，见场中人声嘈杂，于是拿起台上的木锤连敲三下，“肃静，肃静！”大家很快安静下来，判官抬高声音说：“下面我宣布，开庭审判”。
……
“下面我宣判，因富海潜心思过，并力主配合警方的调查，争取宽大处理，判其有期徒刑十年，其从犯人员判徒刑八年，而富海的妻子幽月知情不报，判刑五年，但因其膝下尚有一子待哺，所以缓执刑一年。”
主判官说：“富海、幽月，你们夫妇二人是否对判决持有异意？”富海说：“我服刑。”幽月说，“我没有异意。”主判官当下宣布散庭，手中木锤响亮的敲在桌面上。
公审就此结束，富海被两名监护警察带走，当富海经过幽月身边时，不舍的目光投向妻子，带去一往情深。幽月永不更变的目光迎向丈夫，不含一丝怨气，一直走到今天，她依然没有怨恨过富海，这个男人虽是一个罪人，但曾经给予过自己欢乐，因此，她认为所有付出都无怨无悔，如果来世再让她选择的话，她仍会毫不犹豫的选上富海。
他们甚至不及说上一句话，就此分离。最终，富海收回眼线向外走去。就在这时，富哲却大喝一声：“小畜生，你给我站住！”富海不由得神情一怔，富哲已直奔过来。“你这畜生，在家不务正业，却玩起财产诈骗，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把自己大好年华断送进监狱，那可是十年呀，你一生能有几个十年？”富海看到父亲一头苍苍白发，他的心被一种罪恶感填满。
“扑嗵！”一声跪在富哲脚下，他哽咽住了。“爸，是我对不起你，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却还要为我担心，苦苦拖累你，是孩儿不孝！”
富哲顿感手足无措，大喝一声说：“你给我抬起头来。”他扬起巴掌，富海不及开口，就已挨了个响亮的耳光。富哲也呆住了，手掌还在隐隐做痛，他回过神，却说：“小畜生，你给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当跪呀！”富海擦干嘴角的血迹，竟呵呵一笑说：“父亲，很高兴你能打我，你打了我，就代表已经原谅了我。”
富哲说：“你放心去吧，东崛我会帮你照顾，到牢里好好反省，十年时间说来是长，数来却短，一晃眼就过去了。出来后和小月继续好好生活，你已经把她害苦了，不能再让她伤心，辜负她这一辈子。”
这时，曹凡和吕素迎面走来。富海说：“小凡，你是否能够原谅我曾对你犯下的过错？我不敢有其他奢求，但仍想听你一句话。”曹凡说：“其实，当我在得知你曾努力寻找过我时，我便已在心底原谅了你。再者，曹家的产业在你掌控下总比落到外人手中更好，难道不是吗？说到底我还应该感谢你，将融创国际打理的井井有条。”
富海说：“听你这番话我的心放开了许多，以后我坐牢，小月提前出狱，在必要时候你帮他们母子一把。另外，我还有一个请求，帮我向小月传一句话，就说我对不起她，我所欠她的，只有十年后再还了，帮我把它转交给小月。”他递来一张折好的纸片，看其背面还有凹凸的字迹，应是一封书信无疑。曹凡甚至可以猜出其上的内容，当下点头应允。
这时，幽月被警方带了过来，曹凡迎向前去。“你也要走了吗？”“嗯！”幽月重重的点头应了一声，曹凡只觉自己的心也沉甸甸的。“富海在临走前还在向你道歉，说他对不起你，把你给害苦了。”幽月双目失神喃喃道：“其实他不必为我道歉的，我从未怪罪过他，我甘心情愿伴他走到今天。”
“我险些忘记，他在走时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曹凡将那张纸片交给幽月。
幽月将纸片打开，却见其上写有一首精短的律诗，“欲问归期却无期，遥相难寄情相思；十数朝花烂漫月，与尔重温旧情梦。”幽月感动的流下眼泪，情书贴在心窝，还可感到其上残留的温暖。“好，我等着你，我们在十年后重新开始。”
此时，富蜇怀抱襁褓中的婴儿，掩身在法院门口处一棵杨树后，望着富海被警察推上警车。他颔首深望着富东崛，喃喃自语：“小海，即使你是一个凶暴的魔头，但孩子总是无辜的，你走后，无论以后生活多么艰难，我都会坚持把东崛养大成人。”
当富海一众涉黑人员倒台后，警方将其所霸占的遗产转到曹凡名下，并着手安排他走向总裁的宝座。今天是融创国际一年一度的峰会大日，旗下各大分支机构的首脑要员都将齐聚总部，听授明年的营销任务和战略构想，也就在今天，曹凡将出任融创国际公司总裁。
此刻在融创国际大厦脚下，早已停满各大媒体的车辆，京城百家媒体蜂涌而至。融创国际名下各阶层高管陆续走进大厦，能汇集到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每个人都可谓是商界精英，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女巾帼。
这时，曹凡和吕素赶至。打量了周围的情况，断言说，“看来应该就是这里了。”在二人身后，走来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一位身材较为魁梧，而那名中等身高者则是魏天国，意气风发的他，也只是融创国际的一分子罢了。
魁梧中年不无担忧说，“现在富海倒台，公司的大局该由谁执掌，今年的峰会又该如何进行？融创国际未来的命运堪忧啊！”魏天国说：“据说前任总裁曹贯春之子将在本次峰会中公开亮相，并出任公司总裁，不知此人才能如何，能否掌控全局，力挽狂澜于即倒。”
曹凡和吕素向大厦内部走去，乘坐电梯来到会议层。电梯门方才打开，接着传来一阵喧哗声，会议厅外，早已挤满各大媒体的记者，架起摄像机全神备战，有些记者则记录下外场的情景，拍照声不绝耳际。公司对外发言人被紧紧包围，提问应对不尽。
曹凡是新面孔，并未引起过多注意。曹凡说：“我马上就要进入会场了。”吕素说：“你尽管放心去，只要你记得在外面有一个人永远等你。”曹凡努力挤开簇拥的记者，进入峰会大厅。吕素望着他离自己远去。
此时，峰会大厅内，大家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现在富海倒台，我等终于在他的淫威之下摆脱出来。”
“但富海倒台后，总裁大位却后继无人，且公司状况日趋渐下，焉知祸福？”
……
这时，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在随从相伴下走来，他正是融创国际的副总裁梁启文，因手中掌有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权，是仅次于曹凡的第二大持有股东，凭借于此，当之无愧坐上公司的第二把交椅。他今已年逾六旬，却体格健朗，意气风发，就像年轻时野心勃勃，一心争做总裁之位。这是众所周知的，而现在富海倒台，只怕他的机会也来了！
见梁启文快步走来，大家都起身问好，“梁老好”。梁启文虽城府极深，且为人阴险，但说话却分外痛快，豪爽一笑说，“大家都坐，不必客气，看大家聊得不亦乐乎，让我这糟老头子也为之一乐呀。”魏天国奉承说：“梁老何出此言，你老可谓是人生当逢，如何会老。方才我等所说的乃是关于富海下台，以及新任总裁的选举之事！”梁启文问：“那么大家以为谁才能胜任总裁之位？”他以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下。
魏天国说：“像梁老这样有实力又有声望的人，自然是总裁的最佳人选。”
“不错，我们也乐意站在梁老这面，如果实行票选的话，我们会拉上梁老一票。只是，梁老得势后，希望不要忘记关照一下我等。”
梁启文说：“这点自然，梁某不会忘记对我有用的人。”但心中却冷笑一声，若我当真坐上总裁大位，我会重用他们吗？只怕我首先要收拾的就是这帮老油条，卖主求荣之辈，难保有一天他们会反来背叛我，这样危险的人，我迟早要清理。
“梁老能坦诚相待，我们自然也会用心对梁老。”
梁启文故做感激说：“在此，我就先行谢过大家的抬爱了。”
这时，两名警察走进会场，嘈杂的会厅立刻安静下来，不知道此处为何会有警方的身影？大家面面相觑，目中写满困惑。当两名警察走进的同时，身后紧随一个身影，来者正是曹凡，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他竟走向总裁讲演台。一名警察上前大喊：“现在请曹总讲话。”
“此人竟是新任总裁？”梁启文自语，没想到警方会插手此事，扶立新人，大出我意料之外。但他只是一个毛小子，量他也翻不出浪花来，他可以今天爬上去，我就可以明天把他拉下来，让他落地滚爬。
会台上，曹凡说：“下面我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曹凡，是你们最终爱的老上司曹贯春之子。”一语即出尽皆哗然，整个会场中议论纷纷。
“他竟是融创国际创始人曹贯春之子，在二十年后又承担父业，出任总裁之位，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希望他能够胜任，并为融创国际带来好运！”基于曹贯春生前积累下的重大影响力，大家一致对曹凡抱有好感，期待他能做得更好。
喧闹的会场再次安静下来，曹凡继续说：“很高兴能和大家在这里相识，我相信这绝非偶然，因为我们肩负着使命，在我们的心中承载着共同的梦想。辉煌的时候我们曾一起走过，现在到了融创国际用我们的时刻，我们当共同进退。当有一天回首你会发现，把手交到我手中，我会引领你们前进……”
曹凡话音方落时，座下响起潮水般的掌声。梁启文呆坐原位，任由这掌声灌进自己的耳中，面如死灰。
演讲完毕，曹凡方才走出议室，却遭到记者的舆论恶袭，不停的拍照，问题如潮水扑来。
“曹总，可以将方才会议的内容为我讲一下吗？”
“你是否有信心做好公司第一位最年轻有为的总裁？”
“你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总裁宝座的？”
……
曹凡知道若是回答问题，将会迎来更多提问，所幸一概不答，最后干脆说：“你们认错人了，我只是一名普通员工。”
话音方落，一位女记者问：“请问你为何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拒绝回答？”曹凡苦笑一声，这帮记者还真是绝了，竟从我的话中再提出问题，看来欲过今天这关，只有用强了。
当看到曹凡和吕素挟手而去时，众记者爆发一片惊洪，“曹总，这名女生是谁，她是你的现任女友，还是未婚妻？”
然而，电梯轿门却隔断了他们的声音。按键上显示电梯厢已经开始下降。这时，与之相邻的电梯间应声打开，众记者蜂涌而入，惊呼声中，一名员工就要走出，却被众记者推挤进去。
此时，融创国际年度峰会已宣告结束，全场各阶高管都陆续散去，相关工作人员正在忙着拆除会场设备。
梁启文说，“大家都散了，我们也该回了。”他起身离座，几名亲从紧随其后。迎面走来一名面相清秀的女孩，正是梁启文之女梁圆圆。梁启文膝下无子，仅此一名独女，因此爱护有加，梁启文虽是阴险狡诈之徒，但永远是一位慈父。
看到女儿，梁启文阴冷的目光变得柔和下许多。“圆儿，你来了，这个地方过于喧嚣，不适合你来的，你还是老实待在家里，省得我为你担心。”
梁圆圆大感不悦，“爸，您能来的地方我为什么不可以来，现在女儿都是大姑娘了，每天都独自待在家里多无聊，所以我来外面转转，出来透透气。”梁启文说：“透什么气，如果你在家里待不往了，赶哪日为你找个合适的郎君，把你嫁出去算了。”
梁圆圆说：“既然爸让女儿出嫁，那明天女儿就去找个人嫁掉算了。”梁启文说：“你这丫头，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梁圆圆说：“爸，你知道么，刚才我还进入了会场，爸以为那个新任总裁怎么样？”
梁启文说：“我看他是空持彩练，光说不练，其人也必是虚有其表。”梁圆圆说：“这只是爸的偏见罢了。在我看来，他的演讲不但吸引人，而且能把握住人心。还有，他不但相貌堂堂，而且年轻有为，确不失为美男子！”
梁启文心中一动说：“难道你对那小子动了心不成，为父希望你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我本不想干涉你的恋爱自由，但现在我却要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对他动心，为父即使将你嫁给一名乞丐，也不会让你嫁给他。此人心向远大，而且能把握人心，日后必是我的大敌，若有一日我和他争斗起来，要你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男人间做出抉择，把心切成两半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为父希望你彻底断了对曹凡的念想，如若不然，我便囚禁你一生，看你能不能忘记他。”他撂下狠话，带领亲从离去。
梁圆圆心感不平说：“还说是为我好，全都是骗人的，好不易找到一个中意的 ，你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干涉我的婚恋自由。囚禁我一生，听来都寒心，可你关得住我的人，却囚禁不住我的心，你不让我喜欢曹凡，我偏偏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