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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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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暗算

    第二天,心脏被毁,贾思谋离奇失踪的消息传来,梁启文经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顿时昏厥过去,被助手送往医院紧急救治。

    重病监护室。

    因为私人医生听从苏望指使在梁启文每日服用的养生药中加入****的成份,使他身体每况愈下,在这一刻终于彰显出来。只见梁启文胡子花白,往日乌黑的发丝仿佛蒙上了白霜,“爸,您的身体怎会突然变成这样,事情到底怎么了?”梁圆圆跪在床边泪如雨下。

    “圆儿不要伤心,你都长大了,爸怎么会不老,岁月催人老呀!”梁启文为女儿擦干眼角的泪水。

    “圆儿,爸去了并不可怕,唯独放不下你,你实在太单纯了,想他苏望在家对你言听计从,在外却……唉,实在不堪入目,”他不禁又想起那日苏望和秦蓉在一起鬼混的事来。

    “爸,你不要再说了,现在我已长大成人,对感情并不陌生。有些事我没能看到,却心里明白,苏望他不该这么对我,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当初自己的执著是多么幼稚。只恨当初自我放纵,如果当时我听从您的劝告,就不会有今日的事。”

    梁启文长叹一声,说:“原来事情你都知道了,却苦闷于心,真是难为你了,但现在说这些话不是有些晚了吗。这就是女人对自己一生的选择,机会只有一次,可你却选错了。不过圆儿放心,爸自知时日无多,临走时我会安排好一切,包括你的未来,无论何时,爸都会将你放在第一位考虑。”

    “谢谢爸,可是女儿真的舍不得你走,”听着父亲吩咐后事,梁圆圆再也难以自己。梁启文扭过头去眼中已是老泪纵横,整个人似乎苍老下来。

    就在这时,一名青年助手敲门而入,躬身低声说:“梁先生,谢律师来了。”

    “嗯,让他进来便是,”助手应声而去,梁启文回头说:“圆儿,接下来爸要会见客人,你不便在旁先退下。”

    少顷,梁圆圆离去,私人律师谢咏走进病房。历经亡妻丧子之痛后,他整个人变得极度颓废,虽然来时刻意梳洗一番,使他看上去精神许多,但死灰的目光掩饰不住心中的失落。

    “梁先生,您叫我,”眼前这名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自己所赐,梁启文心中一阵愧疚,贪婪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荡。谢咏身上还有一颗与自己血型相符的心脏,如果取得了它,自己至少延寿两年,两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足够自己完成很多心愿。但自己已是行将入木之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有了这两年时间又能如何,能逃过宿命吗?与其就这样被碾碎在时间之轮下,不如用人生最后的时间造福梁家后代。最终,梁启文打消了初衷。

    “谢咏,快坐,我们爷俩好好聊聊,”闻言,谢咏神情一滞,当下并不推辞,依言坐在床边,看到梁启文的现状,他已猜想到对方找自己的原因。

    果然,梁启文问:“谢咏,多年以来,我待你如何?”

    “梁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情同父子,”谢咏神情木纳。

    “嗯,你明白就好。谢咏,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妻离子散,好好一个家庭就此毁了,对此我深感痛惜。但你身为堂堂男儿,自当以事业为重,怎可因此颓废,不思进取。谢咏,你要尽快振作起来。”梁启文声音苍老说。

    “是,梁先生,”谢咏感动的眼角一热,重重的答应一声。

    “谢咏,我已垂幕之年,自知时日无多,我死不足惜,只是放心不下圆儿和我梁家族人,特召你来,立下遗嘱一份,告慰祖上。”

    “梁先生若有吩咐但请直说,我定当义不容辞,”谢咏心里也沉甸甸的。

    “好!如此便好!”梁启文心中一松,“你听好了,遗嘱主要内容有二,其一,由梁圆圆继承我的私人遗产,包括公司股份;其二,家族产业由梁青书继承。若未来苏望对圆儿有异心,他将会变得一无所有。”

    “是,梁先生,谢咏明白。”

    “既然如此,你立刻起草,写完后交由我过目,遗嘱立后即生法律效益,大意不得。”梁启文挣扎着爬起身来。

    谢咏打开公文包取出纸笔当即列稿,梁启文望着他忙碌的背影不禁诽疑,‘谢咏此人是否可靠,如果他背叛了我又该怎么办?’但眼下可信的只有此人,我没得选择。梁启文无奈的摇摇头,到了临终的时候,身边竟连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试问还有比这更可悲的吗?

    当晚,谢咏离开医院连夜赶回家中。此时,已是午夜时分,明月在夜空中高悬,乳白色的月光普照大地,万物笼罩在静谧的夜空下。

    妻儿尽丧后,谢咏渐渐已习惯了家中冷清的日子,抬头却见大厅沙发上端坐一人,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此人正是苏望。在他身后,还有王涛等一干心腹手下。谢咏未及回神,便被掩身门后的两人制服,公文包也被夺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家中,快放开我……你是苏望?”谢咏陡然平静下来,他在梁家和苏望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很快认出了对方。

    “快,放开谢先生,不得对他无礼,”苏望挥手令手下放开对方。两人倒也听话,松开谢咏后站立一旁,将他紧紧看住。王涛打开公文包在里面搜寻着什么,很快在夹层内取出一张笔墨新鲜的稿纸,正是梁启文所立遗嘱,他随手递到大哥手中。

    苏望一目十行,大略浏览一遍,看后他不禁笑了,是苦笑。梁启文临死前还在算计自己,死后更对自己极力约束。梁圆圆也便罢了,为何他选中梁青书继承家族产业,而不是自己,难道他比我更优秀吗?梁青书,苏望暗暗记在心里。

    圆圆,你是我的妻子,我是那么爱你,怎忍舍你而去,我不但要得到你,更要得到梁启文的全部遗产。想到这里,苏望目中射出两道骇人的精光。

    “苏望,你到底想做什么?”谢咏大吼。“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谈些私事。谢先生快坐,这是在自己家中,何必拘束。另外,至于这份遗嘱嘛,对我无利,所以它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说罢,苏望取出打火机将其点燃。

    “苏望,你不能烧了它,这是梁先生的遗嘱!”然而,火苗跳动下遗书燃尽最后一角。苏望轻轻的拍掉手上的烟灰,一脸嘲笑的望着对方。

    “苏望,你此行是为了遗嘱而来,可对?”

    “哼,算你聪明,这么快就明白我的来意。”

    谢咏警告说:“苏望,如果梁先生知道此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会放过我,他当然不肯放过我。现在他正在掐指算着自己最后的日子,如果他真的还有精力早就派人来对付我了,还会等到现在?”苏望脸色有些吓人。

    对此,谢咏无可否置,却说:“苏望,我知道你身为梁启文的乘龙快婿,有心窥其遗产,只可惜我爱莫能助,毕竟这是梁先生的遗愿,不是我能够左右的。再者,梁先生生前待我不薄,我不能背叛他,只有助他了却最后一桩心愿。”

    闻言,苏望却突然纵声狂笑起来,“苏望,你为何发笑,难道我说错了吗?”谢咏不名所以,苏望狂笑顿止,却说:“都笑世人愚腐,把作驴肝掏肺腑,看来这句俗话果然不错,古人已有先见之明。谢咏,你当真是愚蠢,竟然颠倒黑白,把仇人当作恩公,对方只施一点小小恩惠,竟将你双眼蒙蔽。”

    “苏望,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要故意知而不尽。”

    “谢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梁启文患有心病,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为了恢复健康,对你妻儿杀人夺心,这种损人利已的事再平常不过。谢咏,梁启文是你的仇人,你竟还拼死维护他,当真是愚不可及。”

    “梁启文,竟然是你,”谢咏其眦欲裂,“杀妻灭子之仇不共戴天,梁启文,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对你忠心耿耿,却落得如此下场,害我家破人亡;我为你做牛做马,从无异心,是我瞎了狗眼。我好恨,但我更恨我自己,我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妻亡家恨,使这位坚强的男人流下悔恨的眼泪。

    苏望见时机成熟,试探说:“谢先生,接下来我们是否可以谈合作的事了……”

    “梁启文,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谢咏的防线完全崩溃了。

    一刻钟后,一份违遗嘱酝酿而生,遗书提要:由苏望和梁圆圆夫妇二人继承梁启文所有个人遗产;另外,全部家族产业,由苏望和梁圆圆未来的孩子来继承,原遗书最大受益者梁青书则被逐出局,将一无所得。苏望这招不可谓不狠,如此一来,梁启文的个人遗产包括梁家的家族产业最终都将落入自己囊中,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好,非常好!”苏望看着遗书心情为之大爽。谢咏还不忘提醒说:“苏先生,未来我将全力协助你夺取梁家资产,毕竟大财富当由仁者居之。现在你虽执有遗书,但没有梁启文的指纹确认依旧无济于事。”

    “你放心,事情我会尽快办妥。谢咏,你曾有助于我,事成之后我不会忘记有功之人,方才你叫我什么,仁者?呵呵,真是可笑、可悲,不妨告诉你,方才的话我只讲了一半,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已再无利用价值,告诉你真相也无妨。其实,对于令妻李氏和谢琴之事,梁启文从头至尾只是幕后操纵者。”

    “苏望,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才是执行者,李氏和谢琴是我亲手所杀,尖刀切近血肉的感觉真是奇妙呀!”苏望舔着嘴角阴森一笑。

    啊!谢咏只觉脑袋嗡地一热,原来一开始他就进入别人精心设置的圈套,自己竟与仇敌合作,他仿佛看到妻儿被开膛破肚掏取心脏鲜血淋漓的一幕,顿时失去理智。

    “苏望,你这个禽兽,原来你才是真凶,害得我家破人亡。为什么,我和你拼了……”

    王涛在身后敲了他一记闷棍,谢咏疯狂的吼叫声嘎然而止,身形一僵,一头扑倒在苏望脚下。苏望抬脚踢着他的脑袋,啐地一口唾沫。

    “哼,和我拼,你拿来什么和我拼。你不是做鬼都要杀我吗?现在你站起来杀我,杀我呀!”他一脚将谢咏面门踢陷,变得血肉模糊。王涛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谢咏,说:“望哥,我们该如何处置此人?”苏望说:“老规矩,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杀了,斩草除根。”

    “是,望哥,”王涛答应一声。“另外,这面事情处理好后立刻赶去医院,必要时我需要你的帮助。”苏望说。

    梁启文,我们二人游戏了这么久,是该了断了。苏望目露狠色,为免夜长梦多,他决定立刻行动。

    自梁启文重病垂危以来,一直都是梁圆圆留在父亲身旁析心照顾。此时,梁启文已经躺在病床上入睡,梁圆圆则坐在床边打着嗑睡,下巴在掌中滑落,陡然惊醒。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一条黑影闪入,带进一阵阴风,梁圆圆吃了一惊。

    “苏望,天色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由于多日以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梁圆圆脸色不是很好,相较以前,她显得更加消瘦了。自从海滩发生的那件事后,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冷漠,平日里,两人之间几乎不多说一句话。

    “是院方通知我,说爸病危让我尽快赶来,难道没有此事?”苏望说。“虽然爸身体状况不佳,但精神状态良好,并无异常反应,”梁圆圆说。

    “原来是这样,一定是医方弄错了。圆儿,想必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爸由我来照顾。”苏望轻轻扶住她的肩头。

    梁圆圆说:“我不走,我要看着爸变好起来再去休息。”苏望看着妻子双眼遍布的血丝,心中不由一痛,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有她在我就不能动手,这可如何是好。苏望暗中打定主意,他为妻子倒了一杯温水,趁其不经意,却将一片安眠药投入杯中,药片很快完全融解。

    “圆圆,喝杯水放松一下,你实在太辛苦了。”苏望将水杯递到妻子面前。梁圆圆只觉心中一暖,一个小小的关怀就让她倍感受用,当下接过水杯轻抿几口滋润喉咙。见状,苏望不禁得逞一笑。仅仅几分钟后药效发作,梁圆圆只觉一阵天晕地眩,身形一个踉跄扑倒在苏望怀中。

    “苏望,为什么我的头好昏……”

    “圆圆,你实在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累,我要亲眼看着爸变好起来,直到他走下病床……”梁圆圆声音越来越细微,最后完全失去了知觉,在他怀中沉沉睡去。苏望将妻子抱到床上,帮她脱下鞋子并盖好棉被,就这样静静的注视她直到良久,最后情不自禁的俯身在她额头留下深情一吻。

    “圆圆,不要怪我绝情,只要梁启文还在一天,我就永远不能站起来。你实在太美丽了,为了得到你我只有变富变强,原谅我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苏望望向另一边的梁启文,目中杀机毕现。

    睡梦中梁启文真切的感受到身上一凉,仿佛面临所未有的危机,竟就此惊醒。“苏望,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您老不欢迎么?”苏望眼中充满血光,为了自己的一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赌一把。

    “你把圆儿怎么了,你到底对圆儿做出了什么?圆儿!”梁启文呼唤一声,对面床上梁圆圆却毫无动静。

    “您放心,圆儿是我的妻子,我不会伤害她,只是我们之间的事她不该听到,为了避免她伤心,我只有让她休息了。”

    “苏望,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苏望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夜没有睡意,跑来和伯父聊些私事,比方说伯父对我的个人认为。”

    “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直说。”

    “愿闻其祥。”

    梁启文直言不诲,说:“在我看来,你志向远大,锲而不舍,不失为可造之才。但你的负面却不敢让人恭维,城府阴深,且簿情寡义,这些因素注定你难有大成。通过阴谋手段豪取强夺,有一天你终会失去,所以我不能去赌,不能拿家族未来的命运去赌。”

    “梁启文,这就是为何你选择梁青书为家族传承者,而不是我的原因吧!”

    “苏望,你如何得到有关遗书的信息,你见过谢咏?”梁启文的心顿时悬起来,如果遗嘱落到此子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苏望阴笑说:“不错,遗书确实在我手中,我杀了谢咏,夺得遗书,这个结果你还满意么?”

    “原来并不是谢咏背叛了我,但我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你。苏望,你做事果然够绝,有我当年的风范。”

    “谢过廖赞,不过有一点须得说明。梁启文,我比你强,因为我暗中的付诸比你多。”

    “怎么,除此之外你还做了什么?快如实说来。”梁启文听出其中深意。苏望说:“其实没什么,只是送一些不该存在的人上路罢了,其中包括你的生平挚交霍光,他太不识趣了,只有杀掉。”

    “什么,原来霍兄罹难是遭你暗算。霍兄,你一世英明都毁在此子手中。”梁启文痛心疾首。

    苏望说:“梁启文,你可知自己身体为何每况愈下。因为我收买了你的私人医生王振东,他是我的人,只须在你日常服用的药物中做些小动作就可做到。另外,贾思谋的失踪也是我的杰作,顺便把那颗心脏毁了。梁启文,这些你还满意吧?”

    梁启文直气得浑身发抖,“苏望,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对你有知遇之恩,你竟然在背后暗算我。就算没有这些,至少我还是圆儿的父亲,是你岳父,你竟为利益谋杀至亲,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梁启文不要和我谈人性,你现在义正言辞的痛数我,可曾想过,当年的你为站到今天这个位置,又谋害了多少人命,只怕比我更多,我只是当年你的一道影子罢了。”

    “冤孽,当真是冤孽呀。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我死不足惜,但却为家族引狼入室,深种祸根,当真罪无可赦。”

    “梁启文,你依旧对我持有偏见,为什么从不正眼看我,逼我这样对你,这是你咎由自取,可怪不得我。”

    “苏望,不要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你以为手持一份伪遗书就万事大吉了吗。告诉你,没有我的手押,一样无济于事。”

    苏望阴声说:“不劳你挂心,你老不在了我自然会敲定这些。梁启文,你敛财一生,还有梁家产业最终都便宜了我!”

    “苏望,你竟欺师灭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就不怕天怒人怨吗?苏望,纵你暗算了我,也斗不过曹凡,一个心怀大义的人,不是你能战胜的。”

    “梁老,这都是未来的事,可惜你看不到了,还是关心你自己的处境吧!当你去后,我会将梁家发扬光大,好好善待你的族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苏望,你不得好死,我作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实在气死我了。”

    “作鬼也不放过我,这句话我听得太多了,可是我毫毛未损,照样活得好好的。梁启文,你不是挺能说么,继续骂我呀!”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悔莫当初……”梁启文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说话含糊不清,颤抖的双手自枕边摸出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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